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现代都市 大唐:家父李建成?我选黄袍加身全局
大唐:家父李建成?我选黄袍加身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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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那边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玥李承宗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家父李建成?我选黄袍加身全局》,由网络作家“山的那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安,皇城。太医署,一间屋子里。一名身穿浅绿色官袍的白发老者,坐在软榻边,神色凝重,为躺在软榻上的俊朗少年把脉。少年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软榻旁边,站着一位神色紧张的貌美侍女。许久,把脉完了以后,老者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唉,别的太医诊断的没有错,确实是癔症,药石难医啊。”貌美侍女闻言泫然欲泣道:“他可是皇太孙殿下,巢太医,你再想想办法!”被称作“巢太医”的白发老者安慰道:“不用担心,老夫会开药方。”侍女又惊又喜道:“你不是说殿下药石难医,开药方有用吗?”老者注视着她,说道:“药方是开给你的。”二人的谈话声音,让软榻上少年的眼皮忽然抖动几下,悠悠转醒,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很是沉重,怎么也睁不开。他...

章节试读

长安,皇城。
太医署,一间屋子里。
一名身穿浅绿色官袍的白发老者,坐在软榻边,神色凝重,为躺在软榻上的俊朗少年把脉。
少年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软榻旁边,站着一位神色紧张的貌美侍女。
许久,把脉完了以后,老者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唉,别的太医诊断的没有错,确实是癔症,药石难医啊。”
貌美侍女闻言泫然欲泣道:“他可是皇太孙殿下,巢太医,你再想想办法!”
被称作“巢太医”的白发老者安慰道:“不用担心,老夫会开药方。”
侍女又惊又喜道:“你不是说殿下药石难医,开药方有用吗?”
老者注视着她,说道:“药方是开给你的。”
二人的谈话声音,让软榻上少年的眼皮忽然抖动几下,悠悠转醒,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很是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身为市级图书馆管理员的他,帮一个老人从书架上取书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想起身旁人的谈话中,提到了“药方”两个字,少年思忖,想必是有好心人送他进了中医院。
用了许久功夫,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病床旁边站着一位身穿浅绿色官袍,头发花白的七十多岁老头。
在老头旁边,站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年轻侍女。
她身穿侍女装束,浓密漆黑的秀发梳成半翻髻,容貌秀丽之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少年不由愣了一下,现在中医院都这么还原的吗?
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一团陌生记忆,没经过他的允许,便钻进他的脑子。
少年感到有些晕眩,只能闭上眼睛缓解不适。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惊骇,陌生记忆的告诉他,现在不是公元二零二四年,而是唐朝的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他也不再是市级图书馆的管理员张浩,而是这具十二岁、身高一米六的身体的主人,现在他的名字叫“李承宗”。
祖父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父亲是大唐皇太子李建成。
等等......这具身体的父亲是李建成?
曾经看过的史书内容,一瞬间浮上他的心头,令他神色更惊骇了几分。
史册记载,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世民会带兵埋伏在玄武门之内。
等皇太子李建成和有夺嫡资格的齐王李元吉,进入玄武门以后,将二人杀害。
史称玄武门之变。
之后,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孩子们,无论年纪大小,在玄武门之变发生后,都遭到诛杀。
他身为李建成的嫡长子,自然也在诛杀名单内。
那岂不是明天?刚穿越,我就得再死一次?
“我靠!”
李承宗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
情绪上的剧烈波动,使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李承宗不得不闭上眼睛,缓解这种不适感。
然而下一秒,李承宗又睁大了眼睛。
不对!
史书上不是说“李承宗”卒于武德三年以前吗?
这个大唐的“李承宗”怎么会活到武德九年啊?
太不正常了!
也不对...和多活几年相比,好像穿越的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李承宗心里想着。
此时,老太医和貌美侍女,正凝视着李承宗。
面对李承宗的异样,二人彼此对视了好一会,许久,老太医沉声说道:“现在知晓为何老夫要开药给你了吧?太孙殿下得的是癔症,发病起来,遭罪的不是他,是你!”
貌美侍女沉默许久,问道:“我该怎么服用?”
