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知夏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虐她成瘾?白月光归来掀桌和离你悔啥?:苏知夏沈砚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苏漫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醉意朦胧,苏知夏听到熟悉的声音,冷若幽泉,却又是她魂牵梦绕,日日思念的。是他回来了?“顾卿尘,是你吗?”苏知夏冻的发红的手指,用力揪住他的墨色锦袍,猛地转过身,想看清他的脸。她踮起脚尖,脸几乎和他贴在一起。青铜傩面上的雪花融化,苏知夏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是他,那个带她去医馆的人。“殿下,臣乃当朝首辅,陆玄夜。”他的话不轻不重,却狠狠敲碎了苏知夏的美梦。“首......首辅......”苏知夏浑身战栗,喃喃自语,“怎么会是首辅......”他的声音和顾卿尘很像,眼睛也很像,甚至......连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也很像。真的不是他吗?她用力推开陆玄夜,视线落在他的衣摆上。黑色的锦衣上,金线游走,编织出鹰击长空的刺绣。这是朝中的官服。他确...
是他回来了?
“顾卿尘,是你吗?”
苏知夏冻的发红的手指,用力揪住他的墨色锦袍,猛地转过身,想看清他的脸。
她踮起脚尖,脸几乎和他贴在一起。
青铜傩面上的雪花融化,苏知夏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
是他,那个带她去医馆的人。
“殿下,臣乃当朝首辅,陆玄夜。”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狠狠敲碎了苏知夏的美梦。
“首......首辅......”
苏知夏浑身战栗,喃喃自语,“怎么会是首辅......”
他的声音和顾卿尘很像,眼睛也很像,甚至......连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也很像。
真的不是他吗?
她用力推开陆玄夜,视线落在他的衣摆上。
黑色的锦衣上,金线游走,编织出鹰击长空的刺绣。
这是朝中的官服。
他确实不是,顾卿尘早就辞官了!
泪水从眼角滑落,苏知夏蹲在地上无声哭泣。
陆玄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挪脚步,替她挡住北方吹来的风雪。
嘴唇动了动,又闭上。
陆玄夜的眼睛里,五味杂陈。
“风寒雪重,殿下回府歇着吧。”
闻言,苏知夏停止啜泣。
她埋在手臂间的眼睛,轻轻颤动。
三年前,她尚是无忧无虑的公主,及笄之时兴高采烈去找太师顾卿尘表露心意。数年的朝夕相处早就让她芳心暗动,恨不得掏出全部性命来换得那人垂眸。
可是那天雪也很大,那人冷淡的眼神里满是嗔怒。
“孽徒!胆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臣才疏学浅,未免耽误公主,已请圣旨辞去太师之职!”
呼吸变得急促,破碎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
苏知夏猛然起身,深深地盯着陆玄夜,抬手就朝着来人的面具摘去,见到陆玄夜下意识躲了一下,不由得更是怀疑。
“怎么?有什么不能给本殿下看的?”
陆玄夜袖子里的手攥紧,面具下的脸上藏着几分心疼。
片刻后,他伸手摘了面具。
“殿下似乎喜欢揭人伤疤,满意了吗?”
苏知夏后退一步,眉头紧锁。
真的不是他。
顾卿尘丰神俊秀,身上带着书卷气,举手投足带着君子之风。
但此人的脸上伤痕累累,纵横交错犹如一天天窝着的蜈蚣,而且眉宇间肃杀森然,像极了一个活阎罗。
“是本宫失礼了,首辅勿怪。”
“无妨。”
陆玄夜扣上面具,转身离开。
“卿尘,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苏知夏像是不死心一般,嘴唇张开,又死死咬住。
“殿下若执意把我当做那人也无不可,只是和公主有私情,怕是要掉脑袋。”
话音落下,陆玄夜身影消失风雪中。
他本以为,这种放肆的话足以让苏知夏心生厌恶。
但此刻的苏知夏,却露出深深地笑意。
不是顾卿尘也无妨,只是像他也可以。
反正都是替代品,这位替她挡风雪的首辅,总要比那个下三滥的状元郎要好上许多吧?
她忍着沈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半个时辰后,沈府。
“来人,将沈府的匾额拆了,换回公主府的门楣。”
“管家,替本宫手书休书一份,送到西厢兰房,让沈家人三天之内,滚出公主府。”
苏知夏冷漠的话语在庭院里传开,管家连忙带着下人奔走。
西厢。
“夫君,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就不怕她真寻了短见?”
