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武侠仙侠 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完结版墨苍冥江柳
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完结版墨苍冥江柳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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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苍冥

    男女主角分别是墨苍冥江柳的武侠仙侠小说《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完结版墨苍冥江柳》,由网络作家“墨苍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鬼胎易怀,却难打掉。林风眠出身鴸鸟一族,也算上古五帝血脉,连那转移天谴的办法都有,想来有办法打掉这个孩子。“你?”林风眠极为震惊。朝我道:“那异象你看到了吧?这样一个孩子……”“他不想要。”我看着林风眠,苦笑:“你应该懂的,对吧?”她是经历过情感和家庭伤害的。应该知道我的困境!林风眠有些感慨的看着我,咬了咬牙:“好!你跟我来,我带你回岛,找族长……”可话还没说完,旁边黑影一闪,一条胳膊,猛的卷住我腰间,将我一拉。我只来得及看见林风眠那满脸的诧异,跟着脸侧阴风阵阵,光线昏暗幽绿。然后身体宛如半夜猛的坠落般,就已经被丢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墨苍冥猛的压了下来,我忙伸手推他:“鬼君,请放开!”他却大手一扬,单手扣住我一双手腕往上一压,以身体压...

章节试读


鬼胎易怀,却难打掉。

林风眠出身鴸鸟一族,也算上古五帝血脉,连那转移天谴的办法都有,想来有办法打掉这个孩子。

“你?”林风眠极为震惊。

朝我道:“那异象你看到了吧?这样一个孩子……”

“他不想要。”我看着林风眠,苦笑:“你应该懂的,对吧?”

她是经历过情感和家庭伤害的。

应该知道我的困境!

林风眠有些感慨的看着我,咬了咬牙:“好!你跟我来,我带你回岛,找族长……”

可话还没说完,旁边黑影一闪,一条胳膊,猛的卷住我腰间,将我一拉。

我只来得及看见林风眠那满脸的诧异,跟着脸侧阴风阵阵,光线昏暗幽绿。

然后身体宛如半夜猛的坠落般,就已经被丢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墨苍冥猛的压了下来,我忙伸手推他:“鬼君,请放开!”

他却大手一扬,单手扣住我一双手腕往上一压,以身体压着我,一手抚着小腹。

双眼沉沉的盯着我:“你居然不想要它?”

“呵!”我不由的冷笑一声。

允许他不想要,就不许我?

可他是弹指幽冥莲,头悬双血月,能重振鬼道的鬼君!

我昨晚就下定主意,好好供养他,保住这条命。

当下沉吸了口气,轻声道:“请鬼君息怒!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又是鬼胎,加上异象太重,我身体情况,鬼君知晓的。”

“我这一身精血,怕是不能孕育它。与其到后面月份大了,两败俱伤,也不能瓜熟蒂落。还不如尽早,趁着它无知无觉时,送它往生。”

“我会留存血水,为它和泥塑像,日夜为它敬香供养,请鬼君放心。”

我双目沉沉的看着墨苍冥,越说心理居然越平稳。

原来,只要打定主意,并不是太难。

可墨苍冥却双眼跳动,嘴角勾着冷笑。

抚着小腹的手轻轻用力:“本君知道,你的精血不足矣供养它,所以昨晚特意回来。”

所以他昨晚回来,除了要我供养他,还有让我打掉这个孩子的意思。

或许在他知道我受孕时,第一想法,就是打掉它吧。

“是我愚钝,昨晚就该将想法告知鬼君的。不过现在也不晚,还请鬼君送我回医院……”我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

可墨苍冥抚着小腹的手,轻轻一勾。

我只听到“嘶”的一声轻响,跟着身上就是一凉。

墨苍冥直接将我身上所有衣服全部撕碎,抚着小腹的手,往后一扣。

掐住我的腰往上一拉,声音暗哑:“你知道鬼胎该怎么养吗?”

“它是本君的血脉,虽然为鬼身时所受孕,是为鬼胎。但本君现已有了真身,就得以精气滋养它。”

什么精气?

墨苍冥扣着我的腰,往某处一贴!

我瞬间感觉不对,是这个精气!

连忙挣扎着想抽出手,却被墨苍冥扣得死死的。

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精油香味。

跟着身体瞬间发热,情动时的感觉瞬间就涌了上来。

墨苍冥松开扣着我的手好整以暇的将那瓶鹀鸟尸油收起来。

我不由瞪向墨苍冥:“昨晚是你放在枕头下……”

那他还说那些混帐话!

