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靖川姜苡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裴靖川姜苡眠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九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家要重罚我?”姜苡眠似是早就猜到了,情绪没有多大的变化。“是的姑娘,咱们还是先去金宝阁避避吧!那是王爷的地盘,姜家恐怕没有胆量乱来。”“今日宫中的事情姜府上下都传开了,太危险了,咱们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冒险的决定了。”“小溪,除了自己的地盘,没有哪个地盘是长久避风港,也没有谁是永远靠得住。”她拉住沈梦溪的手。“我若走了这戏就唱不下去了。”她要宴请上一世的自己好好唱完姜家这出大戏。如今饵已经放下,就等着鱼自己上钩。姜家正堂格外热闹。姜苡眠才走进正堂,姜父就把手中的茶盏砸向她。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她抬眸看向主座上的姜夫人和几位兄长。他们见她的视线扫像他们皆一脸厌烦的别开了眼。“孽女,还不跪下。”姜老夫人怒吼。姜竹芸一副看戏的表情,挪...
“是的姑娘,咱们还是先去金宝阁避避吧!那是王爷的地盘,姜家恐怕没有胆量乱来。”
“今日宫中的事情姜府上下都传开了,太危险了,咱们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冒险的决定了。”
“小溪,除了自己的地盘,没有哪个地盘是长久避风港,也没有谁是永远靠得住。”她拉住沈梦溪的手。
“我若走了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她要宴请上一世的自己好好唱完姜家这出大戏。
如今饵已经放下,就等着鱼自己上钩。
姜家正堂格外热闹。
姜苡眠才走进正堂,姜父就把手中的茶盏砸向她。
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她抬眸看向主座上的姜夫人和几位兄长。
他们见她的视线扫像他们皆一脸厌烦的别开了眼。
“孽女,还不跪下。”姜老夫人怒吼。
姜竹芸一副看戏的表情,挪步到姜苡眠面前在她耳旁低语道:“姜苡眠,我奉劝过你,别和我争,姜家所有人的心都在我这。”
“而你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外人。”
听着姜老夫人的怒吼,姜竹芸的讽刺,姜苡眠不为所动,直挺挺的站着。
姜夫人和姜竹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姜苡眠一直都没有什么主见,尤其听姜老夫人的话,如今姜老夫人都发话了她竟然还不认错。
莫不是被吓傻了。
“父亲,祖母,眠儿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您们如此动怒。”姜苡眠语调平淡。
姜竹芸率先开了口:“我被太后责罚是小事,姜家被太后责罚了可是大事,眠姐姐当真觉得自己没错吗?”
“若不是眠姐姐告诉姑姑那云锦是上好面料适合做太后的吉福我又岂会被太后当众责骂差点进了诏狱。”
“要不是谢世子求情姜家百年名声差点毁在姐姐手上了。”
姜苡眠冷笑,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贼喊捉贼。
她看也不看姜竹芸,越过她,猛然跪下,语带哭腔,“祖母,如今父亲和兄长不信我,就连你也不信我了吗?”
“我本以为祖母是关心我,这才回姜家,没想到是我一厢情愿了。”
“我一心为姜家着想,不顾金宝阁幕后东家的反对把上好的黄金首饰拿出只为帮姜家渡过难关。”
“我怎会不看重家族荣誉,宴会上父亲和兄长说这些首饰是芸儿为太后娘娘准备时我也并未出声反驳。”
“为何出事了,就又都全是我的过错,这一次眠儿不想认。”
姜老夫人深知姜苡眠手艺,及样貌都是上等,故打算给她一个机会,沉声道:“好,那你说,吉服为什么会着火,你为何告诉你姑姑和芸儿那云锦是上好布料,正因为听了你的话,芸儿这才用那芸锦绣了吉福。”
