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后续+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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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江绿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今天也不想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

章节试读

“啊......”
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
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
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
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
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
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
“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
“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
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面挨打。
季延文冷汗直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扁担。
也是王氏没管他,才给了他机会,看准王氏抓住江绿的那只手,用力往下一砸。
“咔嚓”
“啊......”
清脆的声音与王氏的惨叫声一起响起,王氏收回右手捂住左手伤处,痛得一脸惨白。
江绿总算找到机会,一把将王氏推倒在地,手飞快的自王氏怀中将户籍文摸了出来,拔腿就跑。
“快跑。”
两人跑得飞快,到了家门口。
江绿抖着手开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等季延文也进了院子,连忙将门关拢,插上门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好似力气都被抽走,双腿无力支撑,身子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咔嚓声,江绿心慌不已。
“你放心,你阿奶的手是我打断的,要是他们要找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
季延文的手还在抖,他心里也不平静。
也怪他,要是第一下把那王氏打昏过去,就没有这后头的许多事了,还害得江绿平白遭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不由愧疚的朝她看去。
遮脸的面巾早就掉了,江绿肿着半边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江绿开口了。
“季秀才,要不你别娶我阿姐了。”
“那老妖婆有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外孙子也有好几个,等他们找上门来,我跟我阿姐就完蛋了。”
“我得带着我阿姐离开这里,你也快走吧,反正蒙着脸,他们也认不出来的。”
江绿真心实意的劝了几句,想到老宅那一大家子人的凶悍,不由狠狠地打了个抖。
她奶那一家,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你快走,我也得收拾东西跑了。”
想到还在老宅的弟弟,她狠狠咬了下唇。
强撑着身体爬起来,也不管被雷劈了似的季秀才,直接跑进屋里收拾行李去。
季延文:!!!
他会到江家村来,本来就奔着娶媳妇来的,后头听到王氏要将江白姐妹俩卖了时候,也是生了恻隐之心,这才上前帮忙解绑,也是江绿答应将江白嫁给他,他才冒险跟她一起去抢户籍文书。
这会儿户籍文书抢回来了,江绿却翻脸不认人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眼睛一会看向江绿的房间,一会看向江白的房间。
就在他正好看着江白房间的时候,那门突然拉开一条缝隙来。
一只白嫩的手自缝隙中伸出来,反手握住门环上的锁,用力一捏,那结实的铁将军便成了一坨废铁。
房门打开,一纤细瘦弱的姑娘站在那里,脖子上的乌痕分外显眼。
“你你你......”季延文张大了嘴巴,指着江白嘴唇颤抖着发出气音。
“嘘。”江白竖起食指在嘴边轻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季延文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密,心里却是阵阵哀嚎。
想到江绿一棍子敲晕牙婆,再想到江白那白嫩嫩的手直接将铁将军捏成了铁疙瘩。
这江家两位姑娘都不是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婚事也没了,当他倒霉,倒不如趁着没人发现,先走为上。
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手搭在门栓上,正要打开,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季延文身体一僵,就听她说道:“你就是季秀才吧”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她妹妹也请他帮忙,帮完之后就拆桥了。
江白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延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为什么要帮你?”想到她的实力,他心里有点怂,担心不帮忙会不会被她报复,面上却很端得住。
他已经白帮忙一次了,还惹了大祸,帮完之后江绿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知道会不会是妹妹肖姐,两姐妹都是一样的德行?
不过,这江大姑娘生得可真漂亮。
他瞥了一眼,又有几分慌乱的避开眼神,耳尖悄悄红了。
江白哪里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的一些信息之后,对他的了解就更深刻了。
“如果你不想被官府配婚的话,就快去”
季延文眼睛一亮,这意思是她答应了?
本人答应的,可比江绿那小丫头靠谱,这次总不能再反悔了吧?
“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便拉开门栓,急急的出了院门,替江白跑腿去了。
“啧啧,这穷秀才还挺好骗”
江白咂吧咂吧嘴,江绿已经反悔过一次了,就不怕她也反悔?
不过看着人还不错,皮肤白晳,五官俊朗,眉目幽深,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身高也有个一米八几,就是体格子看着瘦弱了些,后期可以加练一下,攒个八块腹肌准没问题。
他要是愿意的话,一起搭个伴过日子也无不可。
“阿姐?你起来了?”
