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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安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祁安周时晏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祁安周时晏的小说得偿所愿阅读》,由网络作家“江祁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望舒眼睛眨了又眨,终于记忆中对上某个人脸后,刷的一下跳进萧束怀里,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出去指向江祁安,醉意全无,“江祁安!你中午跟谁结婚了?”“周时晏呀。”江祁安又给自己灌了杯酒,没骨头似的靠在一旁小奶狗肩膀上,眼尾泛红,又娇又媚。“好好好,亏我把你当姐妹,你把我当仇人是吧!跟周时晏结婚你还敢约我们出来喝酒?”林望舒打算起身送客,下一秒,包厢房门打开,男人隐在黑暗中,神色不明。林望舒后脊发凉,往萧束身后躲,萧束往她身后藏。真不怨他们怕周时晏。小时候也算是一个圈子的,周时晏大他们几岁,在他们还在初中打打闹闹当小屁孩那阵,周时晏都已经在国外创业成功了。有次,他逮着江祁安在跟他们喝酒疯玩,不仅把江祁安带回去被江爷爷胖揍了顿。他们那堆跟江祁安...

章节试读

林望舒眼睛眨了又眨,终于记忆中对上某个人脸后,刷的一下跳进萧束怀里,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出去指向江祁安,醉意全无,“江祁安!

你中午跟谁结婚了?”

“周时晏呀。”

江祁安又给自己灌了杯酒,没骨头似的靠在一旁小奶狗肩膀上,眼尾泛红,又娇又媚。

“好好好,亏我把你当姐妹,你把我当仇人是吧!

跟周时晏结婚你还敢约我们出来喝酒?”

林望舒打算起身送客,下一秒,包厢房门打开,男人隐在黑暗中,神色不明。

林望舒后脊发凉,往萧束身后躲,萧束往她身后藏。

真不怨他们怕周时晏。

小时候也算是一个圈子的,周时晏大他们几岁,在他们还在初中打打闹闹当小屁孩那阵,周时晏都已经在国外创业成功了。

有次,他逮着江祁安在跟他们喝酒疯玩,不仅把江祁安带回去被江爷爷胖揍了顿。

他们那堆跟江祁安一起混的也被挨个报上了名,回家吃了顿‘好菜’。

那段时间被逮了几次,都怕了,计划着要报复周时晏。

结果人家又是散打又是跆拳道,身高腿长压根打不过,拎他们跟拎小鸡仔似的。

可谓是童年阴影。

她刚还给江祁安点了男模,她完了。

然而,江祁安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来临,她后面酒水没停过,冰凉辛辣的感觉让她短暂压下胃里的恶心。

直到手腕被人握住,她动了动,没挣开。

眼睁睁看着酒杯移开,江祁安起身去够,却被那力道带着,落入另一个充满松木香的怀里,干净清冽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江祁安以为是换了个男模进来,往人身上贴,“我要这个陪我。”

她下意识蹭了蹭,头却被人托起来。

“江祁安,你先看清楚我是谁。”

温柔音色惑人。

江祁安掀起眼皮,看了瞬,脸又跌回温热的手心,她抱着那只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

光线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好看的阴影,江祁安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粉,长睫轻颤,红唇潋滟着水光,唇形饱满漂亮。

思绪又不自觉回想到婚礼上那个吻,周时晏薄唇微抿,强迫自己错开视线。

他将江祁安小心放靠在沙发上,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避开茶几将人抱起。

临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角落中两人一眼,“下次,她要喝酒麻烦你们提前跟我说声,我好来接她。”

——华灯初上,晚风裹着清凉送往大街小巷。

周时晏抱着江祁安走到路边停靠的黑色迈巴赫旁,助理邵平在旁候着,见人过来,及时打开车门。

周时晏护着江祁安的头将人放进去,胸前的领带被小姑娘抓得紧,周时晏只好委身一起进去。

“周总,我们送江小姐去哪儿?”