老太医道:“那就要看你是想轻松一时,还是一辈子。”
侍女道:“当然是一辈子。”
老太医当即在一张纸笺上写好药方,递给她说道:“十倍药量,一次服用。”
侍女接过纸笺,忍不住道:“十倍药量?我听说是药三分毒,这样吃,会不会死?”
老太医低头收拾药箱说道:“老夫只管帮你轻松一辈子,不管死活。”
侍女握着药方,心有不甘道:“就没有又能让我轻松一辈子,又能不死的药方?”
“如果有,太孙殿下的癔症不就治好了吗?”
老太医翻了翻白眼,挎起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
年轻侍女送他到屋门处,看着对方远去背影,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鼻子有些发酸,忍不住蹲在地上,低泣起来。
李承宗此刻也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用现代的叫法,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精神失常了。
李承宗一刻也没有为逝去的原主哀悼,起身走下软榻,检查起这具身体的状况。
没有残缺,也没有近视眼,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李承宗神色复杂,想不到穿越后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要想办法逆天改命。
他在前世,看过的那些史书,很清楚的知道,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发生在明天的玄武门之变。
李承宗不断回忆着史书中关于玄武门之变的记载,随后他发现,整个大唐当中,能够阻止玄武门之变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只要能见到李渊,就好办了......李承宗想着,忽然前方响起女子紧张的声音:“太孙殿下,你怎么起来了?”
李承宗抬头望去,瞧见年轻侍女惊恐看着他,面带笑容说道:“放心,我没患癔症,别听那个老头瞎说,我出去走走。”
说完,他就要走出屋子,当务之急,是见到李渊,以他皇太孙的身份,想要见李渊,是轻而易举的事。
侍女却拦住他,说道:“殿下,你不能出去!陛下降了旨意,要你在太医署好好治病,病愈以前,不得离开太医署。”
被禁足了......李承宗将侍女的话提炼成了简明扼要的四个字,神色不由一怔。
这个时候被禁足,跟等死有什么分别?
这时,年轻侍女转身指向屋外不远处的圆形门,说道:“殿下想出来透透气,可以在院子走走,但是不能出了那里。”
李承宗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并没有把年轻侍女的话放在心上,出了这个门,就如同鱼入大海,鸟上青天,谁能管得到他?
当李承宗走到圆形门处时,忽然感觉眼前一晃。
两个膀大腰圆的皇宫侍卫,从圆形门外侧走了出来,同时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一名皇宫侍卫严肃道:“陛下圣旨,皇太孙不得外出!请殿下回屋歇息!”
“......”
李承宗看着两名皇宫侍卫严肃模样,扯了扯嘴角,怪不得侍女不怕他跑了,原来还有人看着他,只得回到院子。
“怎么办......”
李承宗再次沉思起来,根据他的判断,能制止玄武门之变的,只有李渊,告诉他明天会发生玄武门之变,是唯一的转机,可是现在出不去!
除了李渊,能够阻止玄武门之变发生的,帮我逆天改命的,恐怕只有它了......李承宗对着周围轻唤道:“系统爸爸,你在哪?”
“系统爷爷,别藏了,好不好?”
“系统祖宗,你就出来吧!”
声声轻唤,接连在院子里响起,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倒是把屋内的侍女唤了出来。
李承宗远远地跟神色紧张的侍女对视着。
周围寂静的可怕。

等到冯立接过圣旨,李承宗接着说道:“你宣读圣旨之后,立即让各率府的率官、副率配合封锁各率府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去,防止有人给秦王府报信。”
冯立闻言点头,东宫之内,都有秦王安插的眼线,太子十率府中,必然也有秦王的眼线,一旦皇太孙接管了十率府,封锁各率府的大门,便是当务之急。
李承宗冷静又下着命令道:“还有,调集一些人马过来,将东宫换防,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必须听命于我,违者,先就地拘押。”
冯立抱拳道:“诺!”