“祖母,我从未说过妹妹买的云锦是上好布料,我和姑姑提议做吉服的布料是苏云锦,祖母若不信待姑姑醒了以后一问便知。”
“你胡说。”姜竹芸的情绪很激动,“那掌柜非明说你付过定金了。”
姜苡眠直接道:“你既知道我付过定金那又为何抢我的云锦。”
听姜苡眠松口,姜竹芸立刻开口:“祖母,你看姐姐承认了,我也是被蒙蔽了。”
姜老夫人怒:“姜苡眠姜家容不下心思歹毒的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是付过定金,但付的不是姜竹芸采买的那一批。”
“回府拿银钱的路上我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当我再次回到张记买下我看好的苏云锦回府时,姑姑拒绝了我的云锦,因为她看到了更好的。”
“只是没曾想那更好的云锦害得得姜家受罚。”
“不,眠姐姐,掌柜告诉我你付过定金,而且非明是你引诱我,故意拖延时间我这才买下了那云锦。”
“你一定是怨我抢你的位置,所以设局坑我,若你真容不下我,我走就是。”
姜苡眠嘴角上扬,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她,随即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对着正堂上的几位人道:“祖母!父亲!兄长!我真的有点累了,不想与妹妹发生争执了,妹妹若觉得委屈了,我会离开姜家,但离开前我也愿意清白离开,不想再受冤枉。”
“姑姑,张记掌柜和谢小世子皆可为我做证。”
“这和谢世子有何关系?”姜老夫人和姜父一脸严肃的看向她。
“我那日并非有意拖延时间不回张记取布料,而是恰好遇到谢世子受伤,救了谢世子。”
“是真是假可以过问谢世子。”
“什么?”听到是姜苡眠救的谢玄,姜竹芸踉跄的后退半步。
回想起今日宫宴结束她去找谢世子道谢时,谢世子说的话。
他说,他谢玄从不喜欠人,替她求情不过是还了那日的救命之恩。
要不是她,他的眼睛恐怕有损,多谢她救他,日后有困难可找他。
“还请父亲为我去请证人,以证我的清白。”姜苡眠再次开口。
“不可。”姜竹芸出声打断。
她神情惊恐,她不能让谢玄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姜苡眠。
如今太子殿下的心已经不偏在她这,父亲也对她有怨言,他不能失去谢玄的助力。
姜竹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父亲,姜家已经被看了太多笑话,不能让世子再看轻姜家,这件事情是女儿知错了。”
“是女儿愚钝,未认出布料的好坏,是女儿听错了眠姐姐的话把苏云锦听成了云锦,只是女儿不知道那布料会着火,是女儿冤枉了姐姐,愿意受罚。”
姜竹樾看着姜竹芸,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姜竹芸认错的很诚恳,但他却能看到她眼底的另一层担心。
他今日和姜竹芸去与谢世子道谢时是听谢世子说过起救命之恩。
没曾想救人的人姜苡眠。
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从小看到的妹妹怎么会变了,变得这般容不下其她人,变得开始算计,若不是姜苡眠有证人,百口莫辩的是不是又变成了她。
“混账东西,就该去那牢狱悔改”姜父怒拍桌子,他最讨厌自作聪明的蠢人。
他起身站立在姜竹芸身旁恶狠狠的看着姜竹芸:“为父是不是说过,姐妹不允许相争。”
他允许她们争却不允许她们相争导致自己官职受损。
姜竹芸犯了他的忌讳。
突然门房来报,太子差人传话。
太后话落,在场大臣的女儿都开始自荐。
她们早就想在这些个世家公子面前获得一个好印象。
太傅之女第一个站了出来,她知道在座的绝大多数贵女都想吸引太子和谢玄的注意,而她不一样她要吸引的是摄政王......
谢玄的姑母是裴奕的母亲也是当今皇后,姨母是皇上最宠的贵妃,母亲是长公主,他的父亲又是谢国公。
从小养尊处优长大,做事我行我素惯了,他鲜少把裴奕当回事。
裴奕仰仗谢家的势力也只好迁就他。
“可有查清楚救我那女子是谁家女娘?”他缓缓起身,声音慵懒。
“救世子的女娘是姜尚书府的小姐,姜竹芸。”
“世子遇袭的地点是张记丝绸铺旁,那日姜二小姐刚好出现在那,手帕上的姜就是姜府。”
“是她?”
谢玄皱了皱眉,他不懂明明已经找到那天救他的人,他却少了些期待。
“对,是姜竹芸小姐,姜二少爷听闻世子受伤了特下帖拜访。”
“他能找我什么事?”
