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风雪夜一尸两命,重生后我母仪天下结局+番外
风雪夜一尸两命,重生后我母仪天下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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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月熹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棠棠秦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风雪夜一尸两命,重生后我母仪天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枫林月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庆元十年,大奉国上京,气温骤降,大雪纷飞。靖北侯府西苑内,雪压弯了树枝,寒风潇潇,炭盆冰凉。林棠棠挺着大肚子双手冻得通红,浑身哆嗦。“嬷嬷......我好冷......去拿点炭火......”她冻得牙根发颤,一开口,差点咬到舌头。“老奴可做不得主,今日府上有喜宴,府中所有炭火,都紧着前厅,哪有你的份呢?”伺候她的王嬷嬷,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喜宴?谁的喜宴?”林棠棠眼眸微惊,府中喜宴,为何她毫不知情?“自然是世子爷娶亲的喜宴啊。”嬷嬷看着她笨重的身子,眼中露出一股鄙夷,“你现在这副模样,出去别冲撞了夫人。”闻言,林棠棠如遭五雷轰顶。她与靖北侯世子杨琛早已定亲,婚期就在四个月后。几个月前,蛮夷突袭北境,父亲北威将军带着几个兄弟与八万将...

章节试读

庆元十年,大奉国上京,气温骤降,大雪纷飞。
靖北侯府西苑内,雪压弯了树枝,寒风潇潇,炭盆冰凉。
林棠棠挺着大肚子双手冻得通红,浑身哆嗦。
“嬷嬷......我好冷......去拿点炭火......”她冻得牙根发颤,一开口,差点咬到舌头。
“老奴可做不得主,今日府上有喜宴,府中所有炭火,都紧着前厅,哪有你的份呢?”
伺候她的王嬷嬷,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喜宴?谁的喜宴?”林棠棠眼眸微惊,府中喜宴,为何她毫不知情?
“自然是世子爷娶亲的喜宴啊。”嬷嬷看着她笨重的身子,眼中露出一股鄙夷,“你现在这副模样,出去别冲撞了夫人。”
闻言,林棠棠如遭五雷轰顶。
她与靖北侯世子杨琛早已定亲,婚期就在四个月后。
几个月前,蛮夷突袭北境,父亲北威将军带着几个兄弟与八万将士奋力御敌,战情紧急之际,她带着寄居在将军府的堂妹从战地逃脱,历经万难,来到京城靖北侯府,请杨琛求见陛下,让朝廷派兵增援。
后来,杨琛便率领兵马去了北地,临行前,救父心切的她,在杨琛的诱哄和半强迫中,把身子给了对方,如今,已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可今日,杨琛竟然回来了,还另娶他人?那她又算什么?
不行,她要去问个明白。
她一把推开门,顶着漫天飞雪,走到了回廊上。
“林姑娘,世子爷特地吩咐了,你不能走出这院子!”王嬷嬷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捉住她。
“大胆刁奴!我凭什么听你的?”林棠棠发了狠,一把敲在王嬷嬷肘部的麻筋上,王嬷嬷立马松了力道。
她扶着肚子,一脚深一脚浅地朝东苑走去。
东苑内,红绸高挂,桂圆花生满床,喜色无边。
林棠棠鞋靴湿透,身上挂满雪花,推开门时。
正看到杨琛在跟新妇喝交杯酒。
而那新妇,竟是自己九死一生从北境战地救出的堂妹:林娇娇!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怎能如此对我?”
她当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那明亮的红色,晃得人眼睛生疼。
“不是让你看住她吗?怎么闹到跟前来了?”好事被打断,杨琛看了一眼低头赶来的王嬷嬷,面上不快。
“是林姑娘太霸道了......非要闹着出来,老奴的手臂到现在还是麻的......”王嬷嬷哭诉。
“呵,都是怀着身子的人,还是这么不安分。”
杨琛放下酒杯,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棠棠,“既然你来了,我便实话告诉你,从今以后,娇娇便是侯府里的主母,你便做妾罢。”
“妾?笑话!我堂堂北威将军府嫡女,做你的妾?杨琛,你不要欺人太甚!”林棠棠怒而惨笑。
“姐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嫡女?哼,北威军叛变,将军府一个月前就已覆亡,你还在这里好模好样的待产,那是世子仁慈......”
林娇娇盈盈起身,嘴里的话如同匕首刺向林棠棠,“你父兄都死了,谁会为你撑腰?”
“叛变?死了?”闻到噩耗,林棠棠眼前发黑,双膝一软,身子摇摇欲坠。
一心为国的父兄,怎会叛变?