可这话一出口,软绵无力,宛若娇嗔。

身上那种燥热越发的严重,我忙去推墨苍冥,想逃走。

可刚一动,就被他扣着腰,重新压回了床上。

沉沉的看着我道:“本君……”

“鬼君,我们……”我想告诉他,既然无情,就不该欲纵。

可他直接就吻了上来。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我淹没,身体一团火,猛的燃起。

我不是第一次见识这鹀鸟尸油的药效了,可依旧瞬间沉沦,失了理智。

手脚不受控制般,缠上了墨苍冥。

他刚挥手朝卧室施了术法,跟着掐着我的腰,往上一拉。

我瞬间感觉魂魄出窍,神出生天!

手紧扣着他的胳膊,重重的喘着气,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分不清天地的癫狂,也不知道何为阴阳。

为何这般……沉浮辗转

一口气,时而喘不出,时而又吸不进。

这样,忽生忽死,似生似死。

只记得到最后,墨苍冥死死的掐住我的腰,几乎将我从腰折断般,抵死相从。

屋外,阵雨哗哗而下。

那雨,好像下到了我体内……

却又烫得我浑身发颤,脚尖勾了勾,又好像绷着什么,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大黑了。

我忙摸了一下身体,小腹那种紧胀感,更强了。

墨苍冥并没有在旁边,可却往我腰下垫了个枕头。

这种是助孕的,我已经受孕,还垫着……

光是想着,我瞬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忙将枕头丢开,想穿衣起来。

却发现他已经帮我清理过了,连该上的药也上过了。

我套了外套,拉开门。

就见柳长眠坐在院外的石桌上,扭头看了我一眼:“鬼君交待了,你要好好进补,抓了山鸡亲手教三娘熬了鸡汤,在厨房。”

他语气有些低沉。

我最后被墨苍冥抓回来时,林风眠看见了,想来也和三娘说过我的想法了。

而在屋里一整天,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对柳长眠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走到石桌边,准备坐下解释。

却发现石凳上都铺了厚垫子,还是粉粉的小猫爪爪的。

“鬼君安排五娘买的,说你喜欢这种。”柳长眠勉强的笑了笑。

沉声道:“这个孩子你打不掉的,一是鬼君不会让你打掉,二是既然天降异象,就证明它的出生,已经在天道计划之内。”

“就算你找鴸鸟一族的族长强行打掉,他本就遭受天谴,你怕也要受天谴。”

这么严重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鬼君不是也有天谴,不能和欢好吗,这还不是……”

“他的天谴,不是不能和你欢好。”柳长眠接过常三娘端来的鸡汤。

送到我面前:“他的天谴,是永远不能得偿所愿。”

“上次他的执念,是和你欢好,所以就算他情动,也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和你欢好。”

“他后面因为那盏巫灯,肯定想到了你前世的付出,所以心中最想的,是拿回你前世的记忆,执念有了变化。”

“既然这样,与你欢好,就显得不这么重要了。所以天谴就又换了!”

“这天谴,还是这么灵活的吗?”我喝了口汤。

果然是那熟悉的味道。

可心中却再也没了过去两年间喝到时的满足感。

而是一股子说不出的苦涩。

“因为这个天谴,就是针对墨苍冥,就是要让他永远得不到他最想要的。”柳长眠吸了口气。

轻声道:“江柳,你不要成为他最想要的,懂吗?”

“他或许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也在逃避!”


易知非化成鴸鸟,林风眠抱着他就要离开。

我忙叫住她:“你已经不是鴸鸟,他还痛得这么厉害,也飞不起来。”

“要不先说说怎么回事,等易老师缓过来了,让柳长眠送你们离开,怎么样?”

易知非变成的鴸鸟,身上的血水黏糊都还没去,翅膀耷拉着展不开就算了,还因为痛意,全身都在抖。

“那就有劳山神大人了。”林风眠朝柳长眠道了谢。

依旧抚摸着易知非的脑袋,思索着从哪里开始说。

我就掐着陈绵绵的人中,将她掐醒。

如果不是她,我才不管这破事。

她一醒,看着那只乌黑的鴸鸟,喉咙咯咯作响,又要晕。

我在她后脑掐了一下,让她别晕过去。

她可得听,要不然林风眠岂不是白说了!