说完,冯立手握圣旨,大步离开。
旁边,封德彝将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咂舌,真够果断啊。
李承宗呼了一口气,回头望着东宫大门。
有冯立在,东宫的兵马,此刻已是归于他手。
接下来就是齐王府了。
齐王府的兵马,没有东宫的多,只有负责亲王日常护卫的亲事府,和掌管亲王仪仗、府内杂务的帐内府,两者加起来人数在一千左右。
李承宗想了想,对着徐玥说道:“徐玥,你再去一趟齐王府,以太子的名义,让齐王过来。”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晊说道:“殿下,臣被陛下召见时,齐王就已在东宫,这会应该还没离开。”
李承宗闻言一怔,随即露出笑容,“那就好办了。”
他又等了一会,等冯立回来。
没多久,冯立便带着五十名身穿明光铠、腰间佩着唐横刀的长林兵走了过来。
长林兵,是太子李建成私募四方作战勇猛的士卒,以及长安城内尚武的游侠共计二千人为东宫甲士,因为屯于左右长林门,故而号“长林兵”。
“皇太孙殿下,您交代的事情,臣已经处理完了。”
冯立将圣旨交还给李承宗,肃然说道:“眼下太子十率府已被封锁,各率府的率官、副率,已知悉圣旨内容,他们此刻都在各率府之中,听候皇太孙的命令。”
李承宗笑道:“辛苦了。”
说完,他看向东宫大门,挥了挥手,带着封德彝、王晊、宫女徐玥、冯立还有五十名长林兵一起,走了进去。
东宫的主殿,名为“显德殿”。
李承宗临近显德殿时,发现显德殿的长阶之下,站着两个长相很是相似的东宫侍卫。
两个东宫侍卫站在长阶下方的左右两边。
远远看去,很是对称。
此时两名侍卫也看到了李承宗等人,先是一愣,旋即抱拳行礼道:“见过皇太孙!”
李承宗微微颔首,望着长阶上方,问道:“我父亲和齐王都在里面吗?”
一名侍卫点头道:“都在。”
李承宗回头给冯立使了一个眼色。
冯立当即上前,对着身后的五十名长林兵道:“带他们下去。”
五十名长林兵当中,当即走出四名魁梧卫士,走到两名东宫侍卫身边。
两名东宫侍卫脸色一变,其中一人急声道:“冯将军,你要作甚?”
冯立沉声道:“你们无需知晓,下去吧。”
说完,他又对着长林兵们说道:“堵住他们的嘴。”
四名长林兵当即捂住两名东宫侍卫的口鼻,将他们拖拽着离开。
冯立看着李承宗道:“殿下,臣就在外面,听候吩咐。”
李承宗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封德彝、王晊、徐玥三人,说道:“你们也在这。”
封德彝和王晊还有宫女徐玥同时拱手道:“诺。”
李承宗这才深吸了口气,大步拾阶而上,走到显德殿门口,目光望了进去,只见坐着一名身穿太子常服的三十七岁中年男人。
在中年男人的左下方,坐着一位二十三岁的青年,身穿亲王袍服,正优哉游哉的吃着糕点。
二人正是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
李承宗想了想,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侧耳倾听他们在说什么。
此时,显德殿内,李建成坐在太子御座上,低头看着公文,听着耳畔传出吧唧吧唧的声音,眉头一皱,转头望去,瞧见李元吉面前案几上的糕点残渣,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四弟,现在京城正在闹粮荒,你还浪费粮食。”
李元吉懒洋洋道:“又不是我让京城闹出的粮荒。”
李建成瞪他道:“我说的是你浪费粮食!”
李元吉见他瞪了过来,叹了口气,知道太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坐直身子,将案几上的糕点残渣收到手里,然后放入嘴中,嚼着腮帮子道:“这下满意了?”
李建成看着那张案几变得干净起来,脸色一缓。
李元吉又拿起一个糕点,正要放在嘴里,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李建成,问道:“大哥,我那大侄子,病情有没有好转?”
李建成摇头道:“还是老样子,太医署那边说,他得了癔症。”
“癔症吗?唉。”李元吉放下糕点,叹了口气,说道:“承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打小就吃不了苦,现在又染上了癔症,还不知在太医署受什么样的罪,大哥,你把他接回来得了。”
李建成摇头道:“父皇已经降了旨意,不许承宗离开太医署,我怎么接回来?”