“姜二小姐为帮姜掌事弥补错误,自请为太后做寿宴吉服,听闻世子这有金丝蚕线,姜二少爷特意替妹妹求这金丝蚕线。”
“把线给他,拜访就不用了。”谢玄并不想搭理他们。
姜竹芸得到云锦和金丝线以后想把姜苡眠踩在脚底的心更加强烈。
她寻思谢玄愿意把金丝线赠与她,是站在她这一边。
“姑娘,都快火烧眉毛了,你都不着急吗?”沈梦溪在姜苡眠身旁小声抱怨。
“自打咱们回府后,姜家人除了让你补齐空缺的金饰外就没有重视过你。”
“明明太后的万寿吉服就该小姐制作,可最后被姜竹芸抢了先,我看那世子也是偏袒姜竹芸,还把金蚕线给了她,真是不公平。”
姜苡眠起身:“有些东西得不到不见的是坏事。”
她上一世就如如今的小溪一样,过于急功近利,重来一世她才懂小火慢炖才最熟。
并不是善良就会得到回报。
经过几日的赶工,姜家终于按工期完成了宴会上所需要的所有饰品和衣物。
姜苡眠的能力,姜老夫人是看在眼里,姜家需要这样是人才。
一大早她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姜苡眠的院中。
说是特意为姜苡眠做了几件衣服,让姜苡眠同姜家人一块去参加太后寿宴。
姜苡眠点头应下。
每几年太后的寿宴都会邀请一些世家公子前去参加。
大多是为了让这些重臣儿女各自相看。
如今姜苡眠和太子的婚约已经废除,正是为姜苡眠寻一夫婿的好时候。
听到能去参加太后寿宴沈梦溪很是开心,她们姑娘若是能到太后赏识以后就不用忌惮姜家人了。
前世姜竹眠为了衬托自己故意带她去了宫宴,宫宴上她风光无限,而她出尽洋相,寿宴结束后姜竹眠被封为县主的消息传遍全府,她再次赢得姜家人心。
姜老夫人走后,姜父又派人传话要见姜苡眠。
姜苡眠平静的看向姜父:“父亲,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女儿一定尽力办到。”
姜父很认真的打量她,良久语重心长的开口:“为父知道此前亏待你了,这些时日你的付出为父也是看在眼里。”
“既然回到姜家,你就记住自己是姜家人,凡事要以姜家的利益为先。”
“明日宴会上见到太子殿下需懂分寸,莫要辜负了祖母对你的关心。”
看着他虚伪自私的模样,姜苡眠只觉得胸闷气短。
却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虚与委蛇。
翌日中午,姜竹樾和姜竹礼以马车坐不下为理由带着姜竹芸先赶往宫中。
对于她们的忽视姜苡眠并不在意,他们越不在意她,她就越要争越要赢。
太后寿宴之日正值牡丹花花期,太后命人将宴会地点设在花园。
已有不少宾客落在,众人笑声不断,实则在各自打量,几位大臣之女交头接耳聊了起来。
陆丞相千金陆云撇了撇嘴:“不是说好太子殿下和谢世子会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张太傅家千金张嫣然闻言笑了笑,“咱们啊就别想了,太子和谢玄可都是姜家那位的,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手段让这几位少年郎都围着她转。”
“太子殿下为了她可是和她那位长姐退了婚。”
“我听闻那姜苡眠丑陋粗俗这才被退婚。”
“对,听说还去军营待了三年,恐怕早已......”
“你们够了吧。”远在高处的裴南惜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背后嚼人舌根,天打雷劈。”
众人听公主开了口愣住,不懂一向不喜与人打交道的七公主为何会帮姜苡眠说话。
随即道:“公主莫见怪,都是我们之间的玩笑话。”
裴南惜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姜家人走了进来。
姜竹芸一身粉丝华服,发簪上簪有别致的金步摇。
被两位哥哥保护着入了座。
姜苡眠只简单穿了一件浅杏色罗群,外披淡绿色披帛。唯唯诺诺的跟在姜竹芸及兄长身后,似丫鬟。
从她进入宴会的那一刻嘲笑声不断。
正巧裴奕和谢玄同时走进了宴会,见到谢玄那一刻,姜苡眠的神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她脸上一喜,笑着看向谢玄,谢玄淡淡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
裴奕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
随后嘲笑声更大。
“瞧,她刚是对着太子殿下笑吗?一个被退婚的女子也有脸看殿下,真不知羞。”
“她穿的那样连我家丫鬟都不如,乡下来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姜姑娘,来这。”正当姜苡眠要随便寻一坐处时,一道声音喊竹了她。
姜苡眠抬眼看去,朝她招手的正是裴医女。
“公主什么时候认识姜家大小姐的?”
