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完结版商子焱苏以卿
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完结版商子焱苏以卿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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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远舟

    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子焱苏以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完结版商子焱苏以卿》,由网络作家“执笔远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已过子时,长街无人。三皇子府,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苏以卿就站在门外,且只有一个人。一袭姜白色锦缎衣裙,外衫轻盈薄纱,淡妆素裹,长发如瀑。商子焱满眼错愕和震惊,覆手踏出了大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卿,你若是真的对我思之无眠,就应早早嫁过来才是。”商子焱强作一脸平静,可苏以卿知道,此刻怕是已经收到了屯银被掠,刺杀失败的消息了。“三皇子名满京城,身份尊贵,有些没皮没脸,也是可以理解的。”商子焱闻声没有生气,倒是传来低笑声,“伶牙俐齿。”“这么晚了,你总不会是要陪我站在这赏月吧。”“不,我是来找殿下下棋的。”苏以卿淡淡道。商子焱先是一怔,继而身子一侧,让开了路。“请……”苏以卿微微蹙眉,抬眸看着已经换成三皇子府的门匾,思绪如潮。前世,赐婚...

章节试读


已过子时,长街无人。

三皇子府,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苏以卿就站在门外,且只有一个人。

一袭姜白色锦缎衣裙,外衫轻盈薄纱,淡妆素裹,长发如瀑。

商子焱满眼错愕和震惊,覆手踏出了大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以卿,你若是真的对我思之无眠,就应早早嫁过来才是。”

商子焱强作一脸平静,可苏以卿知道,此刻怕是已经收到了屯银被掠,刺杀失败的消息了。

“三皇子名满京城,身份尊贵,有些没皮没脸,也是可以理解的。”

商子焱闻声没有生气,倒是传来低笑声,“伶牙俐齿。”

“这么晚了,你总不会是要陪我站在这赏月吧。”

“不,我是来找殿下下棋的。”苏以卿淡淡道。

商子焱先是一怔,继而身子一侧,让开了路。

“请……”

苏以卿微微蹙眉,抬眸看着已经换成三皇子府的门匾,思绪如潮。

前世,赐婚圣旨之后的两个月后,她便嫁进了这太子府。

成婚当晚,苏以柠闯进了婚房,说出了他们早已暗通款曲的事,还强行拉走了商子焱。

自那以后,商子焱被苏以柠缠着,足足有半年没有入她的房。

等商子焱想起还未行夫妻义务的时候,她却再也不愿意被他沾惹。

“你这破地方,本姑娘……再也不想进去了。”苏以卿声音不大,带着几分厌恶狠厉。

转而朝商子焱看了过去,“殿下出不来,就在大门口吧。”

商子焱低头看了看脚下,勾唇扬起一笑,朝管家挥了挥手。

片刻后,桌椅,棋盘,热茶,便铺设在了眼前。

大门外,台阶之上,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

“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看着商子焱一脸冷色,她心里倒是多了几分从容之色。

“那是以前,如今,赢的一定是我。”

商子焱拿着棋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抬眸一声轻蔑冷笑。

“赢?就凭你,你……以为你能赢,你能护得住他吗?”

苏以卿深吸一口气,嘴角暗暗扬起弧度,“你杀的了他吗?”

商子焱端坐正方,见苏以卿如此笃定,随即传来阵阵诡异的冷笑。

“既然你我是一样的。”

“那你就该知道,想要他死的不只我一个。”

说着,商子焱勾起唇角,朝苏以卿压低了声音,“有个人……他会到京城来,从你身边抢走他。”

“他的命早就在生死簿上了。”

“你……护不住他的!”

苏以卿心里咯噔一下,脑子极速运转,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见苏以卿变了脸色,商子焱扬起一笑,“你知道吗?得知你要退婚的时候,我便怀疑过。”

“可是你死了,我便认为自己想多了。”

“如今,我可太惊喜了,夫妻这么久,总算可以好好博弈一场。”

“我会让你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走上那极权之位。”

苏以卿一声哼笑,脸上满是从容之色,“第一局,军饷,退婚,你已经输了。”

商子焱微微挑眉看着苏以卿,心中突然清明。

“第二局,屯银兵器和证据。”

“原来这么晚过来,是想拖住我,想跟我抢时间……”

边说,商子焱边传来阵阵冷笑,“银子我有的是,兵器我可以再造。”

“证据……别说王叔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也未必有用。”

“还有,第一局,我不认为我输了,我一定会让你嫁给我的。”

说着,商子焱脸上突然露出狰狞邪魅,“现在想想,真是有意思呢?”