沈砚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冷哼一声。
“寻什么短见,估计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想吸引为夫心思放在她身上,她肯定死不了,估计这会都已经回来了。”
“夫君,你既然不喜欢公主,何不休了她?”
柳依依剥开蜜桔喂进沈砚嘴里,身体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沈砚眼中浮现欲念,手从她锦缎厚重的冬衣襟处伸进去。
“夫君我在翰林院沉淀三年,为的就是等上面的老家伙退下来,然后补缺。今年冬日过后,户部侍郎周礼便要衣锦还乡了,在得到那个位置之前,这驸马爷的身份还有用。”
柳依依温顺的将衣襟又扯开一些,闭上眼睛颤着声音说道:“可夫君今日如此羞辱她,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和离?”
“不会的。”
沈砚抽回手,在鼻子边上嗅了嗅,满脸陶醉,“那个蠢东西自从成亲以后对我百依百顺,什么羞辱都能受着。”
“她绝对不会和离的。”
“状元郎。”
沈砚话音刚落,门外管家高声说道:“九公主已经写下休书,限定状元郎三日之内,带着所有家眷离开公主府。”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如遭雷击的沈砚猛然起身,脸上阴晴不定。
“夫君,这......”
“我明白了。”
沈砚冷哼一声,缓缓道:“这女人今日定然是受不住了,所以在这里玩欲情故纵的把戏,不必管她。”
“只怕过不了一日,她就又老老实实过来道歉了。”
三日后,深夜。
正在温柔乡的熟睡的沈砚和柳依依,被人像抹布一样从床上丢在雪地里。
“苏知夏!”
沈砚恼羞成怒,强行冲进她的寝卧。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胡作非为,信不信我让你以后都见不着我。”
正在卸妆的苏知夏侧目看过去,露出厌恶的眼神。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先前忍着你,是因为本宫需要你,现在......你可以滚了。”
“你......”
沈砚胸口起伏,眉头紧锁着问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要是你老老实实道歉,我还勉强可以接纳你。”
闻言,苏知夏嗤笑一声。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善意。
“状元郎强闯本宫寝卧,大逆不道,把他拖出去往死里打!”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苏知夏拍案而起,巴掌甩在沈砚脸上,又抓起青花瓷器,重重砸在他脑袋上。
沈砚满脸是血仰面倒地,顺着门槛摔了出去。
“一个买来的状元郎,肚子里装着酒囊饭袋,脑子里都是蝇营狗苟的腌臜,想借着驸马的身份往上爬,还天天跟本宫使脸色。”
“亏你还是读书人,礼义廉耻信真是修炼到家了!”
“拖出去,狠狠打!”
上好的锦缎绸被,昂贵的雪貂裘。
金灿灿的如意,百年乌木雕琢的山水。
一堆一堆的被丫鬟和小厮们毫不客气的扔出了府邸。
大街上的行人都傻了,尽管受不住冬风摧残在急匆匆赶路的人们都纷纷停住。
这不是沈状元一家吗?
怎么被府里头的下人给扔出来了?
还有这么多金的银的,丝绸锦衣怎么也被丢出来了?
“拿上你们的东西,都赶紧滚吧,以后别想再糟蹋我们公主府。”
苏管家满脸轻蔑的警告。
闻言,周围的百姓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说这沈砚三人是被公主殿下给赶出来的?
嘶!知道真相的他们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不是说九公主对沈砚言听计从,近乎奴颜媚骨吗?
“啊啊!老身的玉镯子啊,你个贱婢,你轻点扔?”
“宝石头面!我的红宝石头面!”
看着价值万金,自己最喜欢的一套头面被摔散开,柳依依气的鼻眼都抽了。
沈老夫人更是蹲下身子,大把大把的往自己怀里扒拉财物。
往日里,她仗着沈砚的驸马身份,对人态度倨傲,尖酸刻薄的,柳依依也是绵里藏针,瞧不起他们这些升斗小民。
沈砚甚至当街纵马,好几次都差点踩伤或者踩死平头百姓。
如今,看着他们满脸肉疼,跟个乞食的狗一样捡珠宝财物,沈砚也半身是血的模样,围观的百姓只觉得大快人心,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喂,这谁啊,这不是沈老夫人和柳姨娘吗?怎么像狗一样趴地上?”