李元吉皱眉道:“这还不简单,你去跟父皇说一声啊。”
李建成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接承宗回来,是怎么处理秦王府,你不要本末倒置!”
李元吉嘟囔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心疼我大侄子吗。”
说着,他望向殿外,看到一个十二岁少年站在门口,不由一怔,随即喃喃自语道:“你瞧我,想我大侄子都想的眼花了,我还以为我大侄子自己回来了。”
李建成闻言,也看向殿外,也看到一名十二岁少年,皱眉道:“我怎么也眼花了?”
说完,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门口还站着一名十二岁少年,不由一愣,好像没眼花啊。
就在此时,少年迎上他的目光,咧嘴道:“父亲,四叔!”
李元吉闻言,掏了掏耳朵,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李建成没好气道:“幻听个屁!不是幻听,也不是眼花,承宗真回来了!”
说完,他站起身,凝视着站在门口的李承宗,瞧见他穿的广袖圆领袍上面沾染了不少灰尘,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忽然一声闷响,琵琶旋律戛然而止。
李渊手掌抚住琵琶琴弦,睁开眼睛,看到十二岁的皇孙跪在地上,头都磕青一片,大吃一惊,放下琵琶问道:“承宗,你这是作甚?”
李承宗抬头看着李渊,他很清楚,跟李渊说明天早上,秦王李世民会发动玄武门之变,诛杀太子、齐王,逼他退位,李渊铁定不信。
即便李渊不会觉得他是胡言乱语,也会觉得他是受了太子、齐王的指使,在污蔑秦王。
所以,要想让李渊意识到危险,那就必须给他一个不得不信的理由。
李承宗目光通红,声音哽咽道:“皇爷爷,我父亲伙同我四叔,想要谋害我二叔,还想要皇爷爷您交出朝政大权!”
在父亲和二叔有矛盾的情况下,侄子站出来说二叔造反,李渊不太会相信。
但是,儿子举报说老子造反,李承宗猜测,李渊不太敢不信。
果然,李渊正要起身,去扶李承宗起来,听到这话,瞬间坐了回去,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嫡长孙。
殿外,封德彝闭上了眼睛,完了完了,儿子举报父亲造反,皇太孙殿下的癔症果真又犯了......就在此时,李承宗的哽咽声音再次响起:“皇爷爷,这是孙儿偷听到的,我父亲还对四叔说,‘如今我们已经夺取了秦王的全部精锐部队,你统帅着几万兵众,即将出征抵御突厥,待我和秦王到昆明池,在那里为你饯行,你便命令麾下心腹,把他折杀在帷幕后边,父皇问起,就说秦王是暴病死去,我估计父皇不会不信。我会再派人劝说父皇,要他把朝政交给我,待我登位以后,立你为皇太弟,至于尉迟敬德等人,落到你的手中,到时活埋掉,谁敢不服?’!”
听到这话,封德彝睁开眼睛,错愕看着他。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假的,可是,儿子揭发亲老子谋反,这也太荒唐了......李渊闻言猛地坐起,脸色不停变幻的凝视着李承宗,大喝道:“承宗,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揭发你的父亲谋反!”
封德彝赶忙道:“陛下,八成是殿下的癔症犯了,您别跟他计较。”
李承宗忽然大声道:“孙儿没有说谎,也没有癔症!孙儿说的句句属实,皇爷爷若是不信,可以召东宫率更丞王晊入宫,他当时也在场,能够替孙儿作证!”
还有人证......封德彝脸色一变,惊骇的望着李承宗,如果有人证,那情况大不一样。
一旦坐实,东宫太子谋反,朝野必然沸腾,朝堂上的平衡将会被打破,天平会立即向秦王那边倾斜。
李渊见他言之凿凿,脸色一沉,对着殿外大喝了一声:“王贺!”
霎时,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太监走了进来,拱手道:“奴婢在。”
李渊指着东宫方向,沉声道:“去东宫,将率更丞王晊带来见朕!”
中年太监道:“遵旨!”