“以前我没做成的事,如今又有机会了……”

“你知道吗,你那个师父,遇到你的事,脑子就不清楚了。”

“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他以为……”商子焱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满脸戏谑邪魅的笑,朝她倾身逼近。

“我跟他说,你与我日日缠绵,夜夜欢好……他就真的信了,哈哈……”

商子焱说着,眼神突然撞上苏以卿的目光,瞬间清明。

“我们真是有缘呢……以卿,讲和吧。”

商子焱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满目的阴鸷,突然就变的温和。

“我们重新来过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说着,商子焱便伸手过来……

苏以卿不躲不闪,甚至连眼神都没避开。

只是在商子焱的手碰到她的脸,甚至想要吻她的时候。

她却不动声色的突然掏出了匕首,一把抓住商子焱的手腕,啪的按在桌上。

抬手一刀,猛地扎了下去。

“啊……”商子焱痛叫声,震耳欲聋,响彻四方。

商子焱的右手被刀钉在木桌上,鲜血滚滚,疼痛至极,却不敢挪动分毫。

“苏……苏以卿!”

惨叫声引来府里的侍卫,纷纷拔刀围了过来。

可苏以卿脸色依旧从容,静静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却渐渐狠厉。

“我说过……我要你偿还我所有的一切,受尽百倍折磨,死无葬身之地……”

“啧啧啧……一定很疼。”

远处一家酒楼的二楼门廊处,传来十七的声音。

十七和商淮修并肩而立,黑色衣裳混入漆黑的夜里,目睹着三皇子府门外的一切。

只是距离太远,只能看的到,却什么都没听到。

商淮修回过神来, 转头看了一眼十七,“事情都办好了?”

“是,按照姑娘画的坊市图,已经端掉了几个据点,码头和钱庄。”

“幸好去的快,不然账册都烧完了……”

商淮修暗暗蹙紧眉头,转眸看向远处大门口。

商子焱恼羞成怒的看着苏以卿,握着匕首,眸色一狠,咬牙将刀拔了出来。

“呵……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

商子焱看着手上的血,像是被恶鬼附了身一般。

瞪大双眼,嘴角勾着笑意,每个字都像是喉咙里发出的嘶吼。

“哼,对付她,何须你们这么多人……”

说着,便抬手掀翻了棋盘,缓缓从腰间金带下抽出了一根鞭子。

那是他随身的武器,他身手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皇帝亲自教养的太子,自是文武全能。

苏以卿看着那皮鞭,随即缓缓起身,强作镇定的昂起了头。

五年,她嫁给商子焱五年,有三年的时间都在挨打。

水牢,地窖,冷宫。

中毒,重伤,毁容,丢了一身武功。

三年间,她身上没有一刻是不痛的,有一大半的伤,都是他腰上暗藏的皮鞭所留下的。

看着商子焱脸上扬起张狂得意的冷笑,苏以卿落在身前的手,暗暗攥紧。

苏以卿你清醒点,清醒点……

你重生了,你回来了,你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她心里暗暗警告着自己,在鞭子挥过来的时候,抬手一把抓住。

商子焱没有想到,苏以卿这么快就学会了反抗,撞上她冷冽如刀的眸子后,心里也不由的一滞。

“知道殿下是属狗的,但没想到,还是只疯狗。”

苏以卿冷声低喝,随即猛地一拉,将鞭子直接夺了过来。

转身倾身一跃,稳稳站在了长街上。

看着脱身的苏以卿,商子焱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却被苏以卿一声喝住。

“哎……殿下,你敢踏出皇子府,是想抗旨不遵吗?”