虽然从未听周时晏提起过,但邵平是周时晏身边的老人,对他的感情看得透彻,周时晏待江小姐是特殊的。

要不然,怎么会就甘愿为了江家百分之十五的产业就做这么大牺牲。

以周时晏如今的身价,那点股份着实没什么吸引力。

只是如今周时晏的大部分产业都在国外发展,国内怕也只有些大家族才了解。

“去江家老宅。”

待在熟悉的地方,或许会让她好受点。

江祁安身子大半部分都压在周时晏身上,她像是终于找着了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匀称。

末了,还能细听见她梦中呓语。

周时晏听得真切,他放在一旁的手握拳,心里谈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窗外街景倒退,城市霓虹绚烂,他像是处在深处的孤寂。

她说,“纪临澈,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泛着酸涩的疼,周时晏抬手,指腹擦过她的唇边,轻轻描摹。

他目送着自己的玫瑰十来年追逐着其他人,到头来被弄得遍体鳞伤。

心疼的滋味不好受,爱而不得亦然。

所以安安,这次我不打算把你拱手相让了,你会回头看看我的,对吗?

指尖触到一抹湿润,周时晏微诧,正想查看,小姑娘脸动了动,埋进他的衬衫里。

低低的呜咽在喧闹的城市中有些模糊,但周时晏还是看见了,江祁安微微颤抖的肩膀。

她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每次醉酒后总是脆弱的惊人,第二天醒来却能忘得干净。

江祁安再醒来看见是熟悉的房间后有些懵,脑袋还有宿醉后的疼。

她记得自己昨晚上梦见了爷爷,哭得挺惨,控诉昨日遭受的委屈。

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等着江家瓦解,而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站在人群之中。

江祁安按了按太阳穴,侧身才发上床头柜上有准备好的水。

还是温热的,微甜,加了蜂蜜。

“醒了?”

周时晏拿着水杯进来,他一身穿戴整齐,像是特意打扮过,看样子醒了很久。

江祁安手里的水杯还没放下,看见周时晏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的杯子,隐约回想昨晚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时晏哥,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嗯,下次出去别喝这么多酒。”

周时晏走过来,神色瞧不出喜怒,他抬手抽走江祁安手中的水杯,替她换了杯。

江祁安想她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喝醉挺乖的,倒头就睡。

周时晏放下玻璃杯后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是早上十点,民政局十二点下班,你还有时间收拾。”

“这么...突然嘛?”

刚睡醒,她心里多少还没什么准备。

周时晏淡淡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江祁安立马从床上翻身下来,“给我半小时。”

江祁安跑去卫生间,她其实很少回老宅住,之前是在学校,后来是因为爷爷去世,她要忙公司的事就搬到了外面。

没想到里面还是有崭新的洗漱用品。

估计是打扫阿姨放的,江祁安这么想,然后快速洗漱护肤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领证于她而言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就像她在大学里考的那些证书一样的效果。

看着手里多出的红本本和里面两人的照片,江祁安心里有些微妙。

左右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交易。

她对周时晏再放心不过。


餐厅里,林望舒来了,萧束没来。

一顿饭下来吃的格外沉默,周时晏本就话不多,在旁边安静的给江祁安夹菜。

林望舒这两天因为萧束的事伤怀,只有一开始见到关随的时候热情了会儿,后面就沉了下去。

江祁安想跟关随搭话的,但每次她要说话时,周时晏会给她夹菜,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周时晏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

饭后,关随那边刚回国还有事,和江祁安和林望舒加了联系方式后就先走了。

周时晏在车旁,将空间让给了他们。

毕竟是江祁安以前的朋友,他还不至于小气到连他们连普通接触都不能有。

而且,他现在只有一个空头婚姻,没有实际的名分。

周时晏凝着江祁安的身影,无端多生出几分挫败感。

他只知道怎么对江祁安好,但追女孩这种事,他并不熟悉。

他甚至不敢吐露自己内心的情绪,怕将江祁安吓跑。

周时晏焦躁捏了捏鼻骨,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乱了分寸,仅仅只是个突然回国的朋友而已,从前有过的感情,现在也不一定会有。

他却已经生出了这么多急功近利的心思。

哪怕再不懂感情,他也清楚这样不好。

“时晏哥。”

江祁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来。

小姑娘今天穿的职业装,绸缎的米色衬衫和咖色的A字短裙,发丝都规整的别在耳后,露出精致漂亮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睫毛绵长卷翘,眼尾上微微上扬,是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漂亮勾人。