说完,他退到两仪殿外,转身离去。
很快,一名身穿绿袍的中年男人,被中年太监带了过来。
绿袍中年男人有些不安,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怎会被天子召见,小心翼翼的恭敬行礼道:“臣率更丞王晊,拜见陛下。”
率更丞,是东宫核心机构之一率更寺的属官,主要负责东宫的漏刻计时。
李渊一双虎目盯视着他,面容严肃道:“王晊,朕有话问你,老实回话。”
“太子和齐王,是不是要谋害秦王?”
王晊浑身一震,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渊。
李渊见状,好似失去所有的力气,身体往靠背上一靠,抬起头,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睛。
王晊那不敢置信的神态,已经回答了他,确有此事。
李渊有些沙哑道:“什么时候的事?”
不等王晊开口,李承宗先说道:“前天,六月初一的晚上。”
王晊不由看向了李承宗,眼神中充满惊骇之色,听出来是皇太孙告知给陛下,太子和齐王密谋杀害秦王的事,可是,皇太孙怎会知道这件事?
李渊睁开眼睛,眼眶发红的看着王晊,质问道:“王晊,皇太孙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王晊低着头,说道:“是,确实是六月初一的晚上。”
李渊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王晊,你是不是想跟太子一起,谋杀秦王,以此得到恩赏啊?”
王晊脸色一变,慌张的跪倒在地,惶恐道:“臣不敢,臣从未这样想过谋逆之事。”
李渊手掌砰的一下拍在龙榻御座的把手上,怒声道:“你也知道这是谋逆,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上奏给朕,而是选择隐瞒不报?”
王晊低着头,跪在地上,面如土色,浑身发抖,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此时,李承宗的声音响起道:“皇爷爷,是孙儿让他隐瞒不报。”
李渊转头看向他,“为什么?”
李承宗小脸满是严肃,说道:“因为我父亲和我四叔密谋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王晊若是上奏,一旦我父亲和我四叔矢口否认,王晊的上奏,不仅起不到丝毫效果,而且,还会让我父亲和我四叔更隐秘的做这件事,到时候哪怕是皇爷爷,也防不胜防。”
“孙儿是为皇爷爷考虑,所以才不让王晊上奏,只要王晊不把此事揭露出来,我父亲和我四叔,就会掉以轻心,孙儿也可以通过王晊,得到更确切的消息,让皇爷爷有所准备。”
李渊闻言,脸色一缓,对着王晊挥了挥手,“起来吧。”
“谢陛下宽恕。”王晊浑身颤抖着站起身,随即转头投给李承宗一个感激眼神。
他能感觉到,刚才李渊对他起了杀心,如果不是李承宗为他说话,他已经是死人了。
李渊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一时间,两仪殿内,寂静无声。
许久,李渊睁开眼睛,望向站在殿外的封德彝,对他招了招手,叫他进来,随即问道:“德彝,你来告诉朕,太子与齐王密谋加害秦王一事,应该怎么处置。”
“这......”封德彝犹豫着,不敢下决定,转头看了一眼李承宗。
此时此刻,他全然不敢将李承宗当做一个十二岁少年来看待。
他隐隐感觉到,李承宗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揭露太子和齐王谋反,肯定已经有谋划了。
不出他所料,李承宗的声音这时在两仪殿内响起。

此刻,王晊和徐玥,被李承宗安排站在不远处的门口,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但东宫的每个人都感觉到,明天将有大事发生。
李承宗坐在起居殿里,一直坐到第二天寅时末,也就是早上五点左右。
六月的天,亮的格外早。
早上五点左右,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李承宗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边用手指擦了擦眼角,一边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门外的徐玥和王晊将门推开,冯立身穿明光铠,手扶腰间佩刀肃然进来,走到李承宗身边,抱拳道:“皇太孙殿下,封公传来消息,陛下降旨让他入宫,去海池参见。”
玄武门的副本,要开始了吗......李承宗深吸了口气,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今天不仅要见证历史,他还将改变历史。
扶着把手,李承宗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双臂,说道:“你把人带上,随我去玄武门。”
冯立抱拳道:“喏!”