“呸,一群不当人的畜生,活该被九公主赶出来,真是报应不爽。”
“你干什么?”
柳依依忽然惊叫一声,她拽着的翡翠簪子,另一端被攥在了一个大汉的手里。
“什么干什么?这掉在地上的东西,你能捡的,难道老子就不行吗?”说完,大汉对着众人道:“大家伙还愣着干什么?这大好的发财机会还不赶紧珍惜?”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百姓立马蜂拥冲来,大肆抢夺。
“不许抢,不许抢你们这些刁民!”
然而谁听他们的,不一会儿地面就变得干干净净。
柳依依欲哭无泪,沈砚脸色铁青的大吼道:“你们这些刁民居然敢哄抢本驸马的财物,本驸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呵呵!吓唬谁呢?
他们这么多人,也得他沈砚认得出来才行,况且谁能证明谁会承认他们抢了?
众人一哄而散,满载而归,高兴的合不拢嘴。
“造孽啊!”沈老夫人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什么都没了,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夫君,老夫人都是我不好!”柳依依淌着泪,小心握住沈砚的手,满脸愧疚又满含委屈道:“要不是我独得夫君宠爱,殿下也不会因为嫉妒就把我们赶走,她肯定早就不满夫君了。”
美人垂泪分外动人,沈砚看的都心疼了,忍着疼将柳依依纳入怀中,咬牙切齿道:“依依你放心,那个贱妇,我定然会让她生不如死,跪着求我回去。”
看着沈砚眼底的怨毒之色,柳依依的眸底划过满意的暗流。
公主府门前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对于猫冬猫到无聊的京城人来说,无疑是上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首辅府内,随着笔画倾斜的毛笔顿在雪白的宣纸上,陆玄夜抬眸看向面前的暗卫。
“九公主把沈砚一家赶出府了?”
“正是!”暗卫低头道。
陆玄夜沉默,蹙眉。
这世道被就对女子苛刻,三从四德,女戒女则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她们的身上,若是御史台的那些人知晓了此时,只怕......
微微轻叹,仿佛缥缈的青烟,风过不留痕。
“去把秦礼叫进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高壮的侍卫走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的,小心的看了一眼陆玄夜,而后迅速低声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你走近些。”放下手中毛笔,陆玄夜抬眸。
秦礼走到陆玄夜身旁,恭敬的俯身侧耳倾听。
简短的三言两语因为音量太低,显得细细碎碎,秦礼瞳孔微微一震。
“大人,这......”
“去办。”
陆玄夜向来说一不二,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落在秦礼身上,却让他不自觉一抖。
最终秦礼垂眼,毕恭毕敬的抱拳道:“属下定会办的万无一失。”
“嗯。”
陆玄夜眉眼还是淡淡的,仿佛从来云在天青水在瓶。
没了沈砚这三个乌烟瘴气的存在,苏知夏只觉得自己这公主府一下子变得焕然一新,心情跟着转好。
却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好心情。
“公主殿下,陛下口谕,宣九公主进宫面圣。”
苏知夏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动静闹得那么大,很难不传到宫里。
“嗯,走吧。”
太监默默跟在苏知夏身后,瞧着苏知夏的背影,总觉得面前这位九公主变了许多。
不过他很快甩甩头,这些事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该想的。
大魏宫廷恢弘大气,远远望去像是一座盘踞的巨/龙,沿着长长的宫道穿过假山流水,奇花异草,来到了宽广又庄严的养心殿。
苏知夏才踏进大殿,上方就传来一阵厉呵:“孽障,给朕跪下!”
苏知夏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的跪在冰凉的地面上,面色淡薄:“不知道女儿犯了什么错,引得父皇这般的雷霆大怒?”
“你把沈砚三人赶出府邸,闹得满城风雨,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当今圣上正襟危坐,明黄色的龙袍衬托的他威严肃穆,他看着自己这个任性的小女儿,一瞬间又深觉头疼:“小九,你到底在闹什么?”
