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余生未眠宁之舟顾雪眠全文
余生未眠宁之舟顾雪眠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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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蛋挞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之舟顾雪眠的女频言情小说《余生未眠宁之舟顾雪眠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蛋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八岁这一天,宁之舟包下了全城的烟火为顾雪眠庆生。漫天烟花下,顾雪眠浑身的衣服被宁之舟褪了个精光。第一次在这么大胆的地方,让顾雪眠忍不住羞红了脸。男人滚烫的吻落在锁骨上,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调笑着开口:“山上的人都被清空了,外面也有保镖围着,害羞什么?”顾雪眠满怀爱意地搂住宁之舟,就快要与天边绽放的绚烂烟火融为一体时,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种时候突然被打扰,宁之舟不耐地蹙了蹙眉,看清来电显示后,还是接了。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顾雪眠听出来是他的发小,乔池。“之舟,场地布置好了......”宁之舟挑了下眉,用熟练的德语打断了他的话:“忙着呢,有什么事用德语说。”乔池沉默半晌,试探性用德语小声问:“你真打算和夏冉结婚?...

章节试读


二十八岁这一天,宁之舟包下了全城的烟火为顾雪眠庆生。
漫天烟花下,顾雪眠浑身的衣服被宁之舟褪了个精光。
第一次在这么大胆的地方,让顾雪眠忍不住羞红了脸。
男人滚烫的吻落在锁骨上,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调笑着开口:“山上的人都被清空了,外面也有保镖围着,害羞什么?”
顾雪眠满怀爱意地搂住宁之舟,就快要与天边绽放的绚烂烟火融为一体时,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破坏了。
这种时候突然被打扰,宁之舟不耐地蹙了蹙眉,看清来电显示后,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顾雪眠听出来是他的发小,乔池。
“之舟,场地布置好了......”
宁之舟挑了下眉,用熟练的德语打断了他的话:“忙着呢,有什么事用德语说。”
乔池沉默半晌,试探性用德语小声问:
“你真打算和夏冉结婚?当初你为了保护她,双腿粉碎性骨折,差点就再也站不起来,她倒好,转头就嫁了人,你居然还喜欢她?”
略有陌生的语言落入顾雪眠的耳中,自动转化成了中文。
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时,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一寸一寸凉透了,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宁之舟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变化,自顾自开口:
“我不这样做,夏家就要把她嫁给一个病秧子,我舍不得。”
“那顾雪眠呢?你站不起来的时候,她可是掏心掏肺照顾了你五年,你不跟她结婚,她不会闹吗?”
听着乔池语气里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宁之舟脸色闪过些许不耐:
“你封锁我跟冉冉求婚的消息,别让眠眠知道,她离不开我,我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她会信的。”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想继续听乔池的废话,准备继续和顾雪眠欢好。
顾雪眠拽住宁之舟腰间的衬衫,颤抖出声:“宁之舟,我冷。”
宁之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顾雪眠带到车里,眸色愧疚。
“对不起眠眠,刚刚有事,委屈你了。”
顾雪眠摇了摇头,红唇轻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宁之舟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宁之舟假装不经意点开看了一眼,随后一脸抱歉的看着她:
“眠眠,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先开车回去,一会儿叫司机来接你好么?”