林风眠这会幽幽地道:“我们鴸鸟一族,因先祖丹朱与三苗同入四罪,被流放于丹朱之国。”

“我们受了天谴,白天为人,入夜后就得忍受黑羽一根根从血肉中钻出来的痛苦。”

“子子孙孙,永受酷刑。这有多痛苦,看现在的他就知道了。”

林风眠拍了拍怀里的易知非,苦笑道:“后来有族中先辈,寻到帝尧旧臣,求得了解脱的办法。”

“寻一个普通人,与他定情交欢,将天谴之罪转移到他人身上,则羽尽罪消。”

林风眠说到这里,抚着易知非的手开始发抖:“我高中时,就碰到他了。”

光是回想,林风眠脸上就柔和了许多。

“那会他……阳光帅气,青春洋溢。我不忍心,他遭受黑羽破体之痛,变得非人非鸟,不人不鬼。”

“叔叔一直催我,可我拖啊拖啊,一直拖到大学。我们相爱了,在一起了,我依旧每晚忍受着那样的剧痛,不想让他承受。”

“可大学啊,各种学姐学妹,乱花渐欲迷人眼。我夜夜承受着黑羽破体有多痛,夜夜看着他和这些人勾搭暧昧---”

她说着,瞥了一眼陈绵绵,冷笑了一声:“那会我还安慰自己,只要没有实质性的,就当没有。”

“可他在大学时,就劈腿好几次。陈老师,都知道吧?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能得手呢。”

陈绵绵吓得缩了缩,却没有否认。

林风眠呵笑了一声:“我抓到过,也提出过分手。那会他见过我叔叔,又舍不得我这样的家境,跪下来求我,甩自己耳光,声泪俱下的写保证书。”

“我就原谅了他--,托叔叔的关系,我们调回了这里,寻了所不太好的学校当老师。”

“可他不只是将陈绵绵运作过来了,还和学校其他女老师勾搭,和女家长勾搭。”

她说着瞥眼看向陈绵绵:“你以为和他在办公室,在他车里,在我家床上的,只有你吗?还有好多人呢?我都有录像,你要看吗?”

陈绵绵顿时就面如死灰。

我感激的看了林风眠一眼。

她只是嗤笑了一声:“那会我和他在一起,已经八年了,我一时狠不下心来,做抉择,就又拖啊--拖啊--”

“再后来,我怀孕了。当有了我和他血脉融合的孩子,我就不能再将天谴之罪,渡于他身。”

“叔叔劝我打掉,可我……呵!居然还对他心存幻想,还想着有了孩子,他会不会收心。”

“可他不只是没有,还在我怀孕、产女后,彻夜不归,玩得更花。”

“我那会心思都在女儿身上,无心计较。或者说,看着他是女儿的爸爸份上,我也不计较了。”

“可我没想到,他居然和幼儿园的老师……还当着女儿的面,在车里就搞上了!”

“那女幼师,在幼儿园就让我女儿叫她妈妈!我怎么能忍!”

林风眠知性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狰狞的神色:“我略施小计,就让他出了车祸,送到医院,再让叔叔打上一针,他就高位截瘫了。”

“动不了,他总能安心呆在家里了吧?就算看在女儿的份上,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至少比变成鴸鸟,永远囚禁在丹朱之国的好!”

“可他都不能动了,还不收心,还天天拿手机各种撩拨!”

“陈绵绵也对他是真爱啊,就在我家卧室,他就这么坐在轮椅上,怕他不举,还用口帮他试!”

“那会,我和女儿端着果盘,就在门外。他们都看到了我,知道女儿在,我不敢挑破,就这么隔着半关的门,挑衅我!”

“当时我就下了决定,就这样吧!”

“可血脉已经融合,要想再将他化成鴸鸟,就得先抽尽他的人精血髓。”

“陈绵绵不是真爱吗?她当这个容器就再好不过了!”

“本来他腰断了,不能动,就算有鹀鸟尸油这样的东西,至少也得一年多才能吸尽。”

“我想着他如果这一年多,醒悟了,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我也就算了,或许还可以治好他的腰。”

“可他又打听到了养鬼,执意要来!我特意引动黑羽发动,逼他离开,可他痛成那样,还是要留下来养鬼,更甚至背着我,偷偷问了我叔叔有没有合适的鬼魂。”

“呵!或许他认为陈绵绵才是真爱,打算和我离了吧。”

“所以这腰一好,就完全不背着我,不背着任何人,和陈绵绵抵死缠绵啊!脊椎中残留的那点血髓,几天就全渡陈绵绵身上了。”

她说着,脸带嘲讽的笑:“我还得多谢你呢,陈老师!”

陈绵绵吓得说不出话,死死扯着我,往我身后缩。

林风眠却瞥了她一眼:“你总借口什么爱得深,受易知非诱惑,可自己做的那些恶心事,你心里该有数。”

“当真是可笑,我没做任何错事,却因那已经不可追溯的先祖之罪,遭了天谴要夜夜忍受破羽之痛。”

“你恶心事做尽,先是和易知非勾搭不清,还想抢江柳的鬼夫君,却因祖上积德,江柳还要留了一条命。”

林风眠抬头看了看天,苦笑道:“因果天定,可这天道,我真的看不懂!”