苏以卿把玩着手里的皮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商子焱忽的一怔,随即嗤声传来低笑声。

“呵,你比之前可爱了些,我喜欢。”

城墙太高,拽他下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袋摔扁了。

这次换苏以卿愣住,脸色一沉,随即将手里的鞭子隔空扔了回去。

“狗爪子不安分,狗嘴也不干净……”

商子焱不生气,看也没看的随手扯过管家手里的缠带,裹在了受伤的手上。

“已经很久没见你使过武功了,打给我看看?”

商子焱神色挑衅,淡淡一声,抬手朝侍卫示意。

他不敢踏出三皇子府,可侍卫却敢。

苏以卿看着围过来的侍卫,不由的连连后退。

可是下一刻空中却飞来一支箭,“砰”的钉在众侍卫脚下。


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

带着浓浓的酒意,商淮修好似放肆的将前世今生,所有的贪恋和隐忍都释放了出来。

将她逼到角落,紧紧扣着她的后颈,渐渐浓烈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

“嗯嗯……”苏以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

总算清醒了些,微微挪开薄唇的同时,眼前那张泛红的脸,却突然一阵模糊。

没等苏以卿反应过来,商淮修便直接倒在了她腿上。

苏以卿心里一颤,忽的僵住了身子。

“师……师父?”她低声喊着,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醉过去的商淮修,重重呼了口气。

“睡了?你……”苏以卿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

伸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狠狠闭了闭眼。

……

宫中奉先殿。

皇帝醉酒醒来后,已经过了戌时。

带着近身的太监推开奉先殿大门的时候,商子焱正规规矩矩的跪在祖先的牌位前。

“参见父皇。”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遣走了随行的太监。

看着关上的殿门,皇帝站在商子焱面前,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商子焱连忙伏跪在地。

“父皇,儿臣知罪。”

“知罪……知罪好,朕重视嫡子,从来不觉得太子之位,会是旁人的。”

“处处纵容你,处处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是你……”

踱步间,皇帝突然停住脚步,“贪污受贿罢了。”

“豢养死士,私造兵器,朕也忍了……”

“可如今……你敢杀你大皇兄,甚至敢到你王叔的金都卫杀人……”

商子焱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皇帝一声冷哼,转身看向商子焱。

“勾结漕运,盐商,销毁证据,杀人灭口,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挑战淮安王的王权,就是挑衅朕的皇位。”

“朕再说一遍,无论你怎么斗……有朕在一日,你休想动淮安王!”

商子焱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不甘心的抬头道,“父皇……为什么,难道王叔比你亲儿子,还重要吗?”

“还不够明显吗?还需要朕亲口告诉你吗?”

皇帝冷眼扫过跪在面前的商子焱,朝其逼近,“儿子……朕有七个,可弟弟……只有一个!”

听着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远,听着厚重的殿门关起来。

跪在蒲团上的商子焱传来阵阵轻笑,猩红的眸子渐渐泛起狠厉。

“父皇,你知道吗? 儿臣之前也没有与他为敌的。”

“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病重的时候,将他从北境召回,是你给了他摄政王之位,给了他辅国之权。”

“是你在给儿子的传位诏书上,添了他的名字,要他摄政辅国。”

“那是给我的诏书啊,父皇你怎么可以如此。”

“前世……父皇故去前,儿子曾问过父皇,为何如此偏爱王叔。”

“父皇还记得,您说了什么吗?”

商子焱自顾自的喃喃着,随即高傲的仰起头,嘴角勾起邪魅冷笑,眼底藏尽了杀气。

“儿臣已经走过这条厮杀血路了,自然知道,该如何重新走上那至高之位。”

“您如此对儿臣,就别怪儿臣鱼死网破,不念父子情分了。”

“商淮修……呵,要杀他的人,可不止儿臣一个。”

“儿臣向您保证,他一定会死的。”

……

夜渐深沉,淮安王府也恢复了安静。

苏以卿从商淮修房里出来的时候,十七在身后也轻轻关上了门。

“平日里王爷酒量那么好,今日不知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十七嘟囔着,转头看到苏以卿一脸沉思凝重,“姑娘,想什么呢?”