顾雪眠点了点头,未能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目送宁之舟开着红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山下的烟花还没放完,顾雪眠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顶,冷风透过薄薄的衣衫刺痛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宁之舟忘了,她曾经是清大物理系出了名的天才,早在大二那年,就收到了德国顶级物理研究所的邀请,德语相当于她的第二语言。
痛意至心口处蔓延到脑海,曾经的那些不堪过往,也随之浮现在眼前似电影般回放起来。
宁之舟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学校里的天之骄子,而她开学第一天,就弄丢了父亲卖光了粮食才凑出来的学费。
收费员异样的眼光和同学的窃窃私语,让顾雪眠,不知所措。
此时的宁之舟像一束光出现在顾雪眠面前,将厚厚的一叠钞票塞进顾雪眠的手里,笑着开口:
“同学,你掉的钱,还给你。”
手中的钱是顾雪眠弄丢的数倍,明显是少年自掏腰包为她解围,从此,宁之舟就住进了她的心底。
在她怀着不可言说的小心思,找宁之舟还钱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宁之舟身边早就有了他人。
那个叫夏冉的女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他的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么热烈又那么毫无保留。
他陪她在科莫多潜水,在莫阿布蹦极,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一次跳伞的时候,夏冉的降落伞没有打开,宁之舟为了保护她,没了半条命。
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医生断定,宁之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那天起,夏冉就消失了,远赴他国,嫁给了一位年近40的富翁。
得到消息的宁之舟迅速颓废了下去,宁家见此情形,直接把私生子迎进门,任由宁之舟自生自灭。
顾雪眠不忍心,那样明艳的少年,不应该这样沉寂下去。
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撕掉了来自德国的的邀请函,飞蛾扑火般来到他身边。
五年,整整五年,她陪在宁之舟身边,鼓励他接受治疗。
西医判了死刑,顾雪眠就推着宁之舟,踏遍名山大川,终于找到了一位隐居的中医圣手,跪在山门前求了一个月,终于请动了圣手出山,宁之舟重新站了起来。
折翼的苍鹰再度翱翔在天际,振翅九霄。
重新站起来不到半年,宁之舟就赶走了自己的私生子弟弟,重新执掌宁氏。
而他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表白。
她以为五年的陪伴,终于感动了宁之舟,便再次拒绝师兄的邀请,安心待在宁之舟身边。
却没想到,宁之舟暗地里早就布置好了求婚场地,要和夏冉求婚。
多么可笑啊。直到今天,她终于明白,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比不过夏冉在他心里的位置。
顾雪眠幡然醒悟,那一瞬间的救赎,五年时间,也够还清了。
她拭去脸上的泪,拿出手机拨通了烂熟于心的电话,
“宁之泽,我答应你,前往瑞士,加入你的研究所!”


电话另一头的宁之泽听完顾雪眠说的话,迟疑了一下。
“宁之舟呢,他同意你来我这?”
听完宁之泽的话,顾雪眠沉默了半晌。
宁之泽就是宁之舟的私生子弟弟,也是她的同门师兄。
当年宁之舟重新站起来后,顾雪眠不是没有想过继续自己的学业,宁之舟却亲密地搂着她,在她耳边描绘梦想的婚礼和婚后的生活,可是......
“他要跟别人结婚了,师兄。”
她要离开宁之舟,这辈子都不要再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
“那来我这里吧眠眠,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挂断电话后,她打开手机直接买好了半个月后飞往瑞士的机票。
天边的烟花燃烧殆尽,顾雪眠在寒风中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司机来接她,
山上打不到车,她只能孤身一人往下走。
山高路陡,尽管顾雪眠已经非常小心,快走到山下时,还是脚下一滑,滚了下去。
膝盖擦破了一大块,脚踝处传来刺骨的疼痛,硬生生地让顾雪眠疼出一身冷汗。
她下意识想打电话找宁之舟,却看到了夏冉给自己发了三张照片。
一张是宁之舟举着戒指单膝下跪,一张是她右手戒指的特写,最后一张是两人一狗的亲密合照。
并配文道:“阿舟真的太宠我啦,我只是提了一嘴,这么重要的日子毛孩子也要见证,他就立马派司机去接它过来。”
顾雪眠心里不禁苦笑,给宁之舟打电话的想法瞬间消散,自己竟还不如夏冉家的狗来的重要。
顾雪眠没有回这条消息,就地拦了辆出租车,司机被她凄惨的样子吓了一跳,扶着她进了门。
回到家后,手机的特别提示音才响起。
“眠眠,公司的事还没忙完,今天就先不回去了。”
她简单回复了个嗯,扔下手机就去泡澡了。
睡前,看到夏冉又发了新的信息。
这回是两人连夜拍好的婚纱照,顾雪眠怔愣看着照片里的宁之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迫不及待。
照片里的宁之舟肉眼可见的开心,两人相视而笑,任谁看都觉得十分恩爱。
她一如之前没有回,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一觉醒来,她看到夏冉的朋友圈已经晒出了两本结婚证。
她点了个赞,什么都没说,只是决定把没用的东西都扔了。
却不想翻出了以前照顾照顾宁之舟的笔记。
宁之舟喜欢葱的味道却不吃葱,顾雪眠就一粒一粒把汤的葱花挑出来,宁之舟每次针灸之后都要用55度的温水敷穴位,顾雪眠就一刻不停地守在热水袋边上。
可是现在,顾雪眠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以前视为珍宝的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
全都收拾好后,顾雪眠正打算出门丢掉,迎面撞上了开门进来的宁之舟。
宁之舟的目光不由得被垃圾桶里的笔记本吸引,眸光一紧,下意识质问出声:
“你怎么把这个扔掉了?”