“难怪刚刚七公主为她说话,看来我们小看姜大小姐了。”
听着议论姜苡眠这才知道裴医女竟然是七公主。
上一世她们并没有交集,她并未见过这位七公主。
裴南惜拉着她在她身旁坐下。
姜苡眠浅笑,“七公主喜欢研究医术。”
裴南惜在她耳旁低语:“还请姜姑娘替我保密,这件事情只有我皇叔知道。”
“为何?”
“我父皇和母后都不喜欢。”
姜苡眠了然。
瞧着两人熟稔的模样,裴奕很是不喜,他自来和这位皇妹不对付。
宫宴开始。
这时,太后身边太监走上前,说道:“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宴,各位臣女可献上才艺为太后娘娘祝寿。”
姜家。
姜尚书听说姜苡眠不愿意回姜家,私自把一士兵打死了,随意上了外男的马背,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姜家断绝关系,气得把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怒道:“逆女,她还有本事断绝关系?离开姜家她连畜生都不如。”
“姜家没有恬不知耻的女儿。”
姜竹芸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都怪我,眠姐姐一定是因为我才不愿意回来,当初就应该我替她去那军营受罚,是我无能没能接回眠姐姐。”
姜竹樾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姜竹芸更加记恨姜苡眠,不满道:“芸芸,你不必自责,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这个家她日后想回来都没人愿意让她回来。”
“我看她全身是伤,离开姜家应该也活不长了,就算能活太子殿下也断不会要她了。”
姜家大哥姜竹礼面无表情,“随她闹,除了姜家没人会收留她,不出一天就会灰溜溜地跑回来,到时候看我们怎么治她。”
看着吵吵嚷嚷的一家人,姜老夫人皱了皱眉:“行了,都别吵嚷了,哪有尚书府的样子。”
“老二,你们说她上了外男的马,可看清楚那人是谁?谁会来接她,她可是和太子有婚约,这次接她出来虽是退婚的,可眼下婚约还没有退,可不能和外男不清不楚,坏了咱姜家的名声。”
听姜老夫人这么说,大家才想起来她是被一陌生男人掳走了。
姜竹樾自从军营回来后就意识有些模糊,想来是被姜苡眠的血污熏到了,不以为意道:“祖母,她能认识什么人?她现在全身溃烂,那人指不定是嫌她脏,想把她扔到乱葬岗,现在指不定已经被人扔下来了。”
“当初接她回来本来就是替芸芸挡灾和退婚的。”
“太子府的婚约她不退也必须退,太子自幼与芸芸关系好,除了芸芸没人能配得上太子。”
......
姜苡眠非但没被扔下马还完完整整地站在裴靖川身边。
安国人都知摄政王裴靖川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
姜苡眠认识他。
上一世的今日,她也是在军营匆匆见了一眼裴靖川,再后来,她渴求姜家人疼爱,渴求姜家人高看她,从军营出来回到姜家后,不认命一心往上爬,渴求那丝微薄的爱,坚决不退掉与太子的婚约。
却被太子利用做了太子的爪牙。
可是太子裴奕在登基的第二天就下令处死她。
到死她才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是裴奕的棋子,姜家人从未高看她,他们都知道裴奕爱的是姜竹芸,一直拿她当笑话看。
就连裴靖川也只是耍她玩,他才是姜竹芸最大的底气。
她站在城楼上被射死之前还听看守的士兵说。
裴靖川苦心谋划却甘愿辅助新皇,只因他认了姜皇后为义妹。
他看重姜皇后,有裴靖川在姜皇后将一世无忧。
皇宫所有人都将姜竹芸捧上了高位,自然要处死她这个前皇后。
所幸姜竹芸在她临死前提醒了她,裴靖川所以会护着姜竹芸是因为那金铃铛。
既然如此这一世她便要这金铃铛诱裴靖川入局,在这安国站稳脚跟,凡是姜家在意的她都要一一夺走。
抵达摄政王府,裴靖川从马背上下来,侍卫要去搀扶姜苡眠,裴靖川抬手制止。
“裴靖川......”姜苡眠垂着头,委屈无奈地呢喃了一声。
声音软绵,如一只失了力气的小狐狸,那破旧的衣服丝毫没有遮挡住她的美貌。
“你认识本王?谁派你来蛊惑本王?”
裴靖川一把拽住了她,拇指重重捏住她的下巴。
姜苡眠没想到裴奕说动手就动手。
“疼......你放开我......”
她的眼泪伴着血迹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可不能现在就被他掐死。
“是王爷的属下出卖了王爷的身份,我若是想求王爷报八年前的救命之恩王爷可信?”