“你刚才说,三皇子的事不了了之是什么意思。”

十七回过神来,忙上前道,“哦,昨日听姑娘的,我们端了那些据点,抓了一些死士。”

“还有码头,钱庄等地方管事的,这些人本来都关在金都卫。”

“金都卫……您是知道的,那是咱们王爷一手创立的护城军,成安更是王爷的心腹。”

“可黎明的时候,他们全部死在了金都卫,无一活口,包括那些证据……都被烧了。”

“就连金都卫的也被连累,伤了七个,死了两个……”

苏以卿不可置信的听着十七的话,缓缓坐在了廊下。

“陛下知道……却不肯处置商子焱!”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他注定要走上那极权皇位。”

十七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以卿,轻叹着摇头,“姑娘也觉得一定要和三皇子斗吗?”

“王爷最近也奇怪,突然间就和三皇子过不去了。”

苏以卿回过神来,一声苦笑道,“因为商子焱不会放过他,与其后知后觉,不如先下手为强……”

“自然……我也不会放过商子焱。”

“只是难杀罢了,又不是死不了……”

十七有些恍惚的看着苏以卿,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还有件事,天黑的时候,侯府来人了,说快寒食节了,请姑娘回趟侯府。”

“正好,我也有笔账要跟苏以柠算!”

……

翌日,苏以卿穿着精致,月光白的锦缎交领长裙,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披风。

已然是日上三竿,可商淮修碧落院里,还是寂静一片。

尤其是他的房门,还死死的关着。

奴仆们见她也只是微微行礼,不敢高语。

“师父呢?出门了,还是没醒呢?”

“回姑娘,王爷醉酒还未醒,十七统领在房里,说是不许吵着王爷。”

丫头低声附和着,随即微微行礼而去。

苏以卿本想去敲门的,可是走到门廊下又顿住了脚步。

见到师父……她该怎么办?

他是喝醉了犯迷糊才亲的她,她要主动提起认下这件事,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呼……”苏以卿重重呼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放下了敲门的手。

“姑娘……不进去吗?”

苏以卿思绪被拉回来,看着银梨张了张嘴,还是怂了。

“算了,我们先回侯府,回来再说。”

“姑娘……”房门里突然传来十七的喊声。

苏以卿脚步一顿,犹豫着又折了回来。

而房里,穿着素白色中衣的商淮修,正死死捂住十七的嘴,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十七挣扎了片刻,用力拉开了商淮修的手,“王爷……”

“王爷你不厚道,你亲了姑娘就晕,晕完了还想不认账……”

“闭嘴!”商淮修恶狠狠的低吼道。

说话间,房门便被推开。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松开了十七,理了理衣裳,坐定在床边,也渐渐收敛了心神。

十七见状,不由的暗声发笑。

看着苏以卿进门,清了清嗓子道,“姑娘,王爷昨夜醉的很,这才刚醒。”


可苏以卿何尝不是变了呢。

正当商淮修思绪重重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周子川的喊声。

行色匆匆,脚步不稳,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王爷……”

苏以卿见状,忙迎了过去,“周大哥?怎么了?”

周子川眉头紧蹙,有些不安的看了看一旁的商淮修。

“有流言传出,说淮安王有意争夺皇位,诛杀皇子,意图不轨。”

“陛下传召,王爷,京府尹,以及我和你父亲,立刻进宫见驾。”

苏以卿闻声,脸色骤变,“争夺皇位,意图不轨?这哪来的传言……我也去。”

“不行。”周子川脱口道,看了看商淮修,将苏以卿拦下。

“宫里传旨的太监特意交代,陛下要你留守侯府,帮衬操持苏文兴的后事。”

流言,传召,还要她留在侯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以卿心神不定,脑子里一片混乱。

商淮修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见苏以卿心神不安的样子,语气还是轻松了些。

“陛下不会信那些流言的,无非是说沈浮舟的事……”

“你留在侯府,万事小心,把你大哥留下来的人调到身边,有什么事,立刻叫人通知本王。”

商淮修边说边将之前丢了的那块王府金令,牌朝苏以卿递了过去。

方才还疾言厉色的质问她,这会倒是又担心起来了。

苏以卿默默接过令牌,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师父……”

“沈浮舟孤身一人,无所畏惧,像是一个断线的风筝,谁抓住那头线,就可以操控他。”

“他不能被商子焱所利用。”

商淮修定定看着苏以卿,眸色微微一沉,“你觉得本王可以抓住那条线吗?”