所以,天谴,到底是什么依据?

“你--就是妖怪,你还害人,你就该--遭天谴!”陈绵绵见状,知道自己不受死后。

吓得哆嗦却还推着我道:“江柳,收了她啊!她把易老师变成妖怪了!”

又扭头看向柳长眠:“你不是山神吗,你收了林风眠这要遭天谴的妖怪啊,救--”

可看了一眼易知非那变成鴸鸟,恶心的样子,后面的话又缩了回去。

“所以--这是你该得的!”林风眠抱起易知非,朝柳长眠道:“劳烦山神相送!”

柳长眠瞥了陈绵绵一眼,双手掐诀,一挥手,一阵妖风狂起,身形一晃,带着他们夫妻离开。

等妖风尽,陈绵绵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朝我大吼道:“你就让她们这么走了?她是鸟妖啊,你怎么就……”

可话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变得粗哑。

她忙转手摸自己喉咙,却碰到了刚长出来的喉结:“这是……”

“这是你该得的!”我看着她脸一点点变化。

沉声道:“你承接了易老师的人精血髓,不能白接的,既然是真爱,就该这样吧。”

“你早就知道,你存心害我!”陈绵绵忙去找手机,看着里面自己一点点变成易知非。

又朝的扑过来,可刚跑两步,猛的栽倒在地。

易知非最后渡出血髓时,已经高位截瘫了。

“江柳!我爸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害我……”陈绵绵伸手朝这边爬,脸带怨恨:“他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爸!”门外,“陈绵绵”的声音传来。

旁边柳长眠,朝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办好了。

我看着院中地上的陈绵绵,一点点变成易知非。

为人女,不孝亲长;人为师,有背师德。

知三当三,还接连挑衅。

她不配,当村长的女儿!

「传说鴸鸟是帝尧的儿子丹朱所化的鸟。帝尧把天下让给帝舜,而丹朱和三苗国人联合起兵反对,帝尧便派兵打败了他们,丹朱感到羞愧,就自投南海淹死而化作鴸鸟。传说最好不要听到鴸鸟的叫声,因为无论它在哪里出现,哪里有本事的人就将被放逐。传说丹朱的子孙在南海建立了一个国家,叫丹朱国。这里的人长相很奇特,长着人的脸,鸟的翅膀。」


柳长眠也立马猜到是谁,冷呵一声:“是那个周夫人?”

周峋那个镇尸困魂符,看着就带邪气。

只是没想到,周峋出了这么大事,周夫人没被抓,还这么快就找我报复了?

我冷笑了一声,拿了两张黄纸,就直接用手撕成纸人。

在正面画下符文,反面写下村长两口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挤着指腹刚扎着的针孔,在纸人上各滴了滴血,哈了口气。

纸人手脚迎风而长,都指往一处。

将纸人递给柳长眠道:“得劳你,带着那些仙家顺着纸人,看能不能将村长两口子救出来。”

“邪降阴狠,以保全自身为主,不要强求。”

“如果救不出来,找到后,就将这两个纸人放他们身上,代他们受着邪降,也请仙家暗中保护着他们。”

纸人感知的是生气,至少村长两口子还活着。

既然是人质,哪会这么好救,至少先保证少受点降头的苦。

柳长眠脸色发紧,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呕着淤血残虫的林风眠:“这是在摸你的底,就算救回了村长,就怕还有后手,一定要逼你出去。”

放中了邪降的林风眠回来,就是试我术法。

如果我不能瞬间解了邪降,救下林风眠,就证明我很菜。

降头师会直接对我下降,弄死我。

村长两口子自然也没有活命的可能。

解了降,拿了约战书,我肯定会先救人质。

怎么去救,谁去救,这是摸我这边的人手。

知己知彼,谋定后动。

那降头师,倒也算个人物。

见我没说话,柳长眠有点急。

沉声道:“你一出庙门,那些想强娶你的就会找上来。就怕对方有备而来,百密总有一疏,就算鬼君,也不一定完全护得你周全。”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安抚的看向柳长眠,低笑道:“先救人要紧,你去的话,对方可以会收手。”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养鬼皆是自愿。

周夫人居然还记恨上了我,那她也得想着,能不能承受我的恨意!