“哦......”他的指尖擦过她的眼眸,被泪水洗过,眸子里面满是精明算计。
若知道当年救的人会害她,姜苡眠断不会救他,她收起心底的恨,柔声细语开了口。
“当年王爷将名字告知于我,并说会去我,护我周全,王爷这是食言了?”
裴靖川眸眼一沉,手指的力气一紧。
姜苡眠疼得吸气,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望向裴靖川腰间与她是一对的金铃铛。
“王爷腰间的金铃铛还是六年前我赠予王爷的,王爷差点渴死,是我用血救了王爷。”
前世临死前姜竹芸说的话在耳畔响起:“你以为裴靖川为何会护我,不过是因为我戴着这金铃铛罢了,还真是要谢谢大哥为我抢了这金铃铛,而你,活该一生凄苦。”
“你是姜家的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谁都不喜欢,被我踩在脚底,连条狗都不如。”
她心跳加快,姜竹芸不是爱抢吗?既如此这一世她要一一抢走姜竹芸身边的人。
裴靖川便是第一位。
“求王爷垂怜......”她仰起眸,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指尖勾住他束发的金簪花,“我愿做王爷的人,听王爷的话,只求王爷别在骗......”
裴靖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泪:“本王答应你,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越发无能?”
他原只是对那金铃铛好奇,没曾想她真的是当年那小姑娘。
见裴靖川答应,姜苡眠像断了弦的风筝一样,软绵绵地朝地下倒去。
“姜苡眠!”
裴靖川拦腰抱住她,对着身后的人吩咐。
“找医女。”
说完抱着姜苡眠大步进府。
整个王府气氛沉闷。
姜苡眠被困在梦里一直醒不过来。
她的脑海中全是前世从军营出来后的片段。
姜尚书满是嫌弃:“姜苡眠,你这些年在军营到底干了什么?你就不能知廉耻,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让军营里的野汉子玷污。”
她一动不动,任凭姜尚书将滚烫的热茶倒在她跪着的膝盖上。
“姜家的清誉都毁在了你手上。”
姜家兄长满是厌恶:“姜苡眠,你赶紧和太子退婚,姜家的脸面不是你能丢的。”
姜竹芸惺惺作态:“姐姐都怪我拖累了你,眼下你就听从母亲的安排嫁给李奚官保全名声了,他虽然是个阉人,但到底是能保你。”
她坐在地上哭着一团,是姜竹芸替她享受了这十多年的关爱,毁了她,可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为什么不能看看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姜竹芸才是那个最肮脏的存在,她是沈夫人与外男私通在寺院生下的私生女。
她微微侧过头,那双本就迷离的狐狸眼里满是泪光:“这姜家当真是我不愿意回吗?四岁那年我高烧不退,是谁把我扔在乡下庄子里任其自生自灭?后来好不容易归家又是谁让我日日睡柴房?”
她的手掌心溢出血来:“终日苦役,重病不起,谁把我治病的药换成了污水?那御赐之物本就不是我打碎,但为了家族大义,三年军营惩罚我也受了。”
“当我嚼着馊饭刷恭桶时你们可曾心疼过我。”
她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我也想回家,可二哥你忘记我从军营出来那日了吗?是二哥说姜家没有我这样的女儿,是阿哥说让我日后见面不识,我自知不能给姜家蒙羞这才断绝了关系。”
“现如今又为何要为何如此构陷于我,为何要步步紧逼,莫不是要我赔上这条命才可以。”
裴奕从姜苡眠才出来那一刻起眼神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下来,她虽然带着面纱但他还是认出了她。
他没有想到这金宝阁的老板就是他刚刚退掉婚的姜苡眠。
裴奕回想起初见的种种,情绪起伏,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戏耍,这姜苡眠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她是故意接近他。
他又气又怨,握紧了手中的金簪,一字一句道:“姜......苡......眠......好样的。”
听着姜苡眠与姜家人的对话周围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来,他们看向姜苡眠,眼神中有一丝理解与同情。
他们是知道姜家还有一位千金,只是听说那千金行为举止粗俗,坏事做尽,道德败坏,早已被姜家赶出家门,却没有想到还有如此隐情。
姜家真不是人,好好一个女儿被说成这样。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姜父捏紧拳头,厉声道:“姜竹芸,和你姐姐道歉。”
姜竹芸看了眼裴奕,那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裴奕的目光丝毫不在她身上,她只好跑到裴奕面前小声抽泣,希望裴奕为她说话,“殿下......”