“当然可以!”苏以卿脱口道,可商淮修却一声冷笑摇头。

“风筝只有心甘情愿,否则,谁也抓不住那条线。”

看着商淮修走远,苏以卿也有些晃神。

心甘情愿?那前世,他是心甘情愿给商子焱当棋子的?

……

苏瑾不在,大夫人哭晕了好几次。

嫡长子又远在边关,苏以卿作为嫡长女,只能暂时由她来操持苏文兴的后事。

发了讣帖之后,便陆陆续续有人入府。

可算是惊天动地,这么短的时间内,侯府竟然办了两次丧礼。

也是荒唐至极。

苏以卿忙前忙后,折腾到很晚,才得闲回了望星苑。

只是还没到子时,院子里便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灯笼都换成了白色,加上之前被烧毁的厢房,和满院子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狼藉。

寒风徐徐而过,白色灯笼晃晃悠悠的,她这院子,倒更阴森恐怖些。

苏以卿和银梨走进院子,便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

“人呢?不会……闹鬼了吧。”银梨低声喃喃着,自己吓死自己的缩在了苏以卿身后。

“姑……姑娘,你说,咱们算不算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苏以卿暗暗叹了口气,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不算,苏文兴若是变成鬼,一定先来找我。”

“啊……呜呜……姑娘,救命啊!”银梨吓得想哭,死死拉着她,缩成了一团。

正当苏以卿无奈的拉开银梨,想要进屋查看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急呼。

“姑娘……”

“啊……”银梨吓得一声惊叫,转头看到是金竹才渐渐平息了心神。

“你走路没声音的,吓死人了……”

金竹怔了怔,俯身朝苏以卿行礼,“见过姑娘。”

“起来,让你去打听宫里的事,如何了?”

“属下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撞上周大人。”

“周大人说,老爷已经回来了,王爷被陛下留在了宫里,好像说……是要去下棋。”


尤其是那一头乌黑长发,如绸缎般散在身后,给他这张略显年轻的脸,添了几分稳重的气息。

“看够了吗?我可不是你师父……”

苏以卿脑子嗡的一声,仿佛回到了那个凄冷的水牢里。

看着对方,苏以卿缓缓上前,有些恍惚的伸手过去,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那一瞬间,她好似看到了前世面具遮面的那道光。

就如同此时,白衣凛然,面如冠玉,一副波澜不惊,与世隔绝的沉稳之态。

“果然……是你!”

苏以卿低声喃喃着,眸眼间泛起盈盈微光,嘴角也不由扬起几分笑意。

那是从心底里恙起的笑容,沈浮舟隔着指缝看苏以卿,虽然不解,却被这笑意触动。

“见到我,你很开心。”

苏以卿回过神来,忙收敛了笑意,“没有啊。”

沈浮舟闻声嗤笑,缓缓将她的手拉下,“你刚才说,果然是我……”

“我说,金令牌,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金令牌。”

沈浮舟一声轻哼,神情自若,不以为然道,“原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只是……你如何知道我会在这石峰山。”

苏以卿扬起嘴角,微微摇头,“秘密。”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金令牌。”

“还不够明显吗?自然是栽赃商淮修啊。”

沈浮舟一声轻笑,转身朝马车走近了些,看着站在马车边的银梨,有些错愕的顿住脚步。

“你只带了一个丫头来。”

“你不怕我吗?我可刚杀了皇子府几十人。”

不打自招,果是个大好人。

苏以卿暗暗露笑,点着头道,“我师父的玉佩,也是你偷的?”

“没错,那个三皇子想操控我,想让我替他对付商淮修……”

“我呢,刚巧跟你师父有仇!”