她不信......
林棠棠扶着门框,缓缓起身,颤身盯着杨琛,“你不是求见陛下,亲自去北境支援父兄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她嗜血的眼神,杨琛微微侧过头。
“北威军与贼寇勾结,杀良冒功,骗取军费,陛下亲自下诏,让世子前去平叛。”
林娇娇笑靥如花,站在杨琛身侧,“如今,世子凭借平叛功劳,已被陛下升为一品征北大元帅呢!”
“是去平叛,不是救援?”林棠棠一怔,浑身冰冷,她脸色煞白,如被人拽紧了心脏,艰难开口,“你们......出卖了将军府?”
“大胆!”杨琛怒斥一声,睥睨道,“你现在是侯府的人,说话要注意分寸,否则......”
杨琛眼中泛起一丝杀意,他不许任何人质疑北威军谋反一事。
“否则怎样?杀了我吗?”
林棠棠哑着嗓子,恨意疯长,“杨琛,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给将军府讨回公道!”
说完,她眼泪决堤,朝外走去。
“放肆!你想去哪里?”杨琛怒极,大喊道,“来人,给我抓住她,别让她出府!”
外面风雪交加,林棠棠被一拥而上的侍卫压跪在了雪地里。
“放开我!”林棠棠的肚子阵阵发紧,冷风劲劲,仿佛吹进了心里。
她声嘶力竭地挣扎,却毫无效果。
林娇娇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款款走到她跟前,贴在林棠棠耳边,轻语道:“姐姐,你猜得对,北威军并未谋反,但是,有些人需要北威军‘谋反’,而我,只是出了一点点小力,用叔父的笔迹写了一封信,换取了侯府夫人的位置。”
林棠棠脑袋嗡嗡作响。
父亲将林娇娇当亲闺女看待,她写的第一个字都是父亲所教,不想到头来,她却以此背刺将军府。
“林娇娇,将军府的养育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的?就算是一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该捂热了......”林棠棠情绪激动,剧烈咳嗽。
“姐姐,寄人篱下怎比得上自己当家做主?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而不是我?这些年,我在将军府,早就受够了!”
林娇娇眼神猖狂得意,“就因我举证有功,世子娶我为正妻,而曾经高高在上的你,失去父兄庇佑,只配做一个低贱的妾室,你的孩子,也只能叫我母亲。”
闻言,林棠棠只觉得呼吸都苦不堪言,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这两人,一个是曾经跟她海誓山盟的未婚夫,一个是将军府呵护长大的堂妹。
可是,他们却勾搭成奸,联手负她,要了父兄与八万北威军将士的性命!
轮番刺激下,一股温热的血从林棠棠身下流出,顷刻便染红了她白色的裙衫。
剧烈的疼痛传来,她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
还没到预产期,林棠棠知道自己要早产了,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鬼门关。
林娇娇看着疼痛不堪的林棠棠,心中涌现一股快意,她勾起嘴角,回到了新房。
“世子,今日是我们的好日子,早些歇息可好......”林娇娇柔弱无骨地攀上男人的衣襟。
杨琛一把揽住林娇娇的腰肢。
新房的门再次被关上。
屋内,罗帐轻垂。
屋外,林棠棠难产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雪白,触目惊心,刺人心扉。
她如同被风摧残后枯萎的梅,眼睁睁看着,屋内烛光下人影重叠。
切肤之痛,奇耻大辱!