柳长眠拿着纸人去救人,我安顿好中了邪降的林风眠。

算着时间,那外卖小哥应该要回来了吧。

这可是我现在唯一能驱使的鬼了。

可惜怨气太重……

果然,过了子时,那外卖小哥还没有回来。

我把庙门关上,将那药兽埋在土窑后的树下,顺带将龙应语那尊蛊神像挖了出来。

上面有周峋的血,他们有人质,我自然得有鬼质。

可我取血招魂,怎么也没招到周峋,更甚至那沾着血泥的纸人,“呼”的一下,就烧成了白灰。

连带那尊蛊神像,也“咔”的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的黄泥。

周夫人对这唯一的儿子,还真是好呢!

我直接从蛊神像的心口处,刮了点血泥,用黄纸包着,捏成一颗心脏模样。

然后回想着周峋的样子,慢慢捏成一个泥人,将那颗心脏安了进去。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柳长眠和常三娘才带着同样中了邪降的村长两口子回来。

同来的,还有那三只下聘时的黄皮子,和一只通体雪白的白仙。

“那纸人挡了邪降,可太重了。我怕撑不住,就让老白用药吊着了。”柳长眠明显受了伤,一说话,嘴角就涌血。

常三娘一进庙门,就倒地化回了原形,痛苦的扭动着。

蛇身上很多地方凸起,随着她扭动,能看到蛇鳞下有着细若发丝的虫子钻拱出来,明显也中了邪降。

“先带常三娘去后院!”我把村长两口子就放帐篷旁边。

转身先到后院,引出砖下的泥潭,让常三娘游进去,柳长眠他们先在这里看顾着。

抓了两团泥,回到前院,给村长两口子解了降。

两口子一醒,立马朝我道:“绵绵呢?救绵绵……”

早就被吵醒的林风眠,忙迎了上去。

我在一边给他们熏着艾,帮他们把淤血吐出来。

确定没事后,林风眠终究不放心,要带他们两口子去她叔叔的医院检查。

“那里有我不少族人,相对安全。”林风眠和我到卧室。

怕我不肯放人,轻声解释:“我在学校见过他们很多次,最先是给陈绵绵送东西。知道我们--我和易知非帮了她很多,每次都会特意给我准备不少。”

“后来我怀孕到生产,他们土鸡啊,鸡蛋啊,米酒啊,不停的给我送,还给我女儿送了不少东西。”

“再后来,知道陈绵绵和易知非的事情了,他们想带她回来,没劝动,又到我面前认过错,说是他们没教好女儿,他们会想办法解决的,说对不起我。”

“他们虽然教女溺爱,但也做到了女堕不弃绝。”

“江柳,我是真的很想有这样的父母。”

她这算是表态,会照顾好村长夫妻,后面也会用陈绵绵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我画了三张符纸给她:“保你们一家三口平安。”

她低笑了笑,抬眼看着那青布罩着的泥像,眼中笑意瞬间不见了。

朝我沉声道:“我生来就受天谴,对于同样遭受天谴的,有异样的感知。你这位鬼夫君的泥像有些----”

她好像鼓足了勇气:“反正,你最好尽早送走,也不要和他有半点关联!”

跟着好像害怕什么,转身带着村长两口子离开了。

可她从来没真正见过泥像,每次都是青布遮着的。

墨苍冥的天谴,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他从来不会告诉我!

这会天已经快亮了,在泥像前供了香和血水,就去后院了。

常三娘还在泥潭里泡着,不过明显不这么痛苦了。

柳长眠已经将黄皮子和白仙送走了,朝我道:“那降头师有专门针对蛇妖的寄生降,这是明知道我是这地方的山神,怕我阻他,特意给我准备的。”

蛇最怕的,就是寄生虫,尤其是鳞下的,最是痛苦。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常三娘:“让她在这里汲取地气,修养几天。”

“你也受了伤,到土窑里修养着吧。”

他前面被墨苍冥伤了,白天刚被天雷劈了,晚上还得硬刚降头师,帮我救人。

“他们肯定还有后手,你打算怎么办?这已经单是针对你了,而是连我这庇佑一方的山神都不放在眼里!”柳长眠瞥了一眼我卧室。

沉声道:“你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鬼君身上,你没发现,最近他经常不在吗?”

“我追踪他去过哀牢山,他要振兴鬼道,已经在那里招集阴兵。”

“这是真的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他要做大事,自是不可能时时顾忌你。就算换他出手,他也有条件。还不如我帮你,直接--”

“先下手为强,我懂!”我看着柳长眠脸上的急色。

将那以周峋血泥为心,捏成的泥人朝他晃了晃:“你说周夫人最关心的是谁?”

她拿村长夫妻当人质,那我就拿更重要的!