江绿收好东西,正打算进屋把江白背上跑路,就见她站在院子里,不由惊喜不已。
“你起来了就好,我抢户籍文书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老妖婆的手打断了,大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到江白起来,江绿很高兴,但是也没忘了自己惹出的祸事,连忙上前抓住江白的手就想往外跑。
却不想这一拉,却没有拉动。
“阿姐?”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今夜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给地面覆上一层轻纱。
江白身形一动,三两步来到院墙下,手勾住墙,脚下一动就翻了出去,正见到一道人影朝着远方跑去。
她眯了眯眼,没有再追,谁知道这是不是掉虎离山之计。
跑远的江松宗停下脚步,见江白没有追出来,不由暗恼。
“大哥,那丫头不上当怎么办?”
“你打得过她吗?”
想到江白的身手,江松虎连连摇头。
“先回去”
本想趁夜引走江白,将江绿和江松文抓了,胁迫她交出户籍文书,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当,只能回去跟爷奶再商量商量。
“阿姐,怎么了?”
江绿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动静,更是直接吓醒,下意识将熟睡的江松文抱进怀里,惊恐的看着门口,确定进来的人是江白,这才出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畜生弄出的动静,没什么大事。”
“正好你醒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江白将户籍文书递给江绿。
宋氏是她的亲娘,她有知情的权力。
幽幽晃动的烛火下,朱红色的划痕显得有些刺眼,江绿并不懂这是什么含义,但下意识觉得这划痕很不吉利。
“阿娘不是失踪,是被他们卖了。”
“阿爹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们?”小姑娘压抑着哭声,怕吵醒了弟弟。
满腹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流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都想冲到老宅去问问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姐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娘不是失踪,其他的,阿姐会处理。”
“那阿娘她,还能回来吗?”
“她会不会......会不会入了贱籍?”小姑娘声音颤抖,对比阿娘被卖,她宁愿她只是失踪,只要找回来,就还能一家团聚。
贱籍吗?
江白安抚江绿的手掌微顿,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放心,就算是她入了贱籍,只要我们找到她,把她赎回来,我们也能一家团聚的。”
可是,那不一样。
江绿想说这句话,但想到真正的阿姐已经死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仰头看着烛光下熟悉又陌生的阿姐,依恋的说道:“我相信阿姐。”
江白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她的手若是没有攥得那么紧的话,她还能姑且相信她。
油灯已经熄灭,江绿躺在江白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姐,白日的时候,老宅的人都被你打倒了,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自己一家的遭遇,让小姑娘迫切的想要变强。
“二丫想习武?”
“想。”
“习武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好,我教你。”
“谢谢阿姐。”
“快睡吧!”
简单的眯了一会儿,待到月上中天,江白陡然睁开双眼,小心的打开房门,将门锁上,又翻墙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却说江家老宅。
江民常和王氏房中熄了灯,却没有睡。
王氏的手已经看了大夫,大夫用木棍绑了她的手,现在只能直着,弯不起来,两口子坐在床沿,在屋里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江安林。
“老大,宗哥儿和虎子能得手吗?”
王氏老脸耷拉着,要不是伤了手,白日她高低得好好收拾那两个死丫头。
“难说,江白那丫头变得有些难缠,我今日下午的伤都还没好。”
江安林揉了揉肚子,隐隐作痛。
“要是抢不回来咋办?那可是十三两银子,能换好几石粮食呢!”想到家里见底的粮缸,王氏急得上火。
“我听宗哥儿说县里的粮价又上涨了,娘你也别不舍得银子,卖老三媳妇得来的钱,留一半下来,另一半都拿去买粮食。”
“老大说得对,今年这天不对劲儿,怕是要旱,多存点粮食没坏处。”江民常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他说话了,这事情就拍板定下来了。
王氏再是泼辣,他一开口,也老实下来。
“那我明个儿给老大拿银子,你们去买些粮回来。”
“再买几个缸子,让老大媳妇带着孙媳妇多挑些水回来,趁着村里人没反应过来,也存些水。”
几个老的商量着后头的打算,直到江松宗两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三人均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户籍文书拿回来了吗?”
“没有,爹,江白是真的变了,她没上当”
江松虎一脸晦气。
“她白日的实力爹你也见过,我跟虎子不敢硬闯,只能先回来了。”
“说来也是邪了门了,那丫头以前看着多柔弱,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厉害呢?”
江松虎纳闷不已,江安林与江松宗的心情也不太好。
“户籍文书在她手里,她会不会发现三婶被我们卖了事情?”