李承宗又看向门口的徐玥和王晊,见二人眼睛发红,满是血丝,显然一晚上没睡,问道:“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见证历史,还是留下来睡一觉?”
二人听到“见证历史”四个字,便宛若打了鸡血一般,挺直胸膛。
徐玥脆声道:“殿下去哪,奴婢去哪!”
王晊此时已经意识到朝中的局势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坚定不移的选择抱住李承宗的大腿,说道:“臣愿陪着殿下一起见证历史!”
李承宗咧嘴露出一口的白牙,小手一挥说道:“出发!”
——————秦王府。
府堂之内,寂静无声。
不知过去多久,门口处传来敲门声响,惊醒坐在上座上的李世民。
李世民缓缓睁开带着血丝的双眼,望向紧闭的屋门,开口道:“进!”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长孙无忌内穿薄甲,外穿紫袍推门而入,神色凝重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宫里来了消息,陛下已召魏国公裴寂、江国公陈叔达、宋国公萧瑀、密国公封德彝入宫往海池参见,咱们该动身了。”
李世民眸光瞬间变得锐利,整个人宛若出鞘的利剑,问道:“人到齐了没有?”
长孙无忌点头道:“都在外面。”
李世民站起身,走出屋门。
屋外,站着十余名秦王府的僚属。
李世民扫视了他们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是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咬金、秦叔宝、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张公瑾等人。
众人神色凝重纷纷对他抱拳。
长孙无忌站在李世民身边,低声说道:“值守宫门的人,都已经是咱们的人,咱们现在可以直接入宫。”
李世民深吸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的大手一挥,吐字道:“出发!”
众人跟在李世民身后,快步走出秦王府。
此时秦王府门口,停放着一匹匹骏马。
每一匹骏马的侧面,都佩有一柄唐横刀,一张长弓,和一个装着十余根箭矢的箭壶。
等到李世民翻身上马,众人也翻身坐到马背上,握着缰绳,前往皇城。
大唐长安的权力中心,分为两个部分,一曰太极宫,一曰皇城。
皇城,是三省六部十二司的衙署之所在,文武百官也在这里办公。
皇城也是入宫的必经之路。
秦王府位于永兴坊,众人出了永兴坊,便能看到皇城东侧的大门。
因为还不到宫门开启的时间,皇城东侧的大门,此时并未打开,处于紧闭状态。
众人来到皇城东侧宫门处之后,看着紧闭的宫门,长孙无忌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宫门口,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宫门。
下一秒,随着嘎吱一声,宫门被两名值守的皇宫卫士从里面打开。
众人目望进去,只见宫门之内,八百名宫禁侍卫打扮的秦王府卫士,手持长枪,神色肃穆,站成四排,对着李世民抱拳。
李世民面色平静,骑着马匹,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走入皇城。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有序的工作着。
众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玄武门。
玄武门城门处,站着一人,正是常何。
常何看着李世民和十余员秦王府僚属,骑着马匹领着八百名秦王府卫士而来,快步上前,抱拳道:“大王!”
李世民没有下马,俯下身子问道:“裴寂、陈叔达、萧瑀、封德彝,他们进去了没有?”
常何应声道:“已经进去了。”
李世民微微颔首,叮嘱道:“太子和齐王一入玄武门,你便和张公瑾一起,封锁这里,本王将人马都留在这里,你和张公瑾务必要将东宫和齐王府的人拦在外面。”
常何肃然抱拳道:“喏!”
李世民回头对着张公瑾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做准备,随即带着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人没入玄武门之中,按照原计划在里面设伏。
张公瑾翻身下马,对着常何抱了一下拳,说道:“有劳了!”
常何望着身高足有一米九五的张公瑾,面色平静说道:“你我都是为了秦王!”