柳长眠看着泥人上贴着的姓名和八字,不由嗤笑了一声:“是我想窄了,你一个养鬼的,怎么会是什么好人。”

当下直接化成巨蟒,也泡入泥潭中了。

他蟒身之上,一个个的肉瘤鼓起,有的地方已经鳞破流着血水,有着白色的虫子啃咬着。

伤成这样,一直强忍着,还想着帮忙。

山神大人,还真是好心呢!

看着手里的泥人,我在它心口处轻轻戳了戳。

既然他们有胆量下战书,那后果,就看他们能不能承担得住了!


灰小六说得悲切,又坚决。

常三娘气得连蛇尾都出来了,绕着石桌乱转。

我看这蛇鼠一窝的,暂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示意灰小六先坐,朝常三娘打了个眼色,去了后院。

常三娘叹着气,将前因后果说了。

仙家修形到一定境界,如果想要化出人形,各有各的劫难。

比如黄仙就要讨封,成败都在一言中。

柳仙和灰仙,却是过童关。

会在某时,落在一些小孩子手中。

比如常见的小孩子拎着蛇玩,蛇却不敢咬他们,更甚至被甩来甩去,被棍子打砸。

这一关,如若活了下来,就能化成人形。

如若没过,也就死在这些孩子手中。

所以叫过童关。

灰小六修行虽才两百多年,得的功德却也是实的。

民国灾荒年间,饿殍遍野。

他那会刚开了灵智,见一户人家的母亲割肉喂女,心有不忍。

引着那个女孩子找到了他囤的一窝粮,救了那一家三口,自己却差点饿死。

等他过童关时,被几个孩子各种玩弄,还用火烧他的尾巴,就在他快要被烧死时,一个小女孩救了他。

还带他看医生,给他养伤,给他喂吃的。

养了他整整一年多,确定他完全好了之后,本来舍不得的,可最终却又将他放归了。

灰小六打那后,化出了人形,就时不时去看那女孩子。

慢慢的就滋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等那女孩子长大后,他就借助网络和她联系上了,算是网恋吧。

谈了三四年,那女孩子一直要见他,都被灰小六找借口推脱了。

“那女孩子叫彭雅风,是个挺精致的女孩子,就是有点颜控。”常三娘呵笑了一声。

幽幽的道:“可灰仙的长相都是这样,小六修行年份太浅,幻形什么的,很容易露出马脚。”

“本来我们都谈好了,等他奔现的时候,想办法给他弄个幻术,至少先过了第一关。但小六想的是长久,不愿骗她,一直拖着。”

“可彭雅风两年前,查出了白血病。狗血吧?”常三娘呼了口气。

无奈的道:“住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灰小六不敢去看她,借口在国外,大大小小的节日,平时接受治疗什么的,各种礼品换着花样送,各种办法哄她开心。”

“耗尽了窝里那点钱财,却依旧没有踏出那一步。”

“可这病吧,你知道的,她熬不过这两个月了。她最后的愿望,就是让小六能陪她走过生命中最后这段日子。”

“小六的想法,你也知道了。”

所以灰小六就要一死变鬼,借着泥像换个帅气点的形象,去陪她两个月?

“感情这么深的吗?”我听着一时也有点错愕。

“彭风雅,就是民国时,灰小六用窝里囤粮救的那一家三口中的女孩子。”常三娘看向那盏巫灯。

苦笑道:“灰小六说,那个时候,他虽开了灵智,却还有些懵懂,隐约记得年景好的时候,那女孩子也会偷偷喂他,把他当宠物。”

“哦……他的真身是只小灰鼠,这么大点,毛茸茸的,也还算可爱的,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大的秃尾巴老鼠。”常三娘朝我比了下手。

“这一世吧,灰小六想彭雅风时,也会变成小灰鼠回去。彭雅风也还会记得养过的小灰鼠,给他喂食。”

“他有个日记本,记得很清楚。每年彭雅风都会喂很多次灰鼠,她网恋后还把这些事和小六说过,其实每一只都是小六。”

“我也知道,她没有什么大错,更甚至算得上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可小六要为她做到这一步,我也只能说她些不好的话。”

“那至少两世纠缠了。”我听着有些唏嘘。

朝常三娘道:“他这样,他们族里不阻止吗?柳长眠怎么说?”

“山神只是庇佑我们,并没有限制我们的自由。”常三娘慌忙解释。

生怕我对柳长眠有什么不好的误会:“山神也劝过的,可娘娘也听到了,小六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做,他都要殉情的。”

我听着心头微微发沉,苦笑道:“三娘,你说灰小六记得清楚的,是前面他救过的那个女孩子,还是后面救过他的这个女孩子?”