“放心,就算是发现,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松宗读过书,还考过县试,虽然没有考中童生,但对朝廷律法却比家里人懂。
“三婶的娘家早就没人了,江白她们若是想告我们,还得先吃五十杀威棒,就她那个身板,五十棍子下去,怕是命都没有,哪里还能告我们?”
“可没有户籍文书,怎么拿到那十三两银子?”
一家子几口面面相觑。
“你们再说说白天的事情”
江民常白日的时候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江白邪门到底是有多邪门。
闻言,江松宗把白天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民常许久都没有作声,王氏也有几分震惊,他们说的这个江白,跟她记忆中的江白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说,人上吊之后,真还能活过来吗?”
江民常抬手想抽一口旱烟,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会儿是晚上,他手上没有拿烟杆。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眼看着都没气了,躺了几天又好了,嗓子不哑,身子不弱,这世上哪有那么稀奇的事情。”
本就在黑暗的环境下,江民常说这话,无端的透出几分阴森来。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阿爷,您可别吓我们,我们胆小。”
江松虎挺高壮的一个人,却是怕鬼。
江松宗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收紧的拳头,和绷得笔直的后背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那丫头让鬼给上身了?”
王氏咂吧咂吧嘴,回过味儿来。
照他们那么一说,可不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么!
“多半是的。”
“那我明个去趟前山村的柳神婆那里,让她过来看看,要真是鬼上身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以为家里人都睡了,王氏几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比平时说的声音略低一些。
在外面墙角下偷听的张氏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头倒去,刘氏连忙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倒到地上去,让里面的人发现。
“大......大嫂,你听到了吗?江白......”
张氏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
好在她只是张了嘴,用的都是气音。
刘氏比她冷静一些,将人扶远一些,藏在廊下的阴影中,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才点了点头。
“这也太可怕了”
想到她们白天见过的江白,那身子里的可是鬼呀,咋那么吓人呢!
“翠儿,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
张氏名叫张翠,妯娌两人相处得好,所以平时刘氏都叫她翠儿。
听到刘氏的话,张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大嫂,你说三婶真的是被他们给卖了的吗?”
“上一次听到我们还能说是我们听错了”
“可是这一次,还能是我们听错了吗?”
张氏知道,不可能。
她们听得真真的,三婶真的被他们给卖了。
“他们真是太可怕了”
张氏打了个寒战。
“要是家里没有粮食了,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给卖了?”
张氏恐惧的喃喃自语。
刘氏没有说话,但想也知道,要是家里真的没有了粮食,她们这些媳妇,肯定会被卖掉的。
别说她们,就连她们的婆母,只怕也逃不掉被卖掉的命运。
“所以翠儿,从三叔家抢来的粮食和东西,绝对不能还回去”
“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你是知道的,今年的天气太古怪了些,都几个月没下过雨了,要是粮食收不上来,现在家里的粮食就是咱们家未来一年的口粮,如果把从三叔家搬来的粮食还了回去,我们只怕......”
刘氏的话没有说完,张氏却已经想到了。
若是把粮食还了回去,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只怕她们都要被他们给卖出去。
家里的户籍文书都握在阿奶手里,她们可不敢去她手里抢。
“可是,江白不是人?”张氏声音颤抖,人怎么能跟鬼斗。
“那你是想成为下一个三婶?”
“不,我不要。”
“你想想,今年真要是旱了,你的娘老子还能有粮食把你接回去养着?要是婆家没有粮食,我们两个,都没啥好下场。”
张氏犹如天塌,慌忙的抓住刘氏的手,抖着声音道:“大嫂,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虎子之前上山不是发现了一个山洞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
“咱们这样......明白了吗?”刘氏压低了声音,偷偷的跟张氏两个商量,听得张氏眼睛发亮,止不住的赞扬道:“大嫂你真聪明。”
刘氏笑容苦涩,哪里是她聪明,聪明的另有其人。
张氏慌慌张张的回屋,另一边的刘氏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她不像张氏那样一进屋就装睡,而是坐在床边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门吱呀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解开外袍放在一边,又朝着床边走来。
他轻轻环抱住床边的刘氏,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些话都跟弟妹说了?”