眼角滑落的泪凝结成霜,她呼吸越来越弱,眼中写满不甘。
最后一片雪花飘落,林棠棠意识全无。

缓了一会,她抬头,朝着秦墨安行礼,“殿下放心,我以林氏一族的前程作保,我给您的那枚玉佩,是巧匠雕而成琢,世间仅有一枚,不信您可以将玉佩对着灯光,里面有一个淡淡的‘林’字。”
秦墨安拿出玉佩,确实如此。
他看向林棠棠。
因刚刚咳嗽完,她眼中还噙着泪水,如同一只无辜的小鹿,眼巴巴地望着秦墨安。
秦墨安面色不改,放下手中的茶杯,“孤暂且信你一次,若是被孤发现你说谎,你人头不保。”
“多谢殿下的信任!”林棠棠松了一口气。
秦墨安示意暗卫南立将两个笼子放到桌上,里面各有一只鸽子,其中一只病恹恹的。
“这只鸽子,由你治疗。另外一只,便是你的信鸽。”
看着鸽子,秦墨安的气息不似以往那般凌厉,反而多了一丝柔和。
翌日一早。
一阵喧哗声响起,紧接着,三个嬷嬷来到西苑,要闯入林棠棠的房间。
春雪与李嬷嬷拦着两人,不让进入。
“我们姑娘还未起来,你们休得无礼!”春雪拔出身上佩剑。
“侯夫人派我们教林姑娘规矩,你们在这里拦着,是要违抗夫人的命令吗?”为首的吴嬷嬷想硬闯。
“我们是林姑娘的人,侯夫人的命令与我们何干?”李嬷嬷厉喝道。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说话有威严,中气十足,让嬷嬷们愣了一会神。
但很快,她们又嚣张起来。
“林姑娘如今在侯府,便要守侯府的规矩。你们若再阻拦,小心我告诉夫人,将你们两个先打一遍!”吴嬷嬷叫嚷。
“嗯,那你们试试看。”
此时,厢房的门开了,林棠棠穿戴整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她声音淡淡,从容不迫,让人莫名觉得压力。
“吴嬷嬷,刚刚闹得最欢的便是你,春雪削她。”
春雪一剑飞贴着头皮出去,三个嬷嬷只听见一声轻响。
吴嬷嬷耳边的头发,断了。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个嬷嬷也全部噤声。
林棠棠坐在她们面前,慢悠悠地吃春雪买来的粥,不急着开口。
半刻钟后,高嬷嬷忍不住了。
“林姑娘,我们也是奉夫人之命行事,迫不得已,打扰了您休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吧!”
几个嬷嬷纷纷点头。
“都是寄人篱下,我为难你们做什么。只是,你们身为教习嬷嬷,知礼却不守礼,方才闯院,哪有半点规矩?说出去,只怕别人会笑掉大牙。”
林棠棠喝完最后一口粥,徐徐开口。
“对,林小姐说的是。”无一人反驳。
“你们说是来教我规矩,其实是侯夫人派来监视我的吧。”林棠棠心中有数。
上一世侯夫人只派了王嬷嬷监视自己,这一世,她却派了三个嬷嬷。
“这......”高嬷嬷吞吞吐吐,毕竟侯府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侯夫人是她的仰仗,她不想出卖。
“你们不说,那我来说。”
林棠棠看着高嬷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嬷嬷的儿子钱友与娘家侄女是同一天出生的吧?好巧呢!后面的还需要我多说吗?”
高嬷嬷心中发紧,眼中惊愕。
对上林棠棠看好戏的眼神,她知道林棠棠知道了自己的秘辛。
林棠棠上一世曾无意中听到高嬷嬷与她哥哥的对话,知道高嬷嬷的儿子钱友,非她亲生。
“刘嬷嬷,你家人生病,现在急缺银子吧?”林棠棠指了指另外一个嬷嬷。
刘嬷嬷点了点头,一脸憔悴的模样。
“至于吴嬷嬷。”林棠棠话还没说完,吴嬷嬷立马表示愿意臣服。
“如此,大家也都算知根知底了,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们每日依旧向侯夫人汇报我的行踪,但是得按我说的汇报,我每个月给你们月钱,侯夫人给你多少,我便给多少。若你们背弃交易,那手筋断了的王嬷嬷,便是前车之鉴。”
一番说辞,让嬷嬷们既有甜头又有约束。
“明白。”三个嬷嬷应下了。
林棠棠心里盘算着,在侯府收服人心的第一步,完成了。
余氏喜欢派人监视她,她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在南苑,林娇娇正在给余氏揉肩膀。
余氏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吴嬷嬷按时回禀。
“可好好招待她了?”余氏派出的这三个嬷嬷,手段狠辣,她专门用来对付刁钻的人。
一想到林棠棠被几个嬷嬷折磨得眼泪横流的样子,余氏觉得自己心中的郁气烟消云散。
“回夫人,林姑娘早就出去了,说自幼林家便请了嬷嬷教导规矩,不需要再学。”吴嬷嬷按照林棠棠的吩咐回复。
“反了!她说不学就不学,你们三个嬷嬷还干不过人家?”余氏气得拍了桌子。
“夫人息怒。林小姐身边有个厉害的丫鬟,武功了得,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吴嬷嬷跪在地上,生怕余氏看出端倪,身子微微发颤。
“无用的奴才,去一趟西苑竟被吓成这样。”余氏看见她这一副怂样,没好气地开口,“那她可曾疑心你们的举止?”