周时晏心跳漏了瞬。

江祁安没察觉周时晏的有任何不对劲,说了自己来的打算,“我下午还要再去趟学校,跟林望舒一起,她在家无聊,你可以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偌大一个公司,总是会有事的,还有如今周时晏又在忙京市那边的事,江祁安有私心,不想太麻烦他。

“好,去吧。”

周时晏捻着指腹,眉眼垂下,让人看不清情绪。

江祁安眨眼,总觉得周时晏的模样有几分失落,不过转瞬即逝后是眉眼温和的看向她,仿佛那抹失落只是她的错觉。

江祁安抿了下唇角,转身朝林望舒那边小跑着过去。

她约林望舒,不止是要去学校,还想跟她一起,去趟商场,给周时晏挑件礼物。

时晏哥帮了她太多次了,江祁安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不回点礼,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距离下午两点还早,正好附近就有商场,江祁安打算先去商场后再去学校。

“安安,我想给自己先找点事做了,你上次说的明月,我想去。”

正好,她也想去瞧瞧,那个能灌醉萧束闹绯闻的女明星。

她的男人也敢碰,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林萧两家,早已是业界公认的事,算不得秘密,那人既然能盯上萧束,怎么可能没了解过萧束的背景。

她压根就咽不下这口气。

“好,那你等等我,到时候给你消息。”

“我今晚还想去喝酒。”

林望舒颓丧的很,她现在连笑容都见的少,“你得陪我,不醉不归,好像你明天要上班,陪不了我。”

林望舒撇嘴,尾音坠了下去。

“怎么不能陪了?”

就她的酒量跟林望舒酒量,算不得什么,她知道她难过想发泄,就跟当初的她一样,朋友嘛,不就是这个作用。

“乖,男人而已,难过归难过,自己的日子还是照样得过。

我就觉得离开纪临澈后我现在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江祁安边走边跟她说了些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连带着纪临澈来找过她被她拒绝的事。

跟林望舒在一起,什么话都能谈,什么话都能说。

听完,林望舒给江祁安郑重竖了大拇指,“好姐妹!

我要向你学习,萧束不是说分嘛,分就分!”

她倒也没这么极端。

江祁安看着林望舒重拾激情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算了,她心情好最重要。

林望舒带着江祁安利落的逛商场,一圈下来买了不少东西。

林望舒后面走累了,将东西放在外面的休息区后找椅子坐下抱着奶茶喝,“你给时晏哥买东西你自己去挑最合适,我在外面等你就行。”

“好。”

隔壁就是男士品牌高奢店,店内没什么人,琳琅满目的饰品摆放在柜台内。

江祁安逛了手表区,但想了想,她看见周时晏手腕上有款价值不菲的表,他应该不太需要。

那款表,江祁安有点印象,之前因为纪临澈喜欢,她特意去了解过表的款式,周时晏手上那款挺贵的,这个商区估计买不到同款。

接着是戒指、领带、眼镜,都不太合适。

最后她才走到卖领带夹的区域。

周时晏平日里穿的最多的就是西装,她送领带夹应该还不错。

“江小姐,需要我为您推荐款式吗?”

这边都是一整片的高奢商业区,导购都是培养上来的聪明人。

整个陵川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提前记得清清楚楚。

江祁安沉吟了会儿,看着眼前年轻的小姑娘,友好笑了笑,“不用,我自己看看。”

江祁安视线在花样各式的领带夹上扫过,耳边无意听见了柜台后的声音。

这里的导购有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应该是才来的实习生。

另一个人的声音还有意压着了点,“你凑上去干嘛,没点眼力见,人家只是过来看看,你还真以为要买了。

江家不是以前的江家了,你没看见她在这里面逛多久了,要是有钱早买了。”

“可是手册上说对待每个顾客都……你这丫头怎么死脑筋,有这时间折腾还不如好好休息会儿,去去,给我倒杯水来。”

江祁安目光顿在一块嵌了红宝石摆在最显眼处的领带夹上。

自助饮水机就在江祁安前面不远,小姑娘路过的时候兴许也觉得不好意思,低低对江祁安说了声抱歉。

“你好,这款帮我拿出来看看吧。”