“闭嘴!”
她才刚开了口就被裴奕一把推开了。
裴奕的视线一直在姜苡眠身上,姜苡眠看过来那一刹那,他的心明显慌了,只觉得身旁的姜竹眠异常聒噪。
姜竹芸见裴奕不搭理她,再次跪在了姜苡眠身旁,裴奕最讨厌心思歹毒的女人,她不信经此一闹,裴奕还会高看姜苡眠。
她哽咽着,“眠姐姐,让你替我承受了三年军营之苦是我的错,兄长们也是看我身体柔弱这才不舍我受苦,你迁怒我一人就好了,姜家其余人是无辜的。”
“姜苡眠,你够了。”姜竹樾拉起姜竹芸,冷眼看向姜苡眠。
姜苡眠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事到如今,兄长竟如此看我,我自军营出来从未和姜家有过结,不知哪里冒犯了姜家需要你们当街给我难堪。”
“该还的债三年军营赎罪我想早已还清,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还请不要打扰我开门做生意。”
闻言,姜父气得发抖,碍于外人在不好发作,他们一家老小来这给她面子,她却得理不饶人。
坐在马车里的姜老夫人见姜苡眠迟迟不肯回府,颤颤巍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见到姜苡眠,她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做出一副要跪下的姿势:“眠儿......祖母的好眠儿......咳咳......”
姜苡眠心底溢出冷笑,她清晰地记得姜老夫人是如何任由下人欺辱她,她的脚是如何踩在她的身上骂她不知羞。
她弯腰扶起姜老夫人:“祖母,眠儿,不值得你如此记挂。”
“好孩子,跟祖母回家,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已经指责过你的兄长了,以后祖母护你,没人能欺负你,你永远是姜家大小姐。”
“祖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见不得你在外受苦,你就当全了我这将死之人的愿望!”
“我身后的十八台镶金轿都是来接你的,你是姜家嫡女,这是你应有的排场。”
“祖母......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我跟祖母回家......”姜苡眠扑进姜老夫人的怀里当众哭了起来。
瞧着孙慈祖孝的一幕,姜音音和姜夫人都笑了。
还是姜老夫人有办法。
这姜苡眠还是一如既往地蠢,本以为她有了几分血性,却还不是一哄就好,离不开姜家。
姜苡眠当着众人的面上了姜家的马车。
沈梦溪一脸无措的跟在身后。
姜老夫人为了讨好姜苡眠特意在后院为她收拾出了一间屋子。
她刚要踏进后院门口手腕就被狠狠拽住。
姜苡眠脸颊上的丝巾飘落恰好落在了裴奕的手腕上。
“姜苡眠。”他似不确定一样轻喊她的名字。
姜苡眠回身,轻轻接过丝巾,神情并没有变化。
“太子殿下,这是女子后宅,还请殿下自重。”
裴奕眉眼轻蹙:“你确定不和我解释?”
“臣女不知要和太子殿下解释什么?”
“你既知我的身份又为何不告知我你是谁?”
他高大的身影将姜苡眠笼罩住。
“我不知。”姜苡眠费力甩开了她。
“我自幼长在乡野后又被囚于军营,怎会和矜贵的殿下认识。”
“若我知道你就是太子,那也不会可惜了我那瓶白玉药膏。”
“你说什么?”他嗓音冰冷。“我名声是不好,但我懂礼义廉耻,自然不会抢姜竹芸的男人,如今臣女与殿下早无婚约,还望殿下莫要再来找臣女。”
“臣女可当不起任何罪名。”
“你不想与我扯上关系,那想与谁?谢玄?”
“谁?这和谢小世子又有什么关系,臣女只是把谢小世子当作恩人。”
“恩人?”
裴奕眼底泛起冷意,胸口又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谢玄。
好半晌他才开口:“谢玄心里只有刀剑,最不喜欢被人攀扯,我也不记得他救过谁,你最好死了不该起的心。”
“至于我与姜竹芸并没有任何关系。”
“殿下,你在说什么?”
姜竹芸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姜竹芸看见裴奕来了姜府,她原以为裴奕是来找她的,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看见裴奕的身影,找了许久才发现他竟然在姜苡眠这里。
一定是姜苡眠使手段勾引了裴奕。
她抬眸可怜兮兮地看向姜苡眠:“眠姐姐,我知道殿下与你退婚你心中有怨气,但那也是因为你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