常三娘不解:“两世不都是同一个吗?还分什么前面后面?”

“可如果不是同一个呢?”我走到那盏巫灯前,看着伸展的火苗:“你说灰小六爱的到底哪一个?”

“小风!”灰小六的声音,从土窑后面的角落传来。

我寻声看去,却见是果然是只比仓鼠还小点的灰蒙蒙的小老鼠。

因为两百多年了,头顶还有点花白,确实比人形时,可爱多了。

怪不得他愿意化成小灰鼠去见彭雅风,却不愿意以人形去。

我看着灰小六,轻声道:“你和她碰到两世了,你既已有了功德加身,可以活得更长。说不定再等等,就能陪她下一世了,又何必这一世就殉情呢。”

灰小六摇了摇头:“我和阿风的感情,和上一世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冥冥之中,她救我渡过童关,是还了我前世的恩。”

“可我和她都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那些也不重要,和我有感情的只是这一世的阿风。”

“能知道前世的事情,只是感觉命运眷恋,我前世灵智初开,还在懵懂之时,一时善念,为自己得了这颗善果,才让我可以和阿风这一世相遇。”

“就算前世我救的不是她,这一世救我的也不是她,可我爱的还是她!”

“但下一世,她就不是阿风了啊?”

“就算我们没有见过,可我们互相分享过好吃的,看过无数部相同的电影,听过无数相同的音乐,看过无数相同的书,我们也都谈论过,争辩过!”

“下一世的那个人,她不会记得这些,也不会再有这些喜好。”

“就算她是阿风的转世,可她终究不是阿风。”

“我爱上阿风,并不是因为她救了我这么简单,而是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就算不见面,我们也能一起做很多事情,在这些事情中,感情才点点滴滴的积累起来的。”

“就算她有下一世,可我只要想到这一世我放弃了她,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她的下一世?”

“我如果再爱上了她,我又怎么对起得现在的阿风。”

“娘娘,真正的感情,没有什么三生三世的。一世情,一世存,恩可长存,但情无两世!”

我看着灰小六那如同点漆般的眼睛,闪着光芒。

心却一阵阵的揪紧!

一世情,一世存。

所以,真正的感情,是这样纯粹的。

原来,活得久,不一定就看得透彻!

我和墨苍冥对感情,还真不如他灰小六这么透彻!


我听着朴赞的话,不由在心底冷笑。

他如果知道我心里藏的是什么,要么就是直接告诉我,要么就是用来谈条件。

哪用得着这么打哑迷,还顺带给上次灭了他的墨苍冥上眼药。

当下将门关上:“请你来的,是周老板,你解决了地祟,明确知道它要的是什么,再来和我说吧。”

“自是愿为娘娘驱使。”朴赞又朝我恭敬行礼,直接就走了。

果然,是个邪气的神经病!

关了庙门,再次到墨苍冥的泥像前,看着这泥塑。

手艺真的很好,可到底是谁塑的。

婆婆不准我再塑,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故。

实在看不明白,只得拎着红布,再将泥像盖上。

就听到柳长眠急切的声音传来:“江柳,地祟搞事了。”

就在今晚,崇德广场先是有了惨叫声,那看守工地的凑过去一看。

就见一个个的脑袋从地祟里钻出来,那些被吞了许久的人,又从里面活了,大声呼救、惨叫。

可手脚却还困在里面,也在四周乱挠想脱困。

这把那看工地的吓惨了,忙打电话通知了上面。

可那惨叫声太大了,过往的车也有听到的,就又报了警。

柳长眠说到这里,就小心的瞥了我一眼:“现在有点失控,估计马上就有人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我一时也有点好笑。

“你自己看!”柳长眠掏出手机,点开了个视频递给我。

只见一个像篮球场大、黑红夹彩的“软包”,上面鼓着许多人头。

可脖子以下,又和“软包”长在了一块。

绕着“软包”还有许多手脚在抓蹬着壁,好像是里面的人,想借力爬出来。

现场一片混乱,已经有亲属接到消息,在旁边大哭大喊。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了,这些人要么同时哀嚎惨叫,要么就是同时喃喃的念着:“陈村--黄泥庙--江柳。”

在旁边亲属靠近时,他们又能认出至亲,惨叫着求救:“让江柳救我!救我!”