顾雪眠平静的凝视着宁之舟的眼。
“你腿都好了,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上,留着也不吉利。”
这些笔记就像她一样,宁之舟不再需要笔记,就像不需要她。
宁之舟不知为何忽然感到有些惊慌,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花:“昨天临时有点事,没陪你过好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喜欢吗?”
顾雪眠看着和夏冉求婚现场一模一样的花,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刚想开口质问,宁之舟便迫不及待出声:
“忘了和你说,今晚我们说好去酒吧为夏冉庆祝脱离苦海,不用嫁给夏家安排的病秧子。”
说完,攥紧她的手拉着下了楼,顾雪眠难堪地跟在宁之舟身后,露出一抹苦笑,让她去庆祝什么?庆祝夏冉和宁之舟结婚吗?
两人一进酒吧包厢,顾雪眠就看见了人堆中的夏冉。
她肆无忌惮走到两人面前,笑眼盈盈瞅着顾雪眠,
顺理成章挽住了宁之舟的手,手上的钻戒亮得刺眼:
“这就是顾小姐吧,还真是谢谢你帮我照顾阿舟这么多年。”
顾雪眠看着夏冉一副正主做派,一股涩意直逼心头。
周围其他人听见夏冉的话,哄堂大笑,互相挤眉弄眼:
“是啊,顾小姐照顾了宁少这么多年,肯定就快要嫁入豪门了吧。”
“宁少不是已经定了戒指吗?哈哈哈哈......”
是啊,可惜戒指已经戴在了别人的手上,顾雪眠何尝听不出他们话里话外的讽刺,她偏过头看宁之舟,宁之舟嘴角挂着笑,温柔地替夏冉捋起散落的头发。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心却依然疼得像在滴血。
“不过要我说,夏小姐才真是好福气,嫁过了老男人宁少还宠着......”


话音未落,宁之舟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了男人的头上,丝毫没有发现,身旁的顾雪眠被她推倒在地,手臂被地上碎裂的酒瓶碎片,划出了手掌长的伤口。
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滴答在地上,整个包厢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似乎仍旧不解气,宁之舟猛地站起身,推倒桌子,一脚踹在男人身上。
“谁给你的胆子说她的?”
顾雪眠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站不起来的宁之舟,暴虐,易怒,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引得他大动肝火,没想到他再一次和别人动手,竟然是为了夏冉出头。
夏冉连忙拉住了宁之舟,泫然欲泣:
“阿舟,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的,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宁之舟眉头紧皱:“别这么说,我们都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眸光扫过夏冉的腿,哪里被玻璃渣划破了个小口子,宁之舟打横将夏冉抱了起来:“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路过顾雪眠身边,他看不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掠过。
手臂的伤口还在滴血,痛到麻木,顾雪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眼花,心中却仅余一片苦涩。
以前,只要她受一点伤,哪怕仅仅腿上磕破了点皮,
他都紧张的不行,非要带她去医院,生怕出一点事。
她总嫌弃他大惊小怪,他却伸手揽她入怀,语气心疼:
“眠眠,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没有你,我怎么活,
你不是还说要穿婚纱,和我拍好看的婚纱照么?“
现在,她受伤了,他视而不见。
说过一起拍的婚纱照,也和别人拍了。
顾雪眠出了酒吧,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挂号,伤口要缝七针。
医生一脸为难地看着她:“你这个伤口大概率会留疤,但是止疼药都被宁少买走了,要留着给夏小姐。”
顾雪眠不知道夏冉硬币大小伤口能有多疼,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却不想还是看到了宁之舟。
他半跪在夏冉身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夏冉一条腿为她上药,贴心的对着细小的伤口吹气,弄得夏冉娇笑连连。
她从未见过宁之舟这个样子,或许他从不屑这么对她。
她就是个免费的保姆,怎敢肖想他如此对待。
顾雪眠不忍再看,别过头去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简单处理好伤口,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家,手臂上的伤疼得她合不了眼,久久未能入眠,最后都不知道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
隔天,被来电铃声吵醒,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才疲倦地爬起来接听了电话。
宁之舟一反常态的惜字如金道:“醉翁楼,606号包间,立刻过来。”
顾雪眠本想用身体不适来回绝,不去又怕惹得宁之舟怀疑,影响自己离开,最终她还是起身收拾了一番,赶了过去。
打开包厢门进去,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夏冉。
她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一样,惹人心疼。
宁之舟眼神里的怜惜差点溢出来,却在和她视线对视时顷刻间转变为愠怒:“眠眠,你为什么要背后教唆他们说阿冉的坏话?”