说完,他招了招手,叫来一名玄武门禁卫,让他接管张公瑾的马匹,旋即摊开手掌,对着张公瑾说道:“张将军,咱们去城墙上等吧。”
“秦王安排的八百名勇士,也全都上楼隐蔽。”
张公瑾闻言点了点头,回头大手一挥,领着八百名秦王府卫士一起来到楼梯处。
刚一走到楼梯跟前,张公瑾便看到上百名身穿明光铠的魁梧卫士,一排排整齐有序的站在石阶上,注目而来。
每一个魁梧卫士,腰间都配有一把横刀,手掌放在佩刀上,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张公瑾知晓他们就是被常何收买的禁军,没有多想,一边和常何走上城墙,一边在心中推衍着太子和齐王等会进入玄武门之后的情景。
来到城墙之上,张公瑾发现不对劲,城墙上的前后左右,竟然站满了身穿明光铠的禁军,仔细一数人数,足有五千人之多!
最让张公瑾感到心惊的,是他看到三十米外,放着一张坐榻,和一张案几。
一名身高一米六,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的帅气少年郎,此刻正盘腿坐在坐榻上,吃着案几上的糕点。
瞧见张公瑾带着惊疑神色望向这边,少年帅气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容,放下手中的糕点,说道:“哈喽啊,张公瑾。”

李渊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道:“办的如何?”
李承宗很是恭敬的坐在他旁边,说道:“孙儿已经按照皇爷爷的指示做完了。”
李渊微微颔首,看向封德彝。
封德彝知晓他想从自己口中得知结果,立即说道:“皇太孙殿下已经接管东宫和齐王府,也已经将太子和齐王就地拘押。”
李渊又问道:“太子和齐王,有没有闹着来见朕?”
封德彝点头道:“有,不过经过皇太孙殿下的一番劝导,他们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李渊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异,打量着李承宗,说道:“想不到,承宗你真的办到了。”
“你做的很好。”
听着李渊的夸奖,李承宗露出笑容,旋即问道:
“皇爷爷,我听说,我二叔秦王入宫来找过您?”
李渊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他入宫说,太子和齐王,与后宫私通。”
封德彝吃了一惊,“这不可能吧?”
李渊嗯了一声,“朕也不相信。”
“世民还说,他丝毫没有对不起建成和元吉,现在建成和元吉却打算杀死他,像要替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
李渊沉声道:“朕听他的意思,像是已经知晓,建成和元吉要谋害他的事。”
封德彝闻言不由看向了李承宗。
李承宗正襟危坐,问道:“皇爷爷打算怎么做?”
李渊注视着他,说道:“朕已经答应秦王,明日让他和太子,齐王一起入宫,朕会在海池等他们,等人到齐,朕便降旨调查此事。”
听到“海池”两个字,封德彝心里咯噔一下。
要去海池,必然要经过玄武门。
而在玄武门值守的常何,是秦王的人。
封德彝喉咙攒动了一下,换做他是秦王,一定会意识到明天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而动手的最佳地点,便是在玄武门内!
意识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封德彝只觉得脊背发凉,终于明白李承宗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节制东宫和齐王府的兵马。
因为到了明天,朝堂上就再没有什么东宫和齐王府了。
皇太孙的情报为什么会这么准确......封德彝不由看向李承宗。
李渊此时也在思考明天的事,想了想,又补充道:“承宗,明天你也入宫,到时候,朕要听听你的意见。”
李承宗很是乖巧的点头说道:“孙儿听皇爷爷的!”
“那孙儿回去准备了!”
李渊摆手道:“去吧去吧。”
封德彝也行礼道:“老臣告退。”
说完,他立即追上已经走出两仪殿的李承宗,凑到他跟前,神色凝重说道:“殿下,明日入宫的话,必然要经过玄武门,秦王该不会是想......”
李承宗嗯了一声,“你猜对了。”
封德彝并没有兴奋,神色反而更凝重起来,“殿下为何不跟陛下说一声,明天秦王将谋反的事?”
李承宗看着他说道:“跟我皇爷爷说了有什么用?也把我二叔秦王也拘押起来?”
封德彝皱眉道:“那不挺好?”
李承宗摇头道:“我二叔秦王,和我父亲、我四叔齐王情况不同,拘押了他,会打草惊蛇。”
说完,李承宗竖起两根手指,说道:“洛阳。”
封德彝闻言,顿时感到醍醐灌顶,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懊恼道:“瞧老臣这脑子,差点忘了,秦王早年派秦王府的温大雅还有张亮,去经营洛阳,洛阳那边,有不少秦王府的心腹,一旦陛下拘押秦王,洛阳就要出事!”