那视频里,已经有人在问“谁是江柳黄泥庙是哪个庙”。

柳长眠这拍回来的视频,视角低得有点离谱,估计是哪位灰仙暗中扒拉在地洞里拍的。

看得眼花缭乱就算了,声音还嘈杂不清。

等看完了,柳长眠才朝我道:“有消防说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包裹着的液体。”

“试着戳破了一个洞,结果--”

他吞了吞口水:“确实有着一滩脓水流了出来,顺着一起流出来的,还有一颗脑袋,和脊椎连着的胳膊腿。”

“就是周崇公司请来坐镇的大师!图片太惨了,血肉模样的,你就不要看了!”

那地祟两次入侵黄泥庙,都被逼退,这是要逼我出庙?

柳长眠也知道不对,朝我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一躲。”

可远处已经出现了急急的汽车声,门口传来村长的吆喝:“你去里面通知江柳,我在外面挡一下,让她从后院翻墙走,到深山里藏起来!”

“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这太岁古怪,那些死人突然出来叫她,肯定是要祸害她。让她别管黄泥庙了,先逃!”

林风眠也脸色焦急的进来。

见我抱着泥像往后院去,不由的松了口气。

忙朝我道:“你不圣母心就好,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

“谢谢!”我真心道了谢谢。

这个时候出庙是更不可能了的!

在他们俩的护送下,入了土窑,几步将朴赞来的事情说了。

让柳长眠也最好通知仙家们暂避,这地祟交给朴赞解决就行。

到了土窑后,柳长眠准备挥手布什么隐身术法。

墨苍冥那盖着红布的泥像,一阵阴风吹出,整个土窑就好像暗中有着热气腾转。

林风眠一把拉住柳长眠的手,指了指我所在的位置,拉着他出去了。

这是墨苍冥出手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可泥像,还是没有变化。

没一会,整个后院就热闹了起来。

周崇、华总、村长,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急急的冲了进来。

有的奔向后院的柴火堆。

有的奔向土窑,拿着手电乱照。

有的查看后院的墙,叫嚷着去外面看,有没有翻墙跑。

那十七个全身裹满泥的人,自然也被他们发现了,又嚷嚷了起来。

我在土窑里,听不太真切。

有的厉声大喝,叫我不要藏了,快出来。

有的哭嚷着哀求,让我救人。

有的还算理智,沉声恳求我,无论我提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的。

我盘腿坐在土窑里,听着外面一场混乱。

旁边突然传来那外卖小哥幽幽的声音:“我感觉有谁在叫我?”

地祟的事情,太诡异了,我差点都忘了,他也躲在地窖里。

不用扭头,都能发现他身上的怨气在慢慢消失。

整个鬼身,却又变得明亮了一些。

这是--有人在用心超度供养他?

我不由的眯了眯眼。

外卖小哥却又立马一脸欣喜:“是我女朋友在叫我,我要走了。”

“去吧!”我倒是有点好奇他的命格了。

他似乎有点不受控制,急不可耐,飘出地窖,穿过那些还在翻找我的人,往一个方向去了。

外面那些人,见确实找不到我,就开始逼迫村长了。

强硬没用,就全都跪了下来。

就在村长左右为难的时候,周崇接了个电话,兴奋的道:“真的?好!我们这就来!”

然后看向众人道:“我请国外请来的朴赞大师,已经在救人了。有的已经救出来了,大家快回去!”

人群中,顿时一哄而散。

等后院完全变得清静了,柳长眠这才到土窑口,左右看了看,轻唤着我的名字。

我戳了戳墨苍冥的泥像,又是一阵阴风卷过,他撤销了隐身术。

等我出土窑出来,柳长眠忙将手机递给我:“朴赞找出了那自焚一家子的骨灰,当场超度,那地祟就软塌了下去,里面的人也活了。”

说是超度,却还是拿个钵钵,将骨灰捣碎,然后撕块白布,卷成一个小小的人偶。

整个塞入嘴里,强行往下吞去。

随着朴赞往下吞,那些困在地祟里的人,都在昂着脖子齐齐惨叫。

地祟里面“哗哗”的液体流动声,旁边隐约有着火光冲天而起。

那个自焚的老汉,好像在不甘心的大叫,他的妻女还在嘿嘿的怪笑。

围观的人,自然是惊呼一片。

朴赞却还是一脸悲悯,强行将那裹着骨灰的人偶,吞了下去。

那大叫的老汉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朝着朴赞跪着行礼。

而一身白色僧袍的朴赞,赤足走到他们一家旁边,伸手挥了挥手,他们就飘然的离去了。

也就在同时,地祟好像泄气的皮球般,慢慢的变得干瘪。

这视频还是灰仙拍的,视角矮,以至于朴赞看上去,宛如得道的圣僧。

突然有点明白,朴赞这次为什么换了这么一具躯壳来了。

人家早就打算,露出这么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