顾雪眠满脸错愕,一时竟说不出辩解的话。
余光瞥见夏冉得意的神情,她心里顿时一清二楚,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假笑,“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教唆他们。”
宁之舟仍是一脸愠怒,语气却软了下来:“眠眠,你没必要为了我去为难夏冉,我和她早就结束了,如今我确实有些偏向阿冉,只不过是是因为她刚回来需要照顾,你不该吃醋的。”
原来宁之舟也知道自己在偏向夏冉啊,胸腔像是塞满了湿棉花,闷得顾雪眠只想掉眼泪。
“宁之舟,我最后说一遍,不是我,信不信由你。”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顾雪眠转身欲走,被宁之舟用力拽着胳膊拉了回来。
“顾雪眠,我说了,道歉!”
拉扯间,宁之舟扯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腿一软,竟直直跪在了夏冉面前。


顾雪眠的大脑一片空白,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心脏疼的麻木。
“眠眠!”
宁之舟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跪下,慌了一瞬,连忙上前。
看到宁之舟动摇,夏冉连忙抓住他的手,泫然欲泣。
“阿舟,我只是想让顾小姐道个歉,没有想欺负她,顾小姐不愿意可以直说,不需要用苦肉计的。”
宁之舟迟疑了一瞬,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阿冉说得对,眠眠,事情本来就是你错了,你先跟阿冉道歉。”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对上宁之舟的眼,他偏头躲过她投来的求助视线。
顾雪眠自嘲的笑出了声,眼神空洞思绪也随着飘回了过去。
刚在一起时,她不小心得罪了大客户,让她跪下道歉。
那是宁之舟重新夺权的关键,她毫不犹豫就跪了。
宁之舟知道后,三更半夜闯进了客户家里,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在了对方脸上。
为此合作告吹,损失了上千万的合作,还被宁家长辈痛骂一顿。
顾雪眠急得不行,斥责他太冲动了。
可他却轻抚她的头,满脸宠溺道:“谁也别想欺负你,你可是我的心尖宝,欺负你的人都该死”
刻骨铭心的誓言,还在耳畔轻声回荡,可宁之舟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顾雪眠咬烂嘴里的肉,抬头看向夏冉,神色漠然,连着说了三声对不起后,冷冷地看向宁之舟。
“够了吗?要不要我再给夏冉磕两个头?”
宁之舟被顾雪眠冷冰冰的语气慌了神,心瞬间被提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眠眠,我说了,我跟阿冉清清白白,你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我只是不想你被非议。”
宁之舟话说的理直气壮,听起来全都是为了她好,可是顾雪眠已经不想听了。
难道这样他的朋友们就能瞧得起她了么?就不会拿她和夏冉作比较了么?
一句夏冉失去太多,就把那段黑暗过往翻篇,不顾一切也要维护她,甚至和她结婚。
何必呢,何必为了掩饰爱她拿自己当挡箭牌。
顾雪眠没力气再争辩,只想赶快离开。
强忍身体着不适,用力甩开他的手,拖着步子摇摇晃晃转身离开。
“眠眠!”
宁之舟瞪大了眼睛,准备要冲上去,身后的夏冉忽然软到在身后:
“阿舟,我头有点晕,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宁之舟犹豫了片刻:“眠眠情况不太好,我叫司机过来陪你。”
看到宁之舟离开的背影,夏冉再也不掩饰藏在眼里的妒意。
顾雪眠刚走到门口,再也支撑不住,径直晕倒在地。
再睁眼,顾雪眠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
两天没合眼的宁之舟见她醒来,疲惫的脸上绽开了笑脸。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却无人先开口。
宁之舟按铃叫来医生复查,又细心记好一些注意事项,检查结束,他坐到床边端起熬好的粥吹凉喂到顾雪眠嘴边。
打进来的电话,全部被他挂掉了。
助理在病房门口踱步了许久,顾雪眠无奈开口:“公司有事的话,你就去忙吧,那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宁之舟盯着她的眼底复杂之余,还掺杂着几分心疼,叹了口气:
“眠眠,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就是觉得阿冉一个女生受了委屈会比较脆弱,一时反应大了些,我最爱的永远都是你,这个你不用担心。”
说到最后,他低头欲吻上她的唇,却被手机刺耳的消息提示音中断。
宁之舟顺手拿起手机,却发现是顾雪眠的,屏幕上显示的出票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神情微变:“眠眠,你要去瑞士?”