“没闹。”苏知夏平静如水不起微澜,眼底是沉淀下来的轻描淡写:“女儿只是不喜欢沈砚了。”
“你!”听到这个答案,圣上差点被气死,一旁的公公赶忙递上一杯茶请他息怒。
盛怒之下,圣上哪里喝得下茶,大手一挥,茶盏刹那间滚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身边,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闷雷一般。
裤子一扒,把人往条凳上一按,一板子下去结结实实。
啊!沈砚疼得鬼哭狼嚎。
然而打他的下人面无表情,早就看不惯这一伙仗着九公主心善就作威作福的无耻之徒,打得一下比一下重。
可怜不过三四下,沈砚的屁股就要烂了,周围的奴才围着看堂堂状元郎高胀青紫的屁股蛋子,讥笑声窸窸窣窣。
“活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早就该受教训了。”
“打,狠狠地打,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娶了公主之后,沈砚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看着向来瞧不起的卑贱之人毫无顾忌的围观自己的屁股,还冷嘲热讽,他眼珠霎那间胀红,看起来仿佛即将发疯的野狗:“你们这些狗奴才都给我闭嘴,真当你们公主有多金尊玉贵?”
沈砚恨毒了这些看自己笑话的奴才,但他更恨不得此刻能杀了苏知夏这个贱人。
“苏知夏,你就是个廉价货,连婊/子都知道要钱,你一分不要还死缠着老子,真是连婊/子都不如!”
“哈哈哈,整天一副怨妇样,路上的乞丐都不想睡你这种破烂/货......”
眼见着沈砚越骂越难听,两个下人手上的力道更甚,试图让他骂不出声。
这时,苏知夏从屋内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聒噪,堵上他的嘴。”
闻言,一个侍卫狞笑一声,直接将一旁丫鬟手中的抹布拿了过来,径直塞进了沈砚的嘴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沈砚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团。
呜!
复杂的味道夹杂着臭味,让沈砚眼珠剧颤,渐渐要翻白。
“你们,你们给我住手!”
风雪初停,庭院深深寂,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出现,像是利刃划破织锦,引得所有人循声望去。
“你,你这个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如此对待我儿!”
柳依依见沈砚被打得皮开肉绽,直接跪在了苏知夏面前,眼神哀怨。
“不知夫君犯了何错,惹得殿下您生这么大气?若是殿下不想在府中看见我,我可以搬出去,殿下不必如此迁怒于夫君。”
“您虽贵为公主,但还有律法压着,今日将自己的夫君打成这般,改日是不是连老夫人也......”
说到这,柳依依故作无意间看了沈老夫人一眼。
沈老夫人肝火更旺,又看沈砚的屁股都烂出血来了,当即心疼的不得了,再次大喊大叫:“给我停手,都聋了吗?”
闻言,行刑的小厮迟疑的看向了苏知夏。
虽然苏知夏打沈砚已经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可他们也没忘记苏知夏往日里对沈氏母子是如何的言听计从。
“本宫说停了吗?给我继续打!”
两个小厮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沈老夫人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没料到苏知夏居然完全不听话。
“苏知夏,你怎么敢?你难道真的希望我让我儿休了你不成?”
看着一向对自己温顺的苏知夏眼下竟将自己无视,沈老夫人气得紧。
她决不允许苏知夏在自己头上逞威风,那会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你个贱人!”
沈老夫人腮上肉直颤,老眼大瞪,面目狰狞的冲向苏知夏,高高的举起了巴掌:“老身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贱人。”
“呵,还想打我?”苏知夏轻笑一声,微垂的眼眸淡淡蔑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一把抓住沈老夫人的胳膊,苏知夏只不过微一用力,就将她摔倒了地上:“给本宫倒茶来,渴了。”
沈老夫人坐在地上,疼的面色一瞬扭曲。
柳依依见状,立马毫不犹豫的去拉按压沈砚的小厮,想让沈砚去对付苏知夏,却不料反被小厮一手肘推到了旁边。
她立刻捂住了肚子,做出了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见状,沈老夫人吓得脸都白了,苏知夏却只是饶有兴致的品着茶,欣赏柳依依这一出拙劣的表演。
“快来人,快来人请大夫啊!”
见周围的奴仆全都一动不动,沈老夫人气的哆嗦,满目怨毒的盯向苏知夏。
“苏知夏你还不赶紧去请御医来,要是我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然叫砚儿休了你这个毒妇!”
“你听到没有!”
沈老夫人声色俱厉的大吼大叫。
“停!”
忽然间,苏知夏将茶盏递给丫鬟,不紧不慢的抬了手。
见状,沈砚几个人心中大喜。
这个贱人终究还是怕了,不想沦为弃妇。
“苏知夏!”