刘氏心里有些害怕,明明在张氏面前十分冷静,现在却慌得不行,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都说了。”
“很好”江松宗满意一笑,随即低头,一口咬在了刘氏的肩膀上。
刘氏吃痛,却下意识将手塞进自己的嘴里,不敢喊叫出来。
身上传来凉意,遍布浑身的疼痛传来,刘氏不停的倒抽着冷气,眼泪打湿了脸颊,她却不敢有一丝反抗。
绝望的目光落在床里头睡着的幼儿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冀,希望孩子能半夜醒来,然而那幼儿睡得香甜,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痛苦。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悄悄的溜进来了一丝,映照在刘氏雪白的皮肤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上,刘氏低声的呜咽最终还是被黑夜所吞没,变得悄没声息。
无人知道长房的房间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江松虎的房间,张氏被无情的推醒,她恼怒的推了回去,不复在刘氏面前的惊慌,怒斥道:“江松虎,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我发疯?”
江松虎声音阴沉,一把将人按住,冷冰冰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了?”
张氏心里一惊,却立马反应过来,直接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说话?你跟谁说话?”
“好哇江松虎,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野女人了?还怕我听到你们说话”
“我就说睡到半夜就不见你人了,合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松虎,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我们才成亲几天,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儿,就去找外头的狐狸精了”
张氏怒气上涌,直接扑上去对着江松虎又扑又咬,直将质问的江松虎给干懵了,好在他还记得不能惊动了家里人,所以没有痛呼出声,只是伸手抓住了张氏作乱的手。
难道她真没有听到?
可是他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莫是听错了不成?
见张氏的模样不像作假,江松虎改抓为抱,低声哄道:“我哪里有什么外面的狐狸精,我只有你这一个狐狸精”
说完,便不再给张氏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了她的嘴,夜色也变得旖旎起来。
待一切云雨尽歇,江松虎已经疲惫的睡着,张氏这才背对着他,无声的落下恐惧的泪来。
先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想要掐死她。
江白到时,整个老宅寂静无声,村子里许多人家都养了狗,却并不包括他们。
江白潜入之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江民常两口子作为家里食物链的顶端,自然住在最好的正房,房门从里面栓住。
江白目光扫视,来到灶房门口,抬手握住门锁,轻轻一捏,坚固的锁便在她的手上变成了一团铁疙瘩,推开门进到里面,快速的找到菜刀,拿在手上惦了惦,又退出去。
来到正房,撬开里头的门栓,推开门。
这会儿正是午夜,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她动静小,里头的江民常和王氏睡得正熟。

“大丫二丫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还有三娃子呢。”
“您就别管了,咱们自家个的活儿,自家个儿知道的。”
都是些爱凑热闹的,乡下地方,没什么新鲜事儿,好不容易出了这一遭,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些闲汉子们,哪里就愿意走?
偏偏里正也没办法,不过是瞧个热闹,总不能用棍子赶人,里正也不敢犯众怒呀!
“来了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便见两人远远的跑过来,前头的那个手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娃娃,人还没到,屎尿的臭气便远远的传来,众人下意识便捂住了鼻子。
这孩子,正是江松文。
抱着他的,则是里正指着跟江松宗一起去拿契书的那个小伙子二毛。
他也不嫌臭,就这么把人抱过来了。
“让让,快让让。”
他抱着人,快步穿过人群,一脸愤慨地喊道:“大爷爷,七爷爷也太不是人了。”
“混小子,你胡说什么?”
族长斥了一声,止住了他后头想说的话,又在看清他怀里的娃儿时,失了声。
“这......这是阿文?”
听到阿文两个字,江绿激动的站起身来,因为跪得太久,身子还晃了晃,她却顾不得许多,直冲了过去,高兴的喊道:“阿......”
只发出一个字,便哽住了,看着二毛怀里的阿文,呆呆傻傻的,下摆乌脏,还有一股臭气,眼珠子目愣愣的看着前方,也没看人,周围这么多的人在,叽叽喳喳的,他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江白慢了一步,却也在看到江松文的时候愣了。
他这样子,可不正常。
在原主的记忆里,江松文是个爱笑的孩子,不过五岁的年纪,便整天念叨着长大了要保护娘,要给姐姐撑腰。
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哪怕自己不吃,也会给两个姐姐和娘留一份。
可如今,这个娃娃像是失了灵魂,双眼根本没有聚焦,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不到十天,已经瘦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阿文,阿文,我是二姐。”
江绿走在前头,手颤抖的往江松文那里伸,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苦,苦死了。
比那年她不小心嚼了黄莲还苦。
“阿文,呜呜,你看看二姐呀,你跟二姐说说话好不好?”