顾雪眠勉强起身,一把夺回了自己的手机息屏。
她假装镇定,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道:“我帮老师定的,你也知道岁数大的人不会网上买机票。”
听她这么一说,宁之舟没再深究,而是愧疚的抚摸上她手臂的伤口。
“眠眠,你的伤口我让医生重新缝合了下,还用了最好的止疼药,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男人无关痛痒的话让她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伤和痛不全是拜他所赐。
顾雪眠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宁之舟全程都陪着她,寸步不离。
伤好出院的当天,宁之舟便迫不及待把她压在床上,欺身而上。
男人的唇刚要落在她唇上,她侧头躲开,唇吻在了她的脸上,顾雪眠推开在她身上的男人,淡淡出声:“我身体不太舒服,想休息了。”
宁之舟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他以为她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想着给她准备个惊喜哄她开心。
在两人恋爱纪念日那天,他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打算把顾雪眠介绍给所有人。
顾雪眠心里惊不起一丝波澜,恋爱三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纪念日。
只因他们的纪念日和夏冉父亲的生日在同一天,他从来都是简单买份昂贵的礼物给她,转而就去夏家过一整天。
以前顾雪眠只以为他是关心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对夏冉念念不忘。
看在宁之舟的面子上,圈子里大多数人都到场了。
有他在,这帮人对顾雪眠的态度还算说得过去。
但凡他有点事走开,他们就开始对她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这有的人,不知道花费多少心思才攀上了宁少这么个高枝。”
“看她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真以为一只山鸡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啊。”
“宁少还是真是有情有义啊,换做是我,早就给点钱打发走了。也不知道宁少看上了她哪,和夏家那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堪入耳的话,四面八方传进耳朵里,她却习以为常。
如果不是宁之舟非要举办这场宴会,她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这帮人面前。
她离开人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隐秘起来。
刚得到片刻喘息,宴会门口突然喧闹起来,在场所有人都翘首望着门口,鄙夷的嘴脸转变成了谄媚与艳羡。
宁之舟为了夏冉和人大动干戈的事,早已在圈子里传了个遍,
这回两人还相伴而来,任谁看都知道他对夏冉依旧是余情未了。
“宁少还真是重视夏小姐,宁可抛下现任那位都要亲自去接,让人好生羡慕。”
“就是说呢,这回正主回来了,有人怕不是要灰溜溜的滚蛋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顾雪眠看着自然而然挽着宁之舟的夏冉,久久不能回神。
夏冉礼服上佩戴的胸针,她再熟悉不过,宁之舟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款。
眼神瞅向旁边的宁之舟,他今天也佩戴了那枚胸针。
之前她无意间发现宁之舟总盯着这枚胸针发呆,她好奇的找出来想看看这枚胸针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巧被宁之舟逮个正着,他和她发了好大的火,让她以后不许随便碰他的东西。
今天她才终于明白,他珍视的从来不是什么胸针,而是夏冉啊。
顾雪眠鼻子有些酸,转身想走,夏冉却端着酒上前叫住了她。
“顾小姐,听阿舟说今天是你们两的纪念日,阿舟特意让我过来给你道歉,喝了这杯酒,我们就和解吧。”
顾雪眠闻着杯里的酒味,胃里一阵翻涌。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酒。”
闻言,夏冉委屈地看向宁之舟:“阿舟,顾小姐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对不起,是我不该来,打扰你们了。”
眼见夏冉想走,宁之舟连忙拦住她,紧皱眉头不满出声:“一点酒而已,你又不是喝不了,阿冉已经道歉了,你想当宁家的女主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嫁到宁家?嫁给谁?他不是已经和夏冉领了证么......