“没,没有。老奴虽然没教规矩,但她也没赶老奴出来。”吴嬷嬷额上有汗。
“等她回来,唤她去明理堂见我。”余氏撂下一句话,“不要带丫鬟。”
林棠棠不服嬷嬷教规矩,那便由余氏自己来教。
林娇娇眼底有一抹期盼,进了明理堂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不久,林棠棠来到明理堂。
几房太太都在,面色不善。
“林棠棠,你是我们侯府的儿媳,初次见面,快来跪拜各位长辈。”余氏笑里藏刀,直接唤林棠棠为儿媳。
儿媳初次见长辈,要行跪拜礼。
余氏觉得林棠棠这么爱慕杨琛,在诸多长辈面前,肯定会好好表现一番。
但行此礼,林棠棠要挨个下跪磕头,长辈没喊起身,便要一直跪着。
方才余氏已经在几位太太面前抹黑她,大家此时必不会让她轻易过关。
“小女林棠棠,见过各位夫人、太太。”林棠棠没依余氏所言,依次行了侧身礼。
“你为何不跪拜?”余氏见她不按套路出牌,声音凌厉起来。
“小女与世子还未成婚,还不是侯府的媳妇,按律可以不用跪拜。”林棠棠冷静回道。
前世,自己就被余氏的这句“儿媳”给冲昏了头脑,结果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起身后,膝盖都破了。
可现在,她不稀罕这个称号了。
“你真是不识抬举。”三房的大太太,朝着林棠棠冷哼一声。
“是啊,姐姐,侯夫人这是真心爱护你,特地让你见见各位长辈的。”林娇娇站在余氏身边,一脸为她着急的模样。
“哟,堂妹的脚伤,这么快就好了?”林棠棠反讽,“这份爱护,给你如何?”
林娇娇面色一白。
“罢了,她是骄纵惯了。”余氏故作一脸无奈,既然林棠棠不愿意跪,便抹黑她,反正还有后招。
“长嫂,你怎能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欺负了?”
三房的大太太看不惯,“林棠棠你现在已经到了侯府,就要按侯府规矩来,给侯夫人晨昏定省,一日不能落下。”
林棠棠笑了。
“这有何难?”她看向余氏,“敢问侯府大房嫡小姐杨晓与三房嫡小姐杨容,可还在府上?”
“怎么?”余氏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发问。
“这两位小姐也已经订婚,两位夫人既然这么讲规矩,请将她们现在送到婆家,让她们也去跟未来的婆母晨昏定省。”
她朝余氏行了一礼,“既然是侯府规矩,夫人也要一视同仁。夫人觉得呢?”
四周一片死寂,风雨欲来。

“姑娘,醒醒......”
混沌的意识聚拢,眼睛微睁。
雕花床,轻薄纱,梨花屏风。
林棠棠发现自己正头缠纱布,腹中空空,躺在西京行宫的床上。
“姑娘,你睡了三天三夜,可算是醒了。殿下派人送你来这里时,你满脸是血,可把老身吓了一跳。”
一个熟悉的嬷嬷走上前来,拿了帕子递给她,并将瓦罐的粥放在了桌上。
是李嬷嬷?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棠棠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一阵痛意传来,她才震惊地意识到,自己重生到八个月前了。
带着林娇娇去京城求援的路上。
过西京时,林棠棠不慎落入山谷,被当时路过的太子秦墨安所救。
前世的自己因为救父心切,加上深信杨琛,在西京行宫醒来后,立马带着林娇娇奔赴京城。
从未与太子打过照面,也未曾跟他道过谢。
哪知,这一去,竟是自己与父兄悲剧的开始。
重回此刻,她不想让悲剧重新上演了。
她要让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好好活着!要让自己与父兄,都好好活着!将来她的孩子,也要好好活着!
林棠棠眼波流转,心思微动。
太子出身行伍,军功赫赫,众人皆畏其威严,素来有“阎面”储君之称。如果他能为北境将士声援——
“嬷嬷,这几日有劳您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想到这里,林棠棠拿出一个珍珠发簪,放到李嬷嬷手中。
“姑娘太客气了。”李嬷嬷推辞了几番,便也接受了。
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却是个会来事的。
“不知救我的人是谁?嬷嬷能带我去给此间主人道谢吗?”林棠棠眼中泛起感激之情。
“不瞒姑娘,救你之人,便是当今太子殿下。”
李嬷嬷微微一笑,“不过此时殿下正在大殿议事,也不知何时得空......”
林棠棠垂眸。
旋即,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嬷嬷,我是北威将军林玉郎嫡女林棠棠,自小家父便教导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今受殿下如此大恩,我怎能不报?