李承宗叹了口气道:“是啊,所以,我不能跟我皇爷爷说,我得自己来。”
封德彝点了点头,感慨道:“殿下步步为营,料事如神,算无遗策,老臣佩服,老臣一定竭尽心力,相助殿下!”
秦王府的每一步,都被李承宗拿捏到死,局势已经洞若观火,封德彝也不再迟疑,下了站队的决定。
李承宗对他笑了笑,说道:“等到平息了这场乱象,我一定不会亏待封公的。”
封德彝笑得合不拢嘴道:“老臣没别的心思,就是想为殿下您效力而已。”
“殿下,接下来您要回东宫吗?”
李承宗摇头道:“先不回去,我打算先去一趟秦王府。”
封德彝吃惊道:“去秦王府作甚?”
李承宗看向秦王府方向,说道:“我决定去见一见秦王。”
说完,他对着封德彝道:“你先回东宫等我,晚上了有行动。”
封德彝担心道:“殿下,您只身去秦王府,会不会有危险?”
李承宗笑道:“我不会打草惊蛇,秦王那边自然也不会,何况,我还是个孩子。”
封德彝点头道:“那老臣告退。”
“去吧去吧。”
李承宗摆了摆手,随即只身前往秦王府。
秦王府,位于与皇城仅有一墙之隔的永兴坊中。
李承宗穿着雪灰亚麻颜色的广袖圆领袍,步行而去。
现在的他,只感觉浑身轻松。
有史书作为倚仗,他有种开了透视眼的感觉,原本能够对他造成生命威胁的玄武门之变,在他节制了东宫、齐王府兵马之后,变得像是游戏中的一个简单副本,通不通关,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很快,李承宗来到了永兴坊。
望着写有“秦王府”三个大字的府门,李承宗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对着两名站在门口值守的秦王府卫士说道:
“你们进去告诉我二叔秦王,就说皇太孙要见他。”
.............
秦王府,府中大堂。
紧闭的大门外,站着八名带刀卫士,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
堂内的地上,摆放着一张皇宫地形图。
六道身影蹲在地上,低头俯视着皇宫地形图。
众人中间,为首的是一名二十七岁俊朗男子。
男子穿着亲王常服,手持带着刀鞘的唐横刀,低着头,神色肃穆,抬手用刀鞘点了点皇宫地形图上的“玄武门”,低声说道:
“明天早上,长孙无忌,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你们三个,去叫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咬金、秦叔宝、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张公瑾他们过来,随本王一起入宫。”
“然后,除张公瑾你之外,其他人与本王在玄武门内设伏。”
男子沉声道:“尉迟敬德已经将本王的八百勇士,送进了宫里,明日全部交由张公瑾,等到太子和齐王进了玄武门之后,张公瑾你立刻夺门,与玄武门守将常何一起,严防死守,务必在本王诛杀太子和齐王之前,将东宫和齐王府的兵马拦在外面!”
“太子一遭诛杀,尉迟敬德,你便立即去海池,护卫陛下的安全。”
“其他人,到时随本王一起,摧毁一切反抗者!”
话音一落,在场的另外五个男子,同时抱拳,肃然道:“得令!”
二十七岁男子呼了一口气,拄着带鞘唐横刀站起身,扫视了众人一眼,神色坚定说道:
“明日谁成王,谁败寇,便见分晓,事成之后,本王绝不有负于你们,你们也不要有负于本王!”
五个男子正是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张公瑾。
跟他们说话的,正是秦王李世民。
众人纷纷抱拳点头,异口同声道:“我等绝不负大王!”
李世民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带鞘横刀,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说道:“都坐下歇歇,再想一想哪个步骤还需要完善一下。”
话音刚落,有人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众人立即寂声,看向了门口。
长孙无忌快步走到门口,隔着门对外面道:“大王问何事?”
门外响起秦王府卫士的声音:“好叫大王知晓,皇太孙来了,说要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