她死死盯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深深吸了口气,回头拿起了桌上的茶。
“我身体不适,就以茶代酒吧。”
周围人见状对着她又是一顿冷嘲热讽,说她不知好歹,喜欢摆谱。
宁之舟一直知道她酒量不错,以为她又在故意给夏冉甩脸色,
直接撇下她一个人,板着脸拉着夏冉去别处寒暄。
两人离去后,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
之前,她确实很能喝。
那几年宁之舟被家里断了生活来源,两人的生活负担,全都压在她身上。
她一边照顾宁之舟一边四处兼职挣钱,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落下了严重的胃病。
后来,宁之舟重新站起来后,为了帮他夺权,她又次次陪着合作方喝到吐,好几次喝到胃出血。
如今沾上一点酒,胃都疼的生不如死。
但为了不让他愧疚,她从未主动提及自己胃不好再不能喝酒的事。
宴会开始,明明她才是此次宴会的主角,宁之舟却邀请夏冉跳起了开场舞。
来参加宴会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瞧见宁之舟的态度,
自然也如墙头草似的不给顾雪眠好脸色。
两人宛若一对金童玉女,在宴会最中央翩翩起舞,大家在台下纷纷喊着般配。
一舞完毕,宁之舟主动过来找她,牵着她的手来到宴会中央。
不等宁之舟说话,一旁的夏冉率先开口:
“抱歉啊顾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抢你风头,是阿舟说你不要太会跳舞,所以才邀请我跳开场舞,你不会介意吧。”
她的话一出,周围哄笑声一片。
看清她的一脸挑衅,顾雪眠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
她勾了勾嘴角,语气冰冷:“既然如此,这个宴会就当给你办的好了,你可以尽情跳个够,我就不奉陪了。”
见她来真的,宁之舟神色晦暗不明,沉下声音叫住她。
“眠眠!今天这场宴会是为你办的,你擅自离场,算怎么回事?况且跳舞本就不是你的强项,耍小性子也要分场合。”
顾雪眠懒得同他周旋,提起裙子转身欲走,却被夏冉开口叫住。
“顾小姐,你别生阿舟的气,他还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着,她就叫人把一只波斯猫抱了过来,举着贴近了顾雪眠的脸。
顾雪眠瞪大了眼睛,感觉浑身都开始散发难耐的痒,呼吸也粗重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她对猫毛过敏,宁之舟不是不知道!
宁之舟看到她的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色大变:“快把猫拿走!”
夏冉一咬牙,突然尖叫了一声,把猫往顾雪眠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顾雪眠吓得连连后退,撞上了桌子,身后的香槟塔摇摇欲坠,冲着她倾泻而下。
飞溅的碎片刺向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刮出道道伤口,严重的过敏反应堵塞了呼吸道,窒息感让她头晕眼花,说不出话来。
刚想向宁之舟求救,却看见他一脸紧张地把夏冉紧紧抱在怀里。
“阿舟,我被猫挠了,会不会感染,我好害怕!”
瞅清夏冉胳膊上细小的划痕,宁之舟丝毫没有迟疑,抱起夏冉就往外走。
路过顾雪眠身边时,才大发慈悲看了她一眼,叫来助理。
“你把眠眠送去医院。”
说完,只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其余的众人也都随着一起散了场,路过她身边还不忘幸灾乐祸几句。
“都这样了,还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人家身边有什么用啊。”
“哎呦你懂什么?这有的人啊,就是贱皮子,喜欢不值钱的倒贴。”
刻薄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此刻的她就地凌迟。
诺大的宴厅,只剩她一个人。
看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自己,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大屏幕上三周年纪念日五个大字,明晃晃对着她。
唯一一次属于她的宴会,就这样荒唐结束了。


顾雪眠在医院醒来,就看到了病床前的夏冉。
夏冉看着她苍白的脸,笑的好不得意,开口讥讽道:
“你既然知道我和阿舟已经结婚了,就不要知三当三了,你昏迷了这么多天,他都没来看你一眼,而是在巴厘岛亲自为我布置婚礼场地,你怎么还有脸粘着他?”