江祁安指着柜台中嵌着红宝石那款,视线也注意到了柜台后另一位正悠闲躺在椅子上的人。


那些所谓的关系好,都是假的。

温热的液体落在江祁安的皮肤上。

她心脏泛酸,回抱住林望舒,“好,都按你说的来。”

喜欢一个人好累,江祁安想,她此生应该也不会再喜欢谁了。

关随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此时此刻,他多少也迷茫了。

如果连萧束跟林望舒都分开,那他是不是也没什么可能。

他不想像这样,到最后连跟江祁安朋友都没得做。

离别才是人生常态,可他不想跟江祁安分别。

幼时的一幕幕闪过脑海。

没有江祁安,不会有他关随的今天。

或许江祁安自己都不记得了,但关随清楚的知道,他欠了江祁安几乎是一条命。

中场,江祁安扶着林望舒去洗手间。

林望舒喝的有点多,胃里难受,江祁安先出去洗了手在外面等她。

光线昏暗,底下是几桌卡座里形形色色的人,空气中漂浮的都是果酒的香气。

江祁安扶着栏杆,撩了把头发,此情此景,她突然想抽支烟。

“江小姐,抽支烟吗?”

磁性微挑的声音,蛊惑人般,递到江祁安眼前一款烟盒。

江祁安视线上抬,对上那双上扬的狐狸眼,警惕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只有有缘而已,别怕江小姐,我那蠢弟弟不在。”

纪沉叼了支烟,当着江祁安的面点燃,烟雾缭绕喷薄,江祁安毫不避讳的拉开两人距离。

纪家所有人,江祁安都认识。

好歹是十年多的时间,她为了追纪临澈,可是花尽了所有心思。

纪沉单手揣兜,一身米色条纹西装,浪荡不羁,“江小姐美是真美,就是可惜我那弟弟眼瞎不识货。

他欺骗你感情这么多年,你就不想报复他吗?”

“我没那么闲。”

江祁安不想跟纪临澈扯上关系,也更不想跟纪家扯上关系。

“可别呀,这些天的事,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江妹妹应该看见过网上的放烟花视频吧,我发的。”

纪沉尾音扬着,一副邀功的模样。

江祁安略微无语,“那是你们纪家的事。”

“是吗,可是江妹妹曾经管了我们纪家的事呢。”

纪沉明明是笑着说的,江祁安却听出了里面威胁的意味。

许是觉得怕吓着江祁安,他又转了态度,“害,你那会儿还小,脑残没关系,不过整个纪家,因为你对纪临澈的偏爱,让我们原本的轨迹弄得乱七八糟。

虽然得承认,你让纪家有了如今的辉煌,但那又怎么样,并不是属于我们原来的纪家。”

纪沉原本是不打算找江祁安的,但看最近的江祁安确实对纪临澈反感至极,而纪临澈又明目张胆的宣布了跟他那个小白花前女友的事,他不信江祁安不知道。

不管江祁安现在是恨还是无所谓,都已经是一个足够好的盟友。

纪临澈原本并不姓纪,他姓沈,纪家老一辈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纪临澈的母亲。

她当初非要远嫁给临海城市的一位穷小子,陪着那人创业,生子,从纪家拿了不少东西走。

后来那姓沈的发达了,在纪母有了儿子后就在外面潇洒,抛弃了糟糠妻,还嫌弃纪母没有让他直接进纪家,没有拿多少纪家的东西给他。

找了由头,让她净身出户。

纪母走投无路,又带着纪临澈改了姓,在大雨里跪了一夜,才让纪家老爷子消气,容得她回来。

纪临澈的母亲也是个白眼狼,当初害得他们家鸡犬不宁,分明是家里最宠爱的小女儿,非要跑去跟别的男人走,和家里断的一干二净。

导致后面他们在家,家里人都不怎么待见这母子俩。

那会儿纪家发展势态已经起来了,纪沉的大伯继承了纪家,下一任原本培养的是二伯的儿子,也就是纪沉的大哥,有能力又优秀。

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断了双腿,哪怕后来恢复,也还行动不便,甚至摔伤了脑袋,淤血阻塞,失了记忆。