江白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那瘦弱的孩子呆呆的看着前方,目不转睛,她只觉得眼眶泛酸,不知道是这具身躯的情绪还是自己的情绪。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孩子,早前活泼的唤着她阿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也成了痴傻的样子。
人性,怎么能恶成这样呢?
她无声喃喃。
“二丫,你带阿文下去清理一下。”
她错了,不该为了拿为契书而选择这种柔和的方式,应该直接冲去老宅,把那群人挨个揍一顿,再直接把他们抢走的东西抢回来。
“阿姐,家里什么都没有。”江绿哭得更绝望了,柴火,粮食,家具,银钱,他们都抢走了,只有一点儿发霉的粮食和碎枝子的柴火,让江白她们姐妹俩儿撑了这几天,早就已经用完了。
江白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暴戾,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想到自己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失去了父母和长姐庇护的两个娃儿,不知道得活成什么样子。
“诸位叔婶,不知道哪位愿意搭把手,带我小弟去清理一下?”
她不想让他在这里感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哪怕他还小,哪怕他现在或许什么都不懂,她也不想让他带着一身的屎尿,在这里被人像猴子一样的围观。
“白丫头,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近。”
一名六十来岁的妇人站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朝江白露出一抹笑容来,又不嫌弃的自二毛手里接过江松文。
“多谢三阿奶。”这妇人,赫然是她那爷爷的三嫂。
“二毛哥也去洗洗吧,这次多谢你了。”
谢过三阿奶刘氏,又向二毛郑重的行了一礼,待两人走了之后,江白才将目光落到匆匆赶过来的江松宗身上,走到他的面前,伸出白嫩的手掌,冷着脸道:“拿来。”
江松宗抿着嘴唇,捏紧了手里的契书,不愿交出去。
“我再说一遍,拿来。”
江白的眼神如藏着刀锋,直刺得江松宗满心生寒,下意识将手伸了出来,露出那发黄的纸张。
“白丫头......”
“大爷爷,我爹在世时,也尊称您一声大伯。”
“如今他走了还不到一个月,尸骨未寒,您也要跟着他们一起来欺负我们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吗?”
她夺走江松宗手里的契书,转头直视族长,又看向他身旁的里正与一众族老。
“或是各位长辈也觉得,我们姐弟三人就该这样任他们欺负?”
她目光所及之处,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见到了江松文的样子,他们心里羞愧呀!
“大爷爷,我决定了,我要招赘。”
什么?
什么?
什么?
在场众人无一不惊,最为震惊的人还不是在场的江家村人,而是以为此事了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娶媳妇回家的季延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白,江白却没有看他。
她满面坚定的站在那里,可见不是说玩笑话。
“不行,我不答应。”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安林已经大吼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答应?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江白冷笑一声。
“我不仅要招赘,还要你们把从我们家里搬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她本想慢慢的来,可这些人不当人,竟折磨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休想。”
江安林气得满面通红,要不是族长在这里,让他还有一些理智,他早就冲上前去了。
虽然他冲上前也不一定打得过江白,但他绝对不可能同意让江白招赘,因为那意味着,他们真的没办法占有三房的家产了。
“住嘴。”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族长声音颤抖,可见也被吓得不轻。
又看向江白。
少女站在那里,明明一阵风都能吹跑,却似那地里的野草似的,坚韧顽强。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认为老七那两口子,还有安粮的两个哥哥可以照顾好他留下的孩子,或许江白招赘,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白丫头,你知道招赘意味着什么吗?”

别以为古代的人就傻,也就是之前没想到这上头去,现在江白打了一个头,又见她成功的引水到了田里,脑子活络的,立马便行动起来。
虽然这样架桶也需要打水,但比起挑水,可省事多了。
甚至可以每人负责一块田,最多半天就能完成。
村西的竹林很大,一时之间,竹林里面满是人影,一根根成材的竹子被砍断,拖回各个村民的家里。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江白和江绿两人已经架了另几块田的架子。
也没再架个桶,而是直接在原来的桶上面再打了一个洞,竹子顺着孔洞插进去,便成功的进行了分流。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哪怕以江白的力气,都觉得胳膊酸痛。
但成果是喜人的。
只见原本干得开裂的稻田里,土壤变得湿润,土面上有一小层积水。
“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将几块田地转了个遍,顺便检查还有没有漏水,有漏水的地方,要赶紧补上。
“阿姐,你真聪明。”
江绿嘴里喝着粥,在那里傻乐。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们几个怎么能料理这么多的田地,没想到阿姐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这算什么聪明,你没见大家看一眼就学会了?”