“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阿舟的腿也好不了,我也没法嫁给阿舟。”
听着她肆无忌惮的嘲讽,顾雪眠已经没有心思去反驳和计较。
她点开手机打算看眼时间,才发现宁之舟发来的信息。
“眠眠,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回不去,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就去陪你。”
顾雪眠平静地看着这条消息,睫毛微颤,半晌才回了一句。
“不用。”
宁之舟,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等你了。
出行消息提示还剩三天启程,她默默删掉了这条短信。
对于她来说三天,足够了。
第二天,顾雪眠挣扎起身为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一个人去了檀山寺。
以前宁之舟断腿时,为了他更好的修养,两人一起隐居在此。
她走到寺外那棵挂满祈愿牌的同心树前,这是她和宁之舟定情的地方,他们一起在这里挂上祈愿牌。
顾雪眠当时还开玩笑的说宁之舟迷信,他却笑她不解风情。
她还是陪他写好两人各自的祈愿牌,一起来到树前挂了上去。
顾雪眠凭着记忆找到自己的祈愿牌,取了下来。
木质的牌子已经变了色,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斑驳,可她对牌子上的内容刻骨铭心。
“愿之舟腿早日站起来,愿之舟得偿所愿,愿和之舟一起长长久久。”
她的愿望无疑都是关于宁之舟,有些成真了,有些再也不会实现。
一想到这,顾雪眠顿觉苦涩弥漫上了心头,苦的眼泪直流。
她刚想离开,一阵风吹翻了宁之舟当时挂上去的牌子。
清晰有力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希望阿冉能幸福。”
顾雪眠愣在原地,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责怪过夏冉半分,更是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哪怕就算失去双腿也甘之如饴。
顾雪眠凄然一笑,颤抖着手,用力扯下脖子上的平安符。
这个平安符是宁之舟腿好后,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求来的。
她心疼他腿刚好点就如此放肆,他却轻吻了吻她额头。
“眠眠,如果没有你我的腿不会好,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只是个平安符而已,我还想陪你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直到我们一起老去。”
顾雪眠没有犹豫,将平安符和祈愿牌一起扔进大火,连带着关于他的回忆,全部烧尽。
眼看着都烧成灰后,顾雪眠转身离开。
但刚走到半路,就碰见了宁之舟和夏冉。
宁之舟眼里满是诧异:“眠眠,你怎么来这了?”
顾雪眠没有回答,而是出口反问。
“那你呢?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宁之舟说话,夏冉却高兴出声:
“阿舟说他之前许的愿望实现了,让我陪他一起来还愿,还说这里环境极好,我肯定会喜欢,打算带我来小住一段时间。”
她想起刚才祈愿牌上的愿望,心痛到麻木,冷着脸说了句恭喜,就要离开。
“顾小姐,一看你就是常来,对这里很熟,帮我们带带路吧?
说完,她也没给顾雪眠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往寺院里走去。


跨进寺门的刹那,数不清的回忆涌现在顾雪眠的眼前。
寺院内的场景和他们住在这里时丝毫未变,只是同心树上的红绸多了些。
兴许是触景生情,宁之舟心里也有所触动,回头看向顾雪眠。
“眠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记不清了。”
顾雪眠垂下眼,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可闻。
宁之舟有些错愕,又指了指那颗同心树想继续话题,被夏冉出声打断。
她一脸娇羞的小声开口:
“阿舟,我记得那时候我还给你寄过信,你来来回回又给我写了好多呢。”
提到信,宁之舟眉眼不自觉得弯了起来,感慨道:
“要是没有你的那些信,我还没那么快就能振作起来。”
顾雪眠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可笑。
为了帮宁之舟找合适的地方修养,她探寻了无数个地方,
最后才找到檀山寺这块宝地。
她求了管寺的住持三个月,日日抄经念佛,挑水担柴,手心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
主持终于被她的执着打动,同意他们来这里。
在这期间,她对宁之舟无微不至。
宁之舟胃口不佳,她拼命学习做饭变着花的给他做喜欢的吃食。
宁之舟下雨天腿疼,她就整夜不睡守在他身边帮他按摩缓解。
宁之舟随口一说想去山顶看日出,她一个人推着他半夜出发险些掉下山崖。
随着腿疾有所好转,他脾气一天比一天好,脸上笑容也变得多了起来。
慢慢的他开始接受她,以前客气疏离的态度被现在的体贴温柔所替代,
他开始习惯她的陪伴,像鱼儿习惯在水中一样。
让她产生了宁之舟爱上她的错觉。
可事实是,她只不过是宁之舟在身处低谷时能抓紧仅有这一根救命稻草的选择。
因为行动不便,只能依靠她,她就像是一副拐杖,所以他才会需要她。
但他能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丢弃充满累赘的拐杖,
正如他想丢掉那段无时无刻不令他觉得耻辱的过往。
她是他耻辱过往的见证者,是他觉得羞耻的一部分。
而她,还傻傻的以为用真心就能换来真心。