沈砚在柳依依的搀扶下爬起,他满脸阴毒的瞪着苏知夏,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你停手了,今天的事情我就会放过你,你胆敢如此羞辱我,我要你百倍偿还。”
“我儿说的没错,你敢这么对我们,老身要你立刻在雪地里跪上三天三夜,否则你就滚出去。”
看着这对母子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苏知夏连眼皮都懒得抬。
“姐姐,你就别倔了,老夫人肯让你跪那是给你机会,你可不能不识好歹啊!”柳依依假惺惺的劝着,一副通情达理的体贴模样。
令人作呕!
苏知夏懒洋洋的站起来,似笑非笑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本宫真的怕了吧?”
什么意思?
沈砚他们顿时愣住了。
“本宫只不过是不想让沈砚这个狗东西的血弄脏我的公主府。”
淡淡说完,苏知夏直接对着身边的管家道:“苏管家,让人把这群腌臜货的东西全给本宫扔出去,一样不留。”
既然是一样不留,那肯定就包括人。
苏管家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真诚:“殿下放心,绝对会扔的干干净净,一件不剩。”
“你,你们干什么?”一群五大三粗的侍卫气势汹汹的扑向了他们,抓起沈砚和柳依依,动作粗鲁的往外拖。
“苏知夏你疯了吗?我是你夫君,你竟然赶我们走!”
沈砚气的几乎要发疯,声音高昂的几乎要刺破耳膜。
苏知夏被吵的蹙眉。
见状,苏管家冷笑道:“赶的就是你这样的垃圾,你们几个手脚快一点,没见殿下都不耐烦了吗?”
天色擦黑,风雪渐停。
苏知夏疲惫的睁开眼,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师傅,这姐姐醒了。”
拿着蒲扇坐在药炉前药童嚷嚷一声,随后门外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掀开帘子进来。
苏知夏艰难坐起身,头痛欲裂。
“我怎么会在这?”
老大夫替她诊了脉搏,然后才摸着胡须说道:“是一位公子送你来的。”
公子?
难道是沈砚?
苏知夏很快摇摇头,将这个可笑的猜测推翻。
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老先生,可还记得他是何模样?若是他日遇见,我也好答谢一番。”
“那位公子黑衣傩面,看不见面容。”
老大夫摇了摇头,“他已经替姑娘付了汤药费,你若还有力气便赶紧回家去,我这药铺要关门了。”
苏知夏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我这就走。”
门外,风雪依旧。
好在沈府离此处不远,她只用了盏茶的时间便回了府中。
灯火通明的客堂里,摆着酒席,与沈砚相对而坐的人,来人青衣佩剑,面容粗犷。
“驸马居然给九公主灌下三坛烈酒。”
他眼睛噙着猥琐的笑看向沈砚,“驸马若这般不喜欢九公主殿下,不如让本官来一亲芳泽。”
沈砚云本来挂在脸上的笑意,骤然冷了下来。
“裴将军,这种玩笑怕是开不得吧?”
裴烈咧嘴一笑,端起酒杯。
“若是驸马不愿意,本官给你赔罪。”
“赔罪就免了。”
沈砚冷冷笑了一声,鄙夷道:“本驸马估摸着,那种二手货,裴将军也看不上。”
裴烈混浊的眼睛里涌动欲念,脑子里浮现苏知夏娇俏的脸。
“倒也不见得,本官常听闻,人妻有时候反倒比豆蔻少女更有滋味。”
说完,裴烈和沈砚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都说边关苦寒见不到女人,没想到将军这般有生活,不过可惜了,那个贱人对本驸马来说还有用。”
闻言,裴烈竖起大拇指。
“普天之下,敢这么明目张胆骂公主的,就驸马爷您一个。”
“哈哈哈,莫说是骂她,便是打她,她也会笑脸相迎。”
“驸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堂堂公主调 教的跟狗一样乖巧,本官真是佩服佩服。”
“本驸马也不清楚,许是魅力独特,喝酒喝酒。”
“可惜本官是个粗人,长的也不俊俏,不然我都想试试九公主会不会迷上我。”
“裴将军,此言差己,她也就是身份尊贵一点,实际上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上了都甩不掉。”
灯火通明的客堂里,不断传来不堪入耳的对话。
苏知夏站在门外,肩膀轻轻颤抖。
风更冷,她再也站不住了,转身想要离开。
可柳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身后,抬手便推开了门。
“夫君。”
柳依依满脸讥笑,“你们说话也不注意点,让公主殿下都听见了,一会万一治你的罪名可怎么办?”