“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沈浮舟喃喃着,似是想起了什么,朝苏以卿走了过去,眼底带着几分疑惑和错愕。

“小丫头……该你回答我了?你如何知道我在这。”

苏以卿看着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朝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是你自己跟我说的。”

她声音很小,只有沈浮舟听到了,可是却是一脸茫然。

“是吗?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

苏以卿露出几分神秘的笑意,轻轻挑了挑眉,随即轻轻拍了拍手。

“都出来吧。”

沈浮舟微微蹙眉,正不解的时候,旁边马车的门开了,里面竟然还有三个人。

而很快,金都卫成安,便带着乌泱泱的人,从远处的密林里围了过来。

沈浮舟突然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苏以卿,瞳孔微明,一脸错愕的指着马车。

“这么小的马车,你们是怎么挤进去的。”

苏以卿先是一怔,继而无奈的笑道,“这……这不重要。”

“介绍一下,刑部主事,周子川。”

“京都府府尹,李大人。”

“宫廷内卫统领,傅将军。”

“哦,还有他们,金都卫!成安。”

“你们都听到了,是他亲口承认的,杀了皇子府几十人,偷了金令牌和玉佩,栽赃陷害我师父。”

沈浮舟也不生气,看着苏以卿略带得意的样子,微微颔首,传来一声轻笑。

“商淮修那个老古董,怎么教出你这样狡猾的徒弟来。”

“金都卫听令,将人拿下……”成安一声高呼,便带人冲上前来。

苏以卿听到喊声,背对着众人,看向沈浮舟,朝其使了使眼色。

看了看他的手,又微微昂了昂自己的头。

“我可是侯府嫡女,我师父的爱徒,你敢栽赃我师父,我今日好好教训你……”

苏以卿一边提醒着,一边高声一呼,随即便抢先朝沈浮舟而去。

沈浮舟果然是个聪明的,唇角一勾,一招压制。


杀了他?

梦?还是他也重生了。

苏以卿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的压下了心头的疑惑。

“殿下……臣女,听不太懂!”

商子焱微微一笑,也瞬间改了口,“做了个梦罢了,都是假的。”

说着,便朝苏以卿走近了些。

“以卿,你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这话她听过,不只一遍,虽然从前听得时候,没什么感觉。

但现在听着,恶心,想吐。

“殿下对臣女一见钟情,是因为知道,臣女是淮安王的爱徒。”

“是东州的女儿,是侯府的嫡长女,而并非男女之情。”

商子焱眸色微微一怔,继而轻笑着,“这次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殿下想要重新开始,是因为知道,臣女有太后做靠山。”

“是因为退了婚,淮安王便不再是您的助力,所以才想要重新开始。”

商子焱又被噎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以卿。

见商子焱被噎住,一直没开口的皇后,满眼凌厉的走上前来。

“苏以卿,你揭穿太子之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做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之尊,有什么不好的。”

不好的?那可太多了!

苏以卿暗暗压下了心头的恨意,朝皇后走近了些。

“皇后娘娘,您真会说笑呢。”

“军饷一案,牵扯父亲与侯府,又由师父亲自调查审理……”

“我若是不知情,便也是罢了,既然知道了……”

苏以卿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殆尽。

看向皇后的目光里, 突然带着几分锐利,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字都声如断铁一般。

“我苏以卿,虽是闺阁之中的一个弱女子,可秉性高傲,涅而不缁。”

“一,不做忤逆,背叛师尊之事。”

“二,不与奸恶之人……同床共枕。”

这话让商子焱眸色骤变,也让匆匆追来的商淮修在拐角处顿住了脚步。

如此笃定的话,如惊雷一般灌入商淮修的耳中。

若这番话出自真心,这般女子,怎会是与太子联手。

害他亲人,给他下毒,搅乱朝纲,争夺皇位的人呢。

可前世种种历历在目,一切皆是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又怎会有假。

商淮修正失神的时候,商子焱传来了冷笑声,带着几分阴鸷的冷意,朝苏以卿缓步逼近。

“以卿,你说的奸恶之人,是我吗?”

“你为何……要这般冤枉我呢?”