无论殿下何时得空,我都愿意等,只求能当面叩谢殿下的救命之恩。求嬷嬷引荐,小女一定感念嬷嬷!”
她一副惶惶的模样,朝着嬷嬷行了一礼,重重地磕了一下头。
“姑娘,你再这样折腾,伤口又得重新包扎了。”
李嬷嬷看她额间的纱布又隐约渗出些鲜红,忍不住叹一口气,“罢了,我带你去大殿通报,至于殿下见不见你,这就不是老身能做主的了。”
毕竟,另外一位林姑娘,已经多次求见,殿下都未曾见过。
“多谢嬷嬷!”林棠棠抬头,眼中染上一抹喜色。
两人从浅月阁来到勤政殿门口,李嬷嬷正欲跨入大殿之时,林棠棠喊住了她。
“嬷嬷,这是我父亲的信物,还请嬷嬷一同转交。”她从身上拿出一封密封的信,放到李嬷嬷手中。
片刻后,侍卫将林棠棠带到了大殿后,合上了门。
殿内只有一男子。
他面如冠玉,坐于案首,身着玄色莽服,敛眉沉思,周身散发着雍贵与凌厉之气。
“臣女林棠棠拜见太子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她朝着男子行礼道。
“呵,你说是谢恩,实则是来求救的?”秦墨安清冷的声音传来,“孤且问你,这上面所疏可是真的?”
信上写着紧急军情:八万北威军死守贺山城,战情危机,急需朝廷派兵增援!
“字字为真,信尾有父亲的印鉴,殿下可以辨别。”林棠棠以额抵地,“殿下,北威军,真的快扛不住了!”
“可孤并未收到任何战报。大奉国军报系统完备,怎会是你一个女子前来报信?”太子不怒自威的语气中,是置疑。
“殿下,贺山城已被包围,官驿尽毁,消息自然传不出来。臣女自幼习武,身材娇小,依靠父兄的帮助,方才拼死才从贺山天堑逃出,请殿下明鉴。”林棠棠言辞恳切。
说罢,她挽起了袖子。
两只本该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十多条大小不一的伤痕,有荆条的划伤,有箭伤......其中部分伤口已经结痂,几条伤口却依旧红肿,皮肉翻出,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倒是有几分孤勇。”
秦墨安眸色深深,却带着几分拒绝之意,“可京畿外军务大事素来由兵部呈报,你为何不去找兵部的人?”
秦墨安驰骋沙场十余年,虽曾立下不朽军功,但功高震主,被皇帝卸下了所有兵权。
近两年边境太平,皇帝让他主管户部与礼部,常住行宫,就是想让他这把沙场宝刀,收回刀鞘之中。
“殿下,只因为......臣女信您!其他人,臣女不信!”
林棠棠想起前世,今生绝不能重蹈覆辙!
她心中急切,声音带着恳求,“殿下,求您帮帮我!只要能救北威军,您让臣女做牛做马,赴汤蹈火,怎样都行......”
她抬眸看着太子,目光灼灼,尽是期盼与真诚。
天色渐暗,昏暗的烛光,照在她清丽的容颜上。
额上一层纱布,更平添了一丝破碎感。
“怎样都行?”
秦墨安盯着林棠棠,细细审视,如潭渊的眼神中,似乎看不见波澜。
半晌,幽幽开口。
“只有成为孤的人,孤才会帮。”
林棠棠一愣。
没想到重活一世,还是逃不开失了清白的命运。
但,一想起还在北境厮杀的父兄,她毫不犹豫道,“行,只要殿下肯出手相帮。”
说罢,她起身,一把解开自己的衣带。
瞬间,裙衫自香肩滑落,只剩下粉色的薄纱,挂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
她忍住眸中泪意与羞耻,赤脚走向秦墨安。
比起父兄的性命,她的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父兄有救,哪怕是自己人头落地,她也甘之如饴。

杨琛一脸喜色地从兵部出来。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北征胜利而归的场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经过路口之时,发现了有两个人影跟随。
他心中警觉,在一个拐角处悄悄下了马车,甩开了跟踪之人。
回到府上,周嬷嬷将他唤了过去。
刚进南苑。
“哥哥!”