“她敢!”
沈砚打了个酒嗝,若无其事看向苏知夏醉醺醺说道:“而且听见又如何,正好让她好好反思,免得天天纠缠不休。”
门前,苏知夏低着头,手心紧紧攥着。
她乏了,累了。
“知道了,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话音一落,她转身就走。
裴烈挑了挑眉毛,“驸马,公主殿下好像生气了,你还不赶快去哄哄?”
沈砚愣了一下,然后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用,只管喝酒,她也就这一会,明儿天一亮,她又会跑过来摇尾乞怜,哈哈哈哈。”
“驸马,殿下深夜离府了。”管家匆忙来报。
“不必管她。”
一柱香以后,管家满头大汗。
“驸马,门房说公主殿下去了玄武湖,好像要寻短见。”
“什么!”
沈砚酒杯掉在地上,一股子凉意从后脑勺直通脚底板。
他能欺她辱她,但是她可不能死啊!
不然皇上追究起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玄武湖畔,苏知夏坐在河岸上。
沈砚累的气喘吁吁,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我怕了你了,不就是想让我疼你吗?我照做还不行吗?”
他声嘶力竭喊了一声,用手捏住苏知夏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滚。”
苏知夏用力将他推开,反手扇了一巴掌。
“疯女人!”
沈砚眼神里血丝满布,“你要死死宫里去,别连累老子给你陪葬!”
“你放心,我不会死。”
苏知夏面无表情,重新坐在湖岸。
沈砚闻言气的浑身发抖。
“扫我酒兴!”
说罢,沈砚拂袖而去。
呼出一口白气,苏知夏眼角的泪水结成冰晶。
她从怀里取出一副画卷,缓缓展开。
宣白的纸上,画着一个书生。
暮色漫过青石阶,他倚窗执卷,眉目如裁。
霜色长衫垂落如月华倾泻,玉簪绾起的乌发间漏下一缕碎光,勾勒出清隽的侧影。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他的面容如雕琢般精致,眉如远黛,眼若秋水,鼻梁挺直如刀削,唇线分明,微微上扬时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温柔。
竟然和沈砚有八分相似。
雪花落在他的发上,白了少年头。
苏知夏伸出手指,摩挲着线条。
“顾卿尘,我若真的能与你这般白头就好了。”
“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
抱着画,她哽咽着哭了起来。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个跟你一般模样的人。”
“可他不是你......不是你......”
“顾卿尘......我累了......”
良久,苏知夏缓缓站起身来,凛冽的西北风猛地吹来,她纤细的身躯突然朝着湖水栽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双手融了飞雪,拦住她的腰肢。
将她用力拥入怀中!
“殿下,你还没醒酒?”
得出这个结果,王太医眉头紧皱。
虽说三年前苏知夏固执己见,非要下嫁沈砚一事惹皇上盛怒,扬言再不管她生死,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皇上对这个女儿还是在意的。
而如今,九公主却被人下毒,若非今日突然爆发被查出,等毒侵入五脏六腑,怕是再也无力回天。
苏管家整个人懵了,素日里吃食都非常谨慎,却突然中了毒......
“那劳烦王太医速速为我家殿下解毒。”
闻言,王太医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能解,只是......”
“只是什么?”苏管家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看了眼苏知夏,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只是此毒颇为复杂,若要解毒,殿下恐怕要遭受不小的痛苦。”
王太医一脸严肃,摸了摸胡子,语气沉重:“先要割腕放血,等毒血放完后,再服用解毒的汤药,后配合针灸调养身体,差不多月余可痊愈。”
听到要放血,在场所有人满脸惶恐,这血若是放得不恰当,万一人死了可怎么办?
但不治,也是死,就在就在苏管家准备让王太医动手时,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放屁!殿下本就体弱,放什么血?老夫看你先把你脑子里的水放出来再说。”
听到这个声音,屋子里的人都下意识的转头去望。
只见一个满脸皱纹但却气质慈和,胡子花白的老人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药童。
众人都有些懵。
猛然被人辱骂,且明目张胆逼视自己的医术,王太医生出一团无名火,正想训斥是谁这么大胆,看清来人的那瞬间,脸色一变。
“师父。”他恭敬地站起身,向老人行礼,完全不敢反驳。
苏管家本疑惑老大夫身份,见王太医态度,也猜到其身份不简单,连忙迎上去。
“您是有法子救我家殿下吗?”