“我对苏以柠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对你,一见钟情,矢志不渝,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商子焱嘴角带着阴森之气,脸上也渐渐变的狰狞,眸子里带着锐利的光,一步步朝她靠近。

没等苏以卿缓过神来,商子焱便忽的上前,两个大步到了跟前。

不知是一时晃了神,还是因为前世受他虐待,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她被这突然逼近的身躯,吓得猛地后退,脸上也瞬间布满了畏惧之色。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商子焱那张,如恶鬼一般的脸。

可如今的商子焱,怎会有那样的眼神。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她几乎可以笃定,自己的猜测。

难道说,死在同一日的他们三个,都重生了吗?

站在门外的商淮修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苏以卿虽然平日里循规蹈矩,乖顺至极,可骨子里一点也不弱。

加上一身武功加持,从没有如此畏惧过谁。

“放肆。”一声高喝,商淮修带人大步迎了过来。

“让本王找了许久,原来在这!”

商淮修故意提高了声音,朝苏以卿走近,便不动声色的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再抬眸,一道寒光正对上商子焱。

众人见是商淮修,纷纷跪了一地。

商子焱也反应过来,随即朝后退了一步,恭敬行礼。

“参见王叔……”

商淮修没理会商子焱,朝不远处的皇后微微低了低头,“皇嫂。”

皇后见商淮修带着众人气势汹汹,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偶然遇见,多聊了几句罢了。”

商淮修冷眼扫过皇后,转身朝三皇子逼近,“北境军饷三百万,赈灾银两百六十万两。”

“三皇子还不回府,清点银两吗?”

商子焱张了张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吞下了心头不悦,拱手缓缓施礼,“是……我这便回皇子府。”

商淮修见状,转身拉过苏以卿,扬长而去。

看着师徒二人离开,皇后气的脸色铁青,“贱人,这个小贱人!”

“害的你太子位没了,到手的银子也没了。”

皇后气恼之际,商子焱却是一脸从容。

“母后,太子府才有多少银子,只管让他们抄家便是。”

皇后听着这话,微微抬眸,“你还藏了银子。”

商子焱扬起一笑,一脸神秘道,“我已经叫人将外面别苑的银子,送出了城,母后放心。”

“退婚,假死,布局……还有她那双恐惧的眼睛……”

“没想到,我与她还有这般际遇。”

“哼,幸好,她知道我的事情并不多,就算跟我一样回来了,也没什么用。”

商子焱喃喃自语着,随即暗暗攥了攥拳头,眼中拢起几分轻蔑冷笑。

“上一次斗不过我,这次……更斗不过我。”

……

从皇后那出来没多久,商淮修的脸上的温和便消失殆尽。

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后,又扯下她发髻上的发带,绑住了她的双手。

“师父……你这有点过分了……”

“这是在宫里,您这么拉着我,不妥吧。”

商淮修抬眸一道寒光,冷哼了一声,便抓着另一头,将她猛地拉走。

“哼,不妥吗?本王觉得甚妥!”

苏以卿看着步子悠然的商淮修,忍俊不禁的传来一声低笑,随即抬手猛地一扯。

背对着她的商淮修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拉,转身一步靠了过来,瞬间近在咫尺。

十七忽的一怔,下意识捂住了嘴,藏起了笑意。

“现在呢?还妥吗?”苏以卿嘴角勾着笑,朝商淮修凑了过去。

看着忽的送到跟前的脸,商淮修瞬间无措。

正想抽身,却被苏以卿抓住了衣襟,又近了几分。

“你……你放肆!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苏以卿默默勾起唇角,随即悄悄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

“师父,西城南街巷有处别苑……”

“是商子焱屯银之处,此番抄家,他担心别苑暴露,一定会转移屯银。”

“师父暗中盯着,便能放长线钓大鱼……”

商淮修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的人一脸认真的苏以卿,半信半疑的传来一声冷笑。

“本王……凭什么信你。”

苏以卿定睛看着商淮修,默默了片刻,缓缓将人松开。

“师父,这是关键一战,迫在眉睫,胜败在此一举。”

“我愿……以死明志。”

苏以卿眼神坚定,语气笃定,随即勾唇一笑,朝商淮修晃了晃自己被绑着的手。

毫不犹豫的转身跳进了一旁的冰湖里。

“噗通”一声,商淮修忽的一惊,瞬间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