到现在才醒悟,自己付出的所有敌不过夏冉轻飘飘寄来的一封信重要。
望着顾雪眠眼里稍纵即逝的落寞,宁之舟心口堵得发闷。
他忍不住想询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却停在佛堂门口,靠向了一旁。
“佛堂到了,我许的愿没能实现,就不进去了,你们两个去吧。”
盯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背影,顾雪眠默默收回了眼,走去了不远处。
等了不知多久,她腿站的有些发酸,想来回走动缓解一下。
她经过佛堂窗前,就看到宁之舟拉着夏冉一起跪在佛像前。
看着看着,她好像又想起了大学那年初见两人的模样。
到底是有多爱,哪怕是她弃他而去选择另嫁他人,他还是虔诚的希望她能幸福。
确实,在任何人眼里他们都是最般配的一对,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站在宁之舟身边的人是谁也不会是她顾雪眠,她一个山沟出来的普通姑娘,怎么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呢。
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让她没有弄丢学费,这样她就不会遇见宁之舟,不会对他心生欢喜,更不会赌上自己的前程跑来照顾他。
不经意间,夏冉的指尖已轻轻覆上宁之舟的手背,缓缓攀援而上。
透过窗户的缝隙,她看见夏冉环住他的脖颈,将唇顺势贴了过去。
“阿舟,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那一瞬,顾雪眠再也绷不住,逃似的独自下了山。


回到家后,顾雪眠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要带走的行李。
她收拾到后半夜,宁之舟还是没有回来,她居然感受到了几分庆幸。
收拾间,顾雪眠居然在书架上发现了自己以前学习用的德语书籍,宁之舟居然从未注意,不由得让她觉得可笑。
她将这本书万分珍重地放在行李的最上面,看到手机收到出行软件发来下午即将启程的短信提醒,如释重负。
简单去冲个澡后,她听见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匆忙裹上浴巾出来。
一出浴室就看见宁之舟停在行李箱前面,还伸手要去翻开摆在上面的书刊。
顾雪眠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止:“你不是要陪夏冉在寺里小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宁之舟收回伸出的手,无奈地看着她:
“眠眠,你别瞎想,我想娶回家的人一直都是你,况且我父母也不会让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进宁家的门,我不是也和你说过,我现在对夏冉只有儿时的情谊,仅此而已。”
只是儿时的情谊而已?
儿时的情谊会领证结婚吗?
顾雪眠心中毫无波澜,为了离开,继续装傻配合。
“是我误解你们了。”
看着她万分配合的样子,宁之舟不知为何有点慌:
“宁家今晚有个家庭聚会,我和爸妈说好了,他们同意我带你回去见一面。”
听他说完,顾雪眠吃了一惊,宁家父母向来看不起她的出身,现在居然松了口愿意见她。
顾雪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想夏冉厚着脸皮,强借着青梅竹马身份,去费劲心思的勾引宁之舟,到头来,被宁父宁母一句话嫌弃二婚女就给判了死刑,自己却托她的福,得到了宁父宁母的承认。
宁之舟看她终于露出了笑脸,趁热打铁开口:
“眠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食言,一会儿我陪你去挑几件合适的礼服,晚上穿。”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想直接挂掉,看清来电显示后,宁之舟略带心虚地看了一眼顾雪眠,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另一头夏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阿舟,寺庙突然起火了,你能不能来救救我,我一个人害怕。”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宁之舟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开门要冲出去。
临了,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眼底的犹豫和焦急藏都藏不住。
顾雪眠心里了然,摆了摆手示意:“快去吧,救人要紧。”
得到了她的首肯,宁之舟强压下去内心的不安,对着顾雪眠许诺。
“眠眠,等我回来,我就带你见我父母,我们就结婚,去马尔代夫办婚礼。”
盼了那么多年的话,此刻终于听到,却是在他将要去救青梅竹马的路上,顾雪眠讽刺地笑了笑。
结婚?他不是已经和夏冉领了结婚证,成为了她的丈夫。
原来结婚这两个对她来说是如此重承诺的字眼,
在他眼里竟能随便到想许诺给谁就给谁。
可宁之舟已经等不及飞奔离去。
顾雪眠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出神良久,仔仔细细在心底描刻了无数遍。
回过神,拎起行李箱不带分毫留恋出了门。
在去机场的路上,顾雪眠把宁之舟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伴随着登机广播的提醒,她拖着行李踏上了飞往瑞士的飞机。
飞机按时起飞,顾雪眠最后俯瞰了一眼这座城市,小声呢喃:
“后会无期了,宁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