一个身着黄色裙衫的女子,朝着杨琛扑过来。
她面容姣好,头戴鎏金发簪,手腕上戴了一个金镯子,花枝招展。
“晓晓,你回来了?好像又长高了。”
她是杨琛的妹妹,杨晓,在麓北女学听学,如今正值放春假的时间。
他摸了摸杨晓的头,眼中尽是宠溺。
“哥这么高大俊朗,我可不能拖后腿。”杨晓笑了笑,自己的哥哥完美无暇,遗憾之处便是与武将跟商户的女儿定了亲。
她将这抹遗憾藏在眼底。
两人又聊了几句近况。
“今儿个是沐春节,晓姐儿从麓北带了上好的燕窝,我已让厨房做好了燕窝羹,你们二人赶紧过来吃吧!”余氏给两人各盛了一碗。
沐春节,大奉国高门食用燕窝羹,寓意健康与团圆。
“娘,我在麓北吃得多,我吃两口便好。”杨晓舀了两勺。
余氏多盛了一碗,慢慢吃着。
杨琛像是想起什么,“娘,西苑那边可有送一些过去?”
“没有。”余氏手一顿,“林棠棠不服管教,我心中十分恼火,怎会给她准备?”
“什么?林棠棠来了?”杨晓音量陡增。
“嗯,来了一日。”余氏面色低沉。
杨晓垂眸,那个女人好不要脸,现在就住到侯府来了!
“娘,送一份到西苑去吧。”杨琛淡淡地开口。
春风拂过,吹开窗户,摇曳的绿叶,生了新芽,空气中的清香,扑面而来。
林棠棠在屋内画图了,香雪站在门口,不让人靠近打扰。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丫鬟红梅来到院子中,洪亮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夫人喊我来送燕窝羹,林姑娘可在?”
“姑娘正忙,你将食盒给我便成,等她忙完了,我再交给她。”春雪嘴上客气。
“我说的是林娇娇姑娘,跟你的林姑娘没有关系。”红梅一脸轻视。
春雪嘴角微微抽动,侯府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林娇娇听到喊话后,走到院中。
红梅将食盒递到跟前,“林姑娘,这是夫人的一番心意,快趁热喝了吧。”
“多谢夫人。”林娇娇看了看香雪,“可,只有一份吗?姐姐,还没尝过......”
“林姑娘,这我管不着了。”红梅轻笑一声,“燕窝羹送给何人,夫人心中有数。”
林娇娇接过食盒答谢,看起来谦逊有礼,内心却欣喜万分。
林棠棠,今日,我有的,你总算没有了!
“谁稀罕!”香雪被红梅气到了,关门进了房间。
“不过是一碗燕窝而已,自己煮便是,你何必动气。”林棠棠抬头看着窗外的绿意,一扫疲惫。
“林姑娘,这不是燕窝的问题,这是侯府在针对你啊!你是侯府的准世子夫人,连林娇娇都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燕窝羹,为何你没有?这要是传出去,侯府哪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香雪双手紧握成拳,下巴略微颤动。
“我在侯府,何时又有过一席之地呢?”林棠棠自嘲了一声。
自从与侯府结亲以来,父亲便将杨琛视作自己的儿子,将侯府视作亲族。
有什么好处,都会紧着侯府,每年给侯府送的珍奇不在少数。
就连侯夫人每日服用的人参,都是父亲征战时从森林里虎穴旁夺食,得到的一棵巨参。因知晓侯夫人身体不好,林棠棠特求了父亲,将人参送给了她。
不想,满腔的热忱与体贴,她们转瞬即忘。
如今,在侯府,一棵千年难遇的巨参,换不来一碗人人都有的燕窝羹。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种差别对待,往往最能扎人心窝。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侯府蹦跶得越欢,后面摔得就越惨。
“姑娘!”香雪见林棠棠不说话,语气委屈,“要不,我们离开侯府吧!不受这窝囊气了!”
她家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上了?”林棠棠心中有些动容。
前世,直至死,她身边都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这一世,还有这样个傻姑娘一直陪着。
她走过去拉起香雪的手,“你放心,姑娘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在侯府地位如何,由不得她们做主。”
“真的?”香雪吸了吸鼻子。
“嗯,姑娘何曾骗过你?”林棠棠轻轻点了一下香雪的额头,“今日侯府的燕窝羹,我们不吃,是我们的福气。
“咦?为何?”香雪有点摸不清头脑。
“明日你便知道了。”林棠棠胸有成竹,“你记得明日早些拿着我的信,去岐黄堂请仲玉大夫来。”
“姑娘,怎么好端端的要请大夫......”香雪抬起头来。
“你只管照办,明天这侯府将会有好戏上场。”林棠棠意味深长道。
夜里。
林棠棠刚刚入睡。
雪松香的气息传来。
她瞬间清醒,坐直。
瞧见秦墨安正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品着茶。
“殿下。”她匆忙披上一件外衫,下床行礼。
“将你所画的图纸拿给孤瞧瞧。”秦墨安正色道。
林棠棠走到案桌前,拿起竹筒,抽出里面的画纸,放在灯下,让他细细打量。
“这些都是你画的?”眼底有着一抹赞赏。
“正是臣女。”林棠棠回道。
“倒有些小才。”
秦墨安指了几处发问,林棠棠凑近瞧了,做了解答。
女子的发香,近在咫尺,她脸上的汗毛,清晰可见。
林棠棠解答完毕。
半晌,秦墨安才悠悠开口。
“孤会安排此事,治疗鸽子的药方,拿给孤。”
“诺。”林棠棠将准备好的方子递给秦墨安,问了一句,“可是百鸟林的鸽子出了问题?”