她们也就是占了先机,村里人有样学样,村西的竹林已经秃了一大片,也就是还需要时间处理竹子,不然今天其他人家也像她们一样搭起引水的架子了。
“只是引了水,那田里还有许多野草要拔呢,那个除了下苦力,我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白略有几分头疼。
水田种着稻谷,要紧着稻谷灌浆出粮,旱田现在还空着,得找时间翻地看种点什么。
夜里吃了饭,江白查看了一下米缸,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
趁着天色还有一点微光,她索性拿着水桶朝河边走去。
想着晚上气温低一些,水分没那么容易蒸发,再提些水,早些把田里关上水,好进山一趟。
还没到自家田地,江白就看到两道黑影。
‘碰’
‘碰’
‘碰’
竹管被踩爆的声音传来,江白神色一冷,加快速度上前,便见江松虎和江倩二人使脚踢翻支撑竹管的树杈,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竹管上面,直将竹管踩得开裂。
“你们找死。”
双手抓住两人,用力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两人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声。
“江白,死丫头你敢打我们。”
江松虎是个大男人,用力的挣扎,却挣扎不开。
江白拉着两人又是一个头槌,直将两人撞得晕头转向。
便一手一个,拉着人朝着族长家走去。
两人挣扎不开,硬是被她扯到了族长家门前。
“大爷爷,您要给我作主呀!”
人未到,哭声先到。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里头正处理竹子的族长心中蓦然有点慌。
“白丫头,你这是又怎么了?”
族长挺忙的,打开门就看到江白手里揪着两个人。
看清两人的长相之后,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爷爷,我阿奶他们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们活着?我与二丫两人力气小,好不容易想到用竹子引水的办法,没想到这才用了一天,他们......他们就到我们地里搞破坏了,如今我那引水的竹管都让他们给霍霍了。”
“没了这些竹管,我们家那三亩地,仅凭我和二丫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大爷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要是大家伙架起引水的竹管之后,有人与他们一样搞破坏,那不是成心不让庄稼好吗?”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大爷爷您一定要严惩他们。”
江白一顿输出,令族长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的,但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
“虎子,白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自来了族长家,江倩便缩在了江松虎身后,不敢面对族长。
江松虎对上族长,也觉得头皮发麻。
“我......我我......”
他想辩解,可惜事情是他做的,证据都还在那里呢,被江白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根本就狡辩不了。
“你真做了这样的事情?”
“糊涂,咱们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你们今日毁的哪里是一两根竹管,分别就是在糟践粮食。”
“走,上你家去。”
族长气得不行,今日江白想出了用竹管引水的办法之后,好些不会处理竹子的人家还向江白请教,江白都一一教了,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处理。
没想到一天都还没到,老七家的孩子就给他找事。
“老七,老七。”
族长一边喊着一边进了屋。
江白跟在他身后,冷笑着看向老宅一家子人。
只见院子里堆了大堆的竹子,显然他们砍了竹子打算做引水的管子。
一边用着她想出来的办法,一边去毁她们架好的竹管,他们还真是损人不利己。
“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民常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族长,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松虎和江倩,心中不由狠狠地一跳。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把虎子和倩丫头教成了这个样子。”
“这......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哼,你们自己说。”
族长一甩袖子,把江松虎和江倩二人让了出来。
江松虎到底是成了亲的人,脸皮子要厚一些,支支吾吾的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江倩则是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江松虎去面对。
“大哥,兴许是误会了,虎子和倩丫头都是好孩子,哪里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氏吊着手,狠狠地瞪了江白一眼,又是这贱丫头惹的事情。
“误会?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误会还能让那竹管子落到他们脚底下让他们跳起来踩爆吗?”
江白呵呵冷笑,她的面相就是柔弱小白花的那一类,明明说的是咄咄逼人的话,但看起来却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丫,虎子和倩丫头到底是你的兄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江安林阴沉着脸。
“我的兄姐要毁我的庄稼,这样的兄姐我可要不起。”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你虎子哥和倩倩姐给你赔命不成?”
江民常也恼了。
“都是一家子骨肉,自你爹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别说,还真没有。
江白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反看向族长:“大爷爷,您最是公道了,您说像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