后来,纪临澈又得了江家那小姑娘喜欢,他们都不敢再对纪临澈做什么。

再后来,就是在纪临澈18成年,按例他们要分家,但因为江祁安给纪临澈抛了橄榄枝,没分成。

后面,是纪临澈借着江家的势力,在纪家一步步揽权,以至于,三年后,大伯都还没老,还有能力,却因为有江家帮他,被迫退位。

他的几个叔伯,四分五裂,有名却无实权,被纪临澈那对母子掌控的彻底。

“所以呢。”

江祁安敛眸,一阵头疼。

她以前干的那些事,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来,任性至极,压根没考虑过这些,以前有爷爷在,她的脾气,确实太得罪人。

难怪爷爷去世后,她在外的名声就差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人人想踩她一脚,没想到也有她曾经骄纵任性拉的仇恨,有意无意,伤害到底是造成了。

见人听了进去,纪沉畅快的抽了口烟,“所以,我想告诉你,纪临澈当初能接触你,是提早被纪母设计好了。

但纪临澈不愿意攀权富贵,讨厌你这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模样,为了反抗她才在后来跟岑婉谈了恋爱。

别觉得我瞎扯,小时候我偷听见的,就算是瞎扯,扯的也很道理不是。

当年的江家,尤其是你这个独生女,在多少人家的眼里可都是香饽饽。”

纪沉轻咳一声,别问他怎么知道,因为当年他们纪家也有这个打算,但年纪都不太合适,想推他出去来着。

“哦。”

江祁安态度平淡,没多想理。

她不想听过程,只想知道目的。

“难道你就不想把纪临澈从你们江家那儿拿的东西拿回去吗?”

纪沉斜靠着栏杆,偏头看着江祁安,邪气不正经,“来加个微信,今天没带合同,我微信转你。”

纪沉这模样,像极了编了一堆假故事,最后只是想骗到人微信的花花公子,他浪荡的名声在外,江祁安很难不这么想。

“别不信啊,我是认真谈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跟至先医疗的合作,那唐家,估摸着现在都以为是纪临澈给的恩情,做医疗设备,大头可都是你们江家。”

江祁安转身要走,纪沉连忙紧急叫她。


有周时晏在,他们这次的合作,怎么都是赢。

轮到采访江祁安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露天的场地没有遮挡,江祁安没多在意,回答了记者开头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说了些场面话。

直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渐大的雨丝被隔绝。

江祁安在记者冒光虎视眈眈的眼里侧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向她身后的周时晏。

他撑了柄伞,落在身后,玉白的手指一节节,斯文矜贵。

江祁安视线收回的快,甚至没仔细看周时晏的脸。

“江小姐,关于最近有关祈安科技赚黑心钱,以次充好,以及关于您的一些不好言论,您怎么看?”

“祈安科技,有政府的严格调查,祈安能到如今的规模,大家都有目共睹。

至于关于我个人的不好言论,我不作回答。”

多说多错,说多了少不了被人恶意解毒。

反正又不能影响她。

“还有个问题,当初您在婚礼上选择与您身后这位先生结婚,是事出突然,还是早有预谋,毕竟我看您跟这位先生的关系很不错。”

在场有不少媒体人,在这个问题落下后,几乎都热切的看向江祁安跟她身后的周时晏。

娱乐八卦更能吸引大众。

江祁安微微皱眉。

这不变相说她先出轨纪临澈,借机换人在一起?

“江总很好,是我在追求她。”

沉冷的嗓音,那堆摄像机话筒,不约而同的转向周时晏。

美如神祗般的男人,仅仅只是站在那儿,浑身的气势便不容人小觑。

一举一动斯文矜贵,睫羽绵长,眸色落在江祁安身上时,平和宠溺。

江祁安眼睫微颤,后背贴着周时晏的声音,隐隐有发麻的趋势。

周时晏这般的人追求她?

江祁安小心吞咽了口水,庆幸只是逢场作戏。

不然她怕自己招架不住。

说是追求,那不就是早有牵连,最近豪门圈的瓜大家喜闻乐见,这段写出去,又能卖个不错的热度。

记者兴奋的还想抓着两人问什么,雨已经大了起来,为了不损坏设备,只能先做休停。

而江祁安他们合作事情落幕,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必要。

布板这边人影杂乱,除了他们自己的人,就是媒体届来的人。

雨丝渐大,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个中年妇女,眼看江祁安跟周时晏要上车时冲了出来。

“不要放他们走!