秦墨安撇了她一眼。
“前几日在行宫路过百鸟林时,我看到一些灰色的鸽子状态不太好。”
林棠棠急忙补充道,“我无意过问殿下的私事,只是以前在北境养过鸽子,对它们很熟悉。”
“孤知道。”秦墨安收回视线。
暗卫将一个食盒放到桌上。
“宫里赏的,孤不喜欢这味道,你替孤吃了。”
秦墨安离开后。
林棠棠一脸狐疑地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羹。
纵然知道,这是太子不要的,她的眼中,依旧染上一抹潮湿。
明日,很快便要到了。
看侯府的人,到时如何狼狈!

天色渐渐亮了。
“林姑娘,老身给姑娘送早膳了。”李嬷嬷端着早膳来到院中,身后还跟着王太医。
“嬷嬷,太医快请进。”林棠棠浅笑见礼。
李嬷嬷将早膳摆好,有精致的糕点与可口的米粥、配菜,满满一桌,十余道美食。
林棠棠有些讶异:“嬷嬷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不多。”李嬷嬷笑盈盈地,“殿下昨夜吩咐,让老身好好照看林姑娘。姑娘喜欢什么,尽管开口,瞧你,太瘦了,要多补补。”
她觉得林棠棠能得太子青睐,肯定不凡,对她的也越发客气起来。
“嬷嬷所言有理,老夫今日前来给姑娘瞧手臂上的伤。”
王太医说明来意后,便拿出药箱。
得知是太子授意,林棠棠也不再客套了。
果然,成为他的人,他才会照拂。
林娇娇与她同住一院,一早就瞧见了提着食盒的李嬷嬷和太医,见送餐的小丫鬟还不来自己这边,林娇娇心下有气,便走了过来。
正好隔着窗户,听到李嬷嬷毕恭毕敬地给林棠棠布菜,太医也在一旁嘘寒问暖。
“姑娘,殿下特地吩咐老夫将宫中的生肌膏给姑娘抹上,但生肌膏遇水便溶,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疤,因此,姑娘这两日万万不能碰水。”
“多谢殿下,有劳王太医了。”林棠棠笑着答谢。
林娇娇沉着脸,紧握手帕。
平日里,她的早膳仅有四样,照看她的嬷嬷,态度也是淡淡的,为何林棠棠能享受这种待遇?
那生肌膏,据说比金子还贵,宫中娘娘才有,林棠棠何德何能用得着?
她却全然忘了,林棠棠手上的这些伤口,是这一路为护她周全而落下的。
当时若不是林棠棠以手挡箭,她的头颅早就被蛮夷钉在了树上。
林娇娇看着屋内三人相谈甚欢,心生一计。
林棠棠手臂的伤,既多又大,她何不顺势做局,让林棠棠手上的伤痕永远留下。
毕竟,在大奉国,世家的人大多会嫌弃有疤痕的女子,太子肯定也不例外。
林娇娇的嘴角无声勾起,在屋里人出来前,悄悄退下。
“嬷嬷,殿下可是有何吩咐?”林棠棠深知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用膳后,淡声出口。
“林姑娘戌时去大殿便知。”李嬷嬷送走了王太医后,笑而不答,便带着林棠棠四处熟悉行宫环境。
经过百鸟林时,林棠棠看到了一抹灰色的身影,若有所思。
入夜,戌时。
林棠棠再次来到大殿。
“父皇今日已经知晓北境之事,不日便会派兵增援。”秦墨安刚从宫中回来,一身黑色的冕服还未换掉。
“殿下,请问是何人领兵?”
“领兵的人选还没定,父皇让兵部尚书吴雄拟定名单。”
林棠棠心中一坠。
上一世,吴雄跟杨琛狼狈为奸,北威军覆灭的背后,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她眼眶猩红,抬起头,“殿下,人选之事可有转圜的余地?臣女能做什么?”