老大夫轻轻点了点头,直奔苏知夏,为其诊脉。
不过几秒钟便起身吩咐道:“我写个方子你们去熬药。”
说完,麻利地写了个方子,交给了苏管家。
而后他拿出银针,沿着某些穴位扎破苏知夏的皮肤,刹那间一点一点的污血流了出来。
“金针逼毒法!”王太医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而后陷入懊恼中,他当时怎么没想起这一招。
一连串的银针扎入穴位,苏知夏雪白的皮肤上浸出的血迹,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是点点盛开的黑红梅花。
一炷香的功夫,收针,再施针,反复来回三次后,陷入昏迷的苏知夏突然身子抽搐。
在众人被吓得满脸惊慌之时,她忽然惊醒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随后再次陷入昏迷。
但此时的脸色明显好看些许。
“毒血已经逼出来了,接下来清除余毒便无大碍。”
闻言苏管家如释重负得松了口气,连连感谢,却因对方提出的问题愣在原地。
“这是慢性毒药,应是下在平日的吃食里,你可有线索?”
九公主的脾胃不好,公主府上下人尽皆知,因此平日吃食都十分注意,他扭头看向芷兰,“芷兰,你说,殿下最近可有食用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芷兰连忙跪地,作为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丫鬟,若是查不清楚,难保不会牵连到自己,她一点一点仔细回想,而后眼眸忽然一闪。
“殿下平日吃食并无异常,除了一样。”
“是什么?”苏管家问道,脸色已经明显的冷了下来,若查出来是哪个背主的奴才竟胆大包天敢给公主下毒,定要活剥了他。
“是驸马爷送来的补汤,近几日几乎每天都送,且都要看着殿下亲口喝下去,才会离开。”
听到这句话,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若是芷兰所言为真,那沈砚......
苏管家知此事事关重大,勒令众人不准外传,待事情调查清楚,等殿下醒来再做定夺。
“不行!谋害公主可是重罪,圣上知晓我来诊治,我还得向圣上禀明。”王太医神色严肃,一本正经。
“你小子给我闭嘴!”老大夫顿时恼火的拍了对方脑袋一巴掌:“学艺不精,回去多翻翻医书,精进医术,出去别说你是老夫的徒弟,丢人现眼。”
被师父一顿训,王太医顿时蔫了下来,却仍旧有些不服气。
芷兰走上前,恭敬行礼,态度恳切:“王太医,殿下与驸马之间的矛盾您应该多多少少也有听说,您就跟圣上说已经解毒,旁的便缄口,待殿下醒来,处理好后,定会亲自入宫给圣上一个交代。”
说着,还往他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王太医见状,嘴上推辞不要,心里却乐开了花,故作为难地答应,离开了公主府。
老大夫跟芷兰叮嘱好后续如何照顾后便领着药童离开,药童等看不见公主府的大门,才问出口:“师父,那个姐姐和大人是什么身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说完便被师父瞪了一眼,老大夫将药箱交给药童,让他自己回去,而后转身去了陆府。
秦礼半个时辰前便依陆玄夜所言在门口等着,若有一位白胡子老头来求见,直接领去书房。
想到陆玄夜对苏知夏的态度,秦礼有些捉摸不透,琢磨间,思绪被人打断,果真有位白胡子老头。
“我家大人特地吩咐我在此等您,您随我来。”
在秦礼的带领下老大夫来到书房,陆玄夜坐在案前,不知在看什么,眉头紧皱,但若仔细观察一会,便能发现书页并未翻动。
“大人,人带来了。”
“好,你先退下。”
老大夫并不害怕陆玄夜,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坐下后如倒豆子一般说明苏知夏的情况。
“那丫头的吃食里下了慢性毒药,所幸并未深/入肺腑,眼下已经无碍。”
“不过,你若真的担心那丫头,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陆玄夜手一顿,面无表情回复:“于理不合。”
老大夫撇了撇嘴,只觉得陆玄夜向来顾虑得多,活得太过压抑,但却能感受到陆玄夜对苏知夏的态度,想到中毒原因,还是没忍住吐槽。
“那沈砚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敢下毒害人,也不怕被查出来。既没事,我便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