“吴雄推荐了五个人,其中三个人,孤已有应对之策了,剩下这两个人交给你解决。”
秦墨安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林棠棠。
只有想办法让这五人不领兵,太子才能安插自己的人去增援。
她有些颤抖地接过字条,打开一看。
意料之中,看到了杨琛的名字。
还有一人,是吴雄的女婿,四品云麾将军罗驰。
“孤这里有一条线索,是关于他在西京外室的消息,你拿去用。”
“多谢殿下。”
“至于你的未婚夫杨琛......”秦墨安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急于开口。
杨琛不是自己人,他不打算用。
“殿下放心,臣女心中只想救父兄与八万北威军,再无其他。”林棠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此次增援是一个能立功的机会,你舍得将机会给到他人?”漫不经心地口气中,带着几分戏虐。
“既然投靠了殿下,一切便听您的吩咐。何况,我与杨琛之间,早无情分,只有血海深仇。”她说完,手握成拳。
秦墨安挑眉,这跟他听到的不一样。
林棠棠爱慕杨琛,当年非他不嫁,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现在她却说,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怨......
秦墨安望着站在面前的林棠棠,瞳孔中倒映出女子倔强的脸庞,那双清澈的杏眼中,丝毫没有犹豫,只有无尽恨意在疯涨。
倒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半晌,他收回审视的目光。
“既如此,孤便等你的消息,但,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按照皇帝的意思,北境增援大军,分两次出发,第一支队伍领兵之人为三人;半个月后,第二支队伍开拔,领兵之人是两人。
“诺。”林棠棠垂首应下。
她知道,太子要卸下这两个人的领兵权不难,让她去做,不过在试探她的衷心与能力。
重活一世,她与杨琛的较量,在此刻已经拉开了帷幕。
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从大殿退出后,林棠棠看到了拿着食盒候在门外的林娇娇。
林娇娇今日一直留心着林棠棠的动静。
“姐姐,你终于出来啦!妹妹好等!”林娇娇眼神一个劲地往里看,“太子可曾用膳?”
“太子膳食,自有司膳料理,你怵在这里干什么。”林棠棠让她一起离去。
“太子殿下收留了我们,我自当感谢,这些都是我精心准备的美食。”林娇娇将食盒递到了林棠棠的面前,“姐姐,要不你将食盒送进去,以表谢意?”
林棠棠心生狐疑,推迟不肯,谁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想,林娇娇却忽然靠近,脚一滑,整个人朝着林棠棠扑过来,瞬间食盒倾斜,里面的汤水,全部朝林棠棠泼过来。
林棠棠虽然躲闪极快,可是左手手臂依然被淋湿了。
因为食盒里放着满满一大碗鸡汤。
“你们没事吧?”
门口的宫女们,赶紧围了过来。
林娇娇跌坐在地上,手肘都摔红了,她故意挽起袖子,扯住林棠棠的衣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没站稳,脚滑了,也摔伤了......”
一副无辜的样子。
林棠棠看着自己湿透的手臂,眸色转深。
林娇娇就是冲着自己手臂来的,太医的嘱咐,她偷听到了。
她心中泛起冷意,既然林娇娇要闹这一出,干脆就乘势给她立规矩。
“我无碍,堂妹林娇娇莽撞无礼,让各位见笑了。”林棠棠当着围观的人,直接指责。
“姐姐,我是为了感恩,不是无礼......”林娇娇辩驳道。
“无诏不请自来,又殿前失仪,难道不是无礼吗?”
林棠棠看了坐在地上的林娇娇,沉着脸,“现在食盒毁了,还不走?以后不准跑到大殿前来。”
“是,妹妹这就回去。”林娇娇不情愿地起身,低着头跟在林棠棠身后。
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
今日这出苦肉计,值了。
来之前,她就仔细盘算了:
若是林棠棠今日愿意帮忙递食盒,凭借她的巧手,肯定能获得太子青睐。
若是不肯,她便将汤水泼到林棠棠身上,毁了她的手臂。
今日,虽然出了一点丑,日子久了,别人都会淡忘的。
但,林棠棠的左臂,将会留下永远丑陋的大疤痕。
世上哪个男人还会真心喜欢她呢?
杨琛与太子,林棠棠一个也别想得到!
这个把柄,她要捏在手中,在适当的时候,亮出来,给林棠棠致命一击。
林棠棠看着林娇娇面上隐约的得意之色,无声地笑了。
林娇娇还真以为自己没有防备?
她真是太天真,太小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