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害得我丈夫死在了病床!!

他们跟至先医疗是一伙的!

你们这些骗钱的黑心肝东西!

你们害死了我丈夫,你们不得好死!”

谁都没注意到她,江祁安听见声音回过头,就见那人狰狞着一张脸,发丝因为雨水贴在脸上,手往她身上扒。

江祁安侧身躲得及时,却还是被女人在手背上抓了下,皮破开,见了血迹。

尖锐的女声格外刺耳,“不许走!

为我丈夫偿命!

你们这些无良媒体,吃人的资本家,你们拿着我们的钱过的舒心吗!”

“先去车上,这里我来处理。”

周时晏蹙眉,早在女人冲上来时已经将江祁安护在身后,却没想到还是让小姑娘受了伤。

有安保后知后觉过来将女人要拦下,她却仿佛早就知道般,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朝江祁安扔过去。

伞面挡开飞溅的液体,明明是阴雨的天气,却发出刺啦的声音,一阵烟雾升腾。

江祁安被周时晏护在怀中,心脏在胸腔内狂跳。

哪怕她再冷静,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媒体争先恐后的拍下这幅画面,闪光灯刺得眼睛发疼。

人已经被安保按住,他们上来询问江祁安跟周时晏该怎么做。

离开伞面的遮挡,泛着凉意的雨丝钻进肌肤。

江祁安下意识抓着周时晏的衣襟,注意到伞面在腐蚀。

泼的浓硫酸吗?

这个念头,让江祁安指尖不自觉紧了紧。

她不敢想,要是没伞挡住,要是周时晏手不够快,那些液体落在的就是他们身上。

而周时晏第一反应是将她护在怀中。

“报警吧。”

江祁安带着后怕,嗓音却沉静。

周时晏眉头皱的深,后背传来阵痛感,他丢下手上的雨伞,眸色黑沉,“先上车,去医院处理下你的伤口。”

这场变故发生的突然,江祁安要来同至先医疗合作应该是今天才传出的消息,能这么快被人知道,还带了东西来,势必是人为。

周时晏打了通电话交代了些事后发动车一路朝医院而去。

雨点模糊车窗,窗外绿影倒退。

江祁安靠在车窗上,思绪纷乱。

她昨天做的决定,确实有些冒险了。

手机打开,那条帖子发展越发严重。

至先医疗前一会儿才发了帖子出去,宣布同江家的合作,并澄清是唐季自己摔下楼,跟江祁安没有关系。

底下网友的讨论热点便转移到她用钱封口上面,江祁安看了几条热度高的评论。

“没想到江家和唐家也是蛇鼠一窝,贵圈真乱,这种吃医疗红利危害社会的人怎么好意思的,趁早滚出国去。”

“曾经江老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江老一走,产业交到江家那小丫头片子身上真是堪忧,怕是身上毛都没长齐。”

“以前就听说这小丫头不是什么好的,果然是无父无母,疏于管教,现在成了这样个坏胚子。”

“这大小姐怕是都不知道百姓疾苦,在上面只管着收钱过她的奢侈生活,哪儿管这些。

唐家也是狠,自己儿子都送进医院了,还能跟江家合作。”

跟她预想的有些差别,只怕再加上刚刚冲出来那人的反响,这次的事态会更严重。

人心总是下意识偏向弱者。

江祁安深谙这个道理。

到医院让医生处理了江祁安手背上的伤口,确定检查过没感染后周时晏才松了口气。

他在国外见过太多人性的恶,走到今天这步,他习惯先以最坏的结果来猜测,毕竟,你不敢同亡命之徒赌命。

他想让江祁安成长,但绝不是把她置于危险之中的成长,这样太过残忍狠心,他做不到这般绝情。

看见她有一点不好,他都心疼的不行。

“你再留院观察会儿,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周时晏将江祁安按在病床上,抬手轻柔的将她凌乱的发丝顺至耳后。

“时晏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晚上烧烤,路金受不住风,跟他们待了会儿就走了。

最后留在帐篷下的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从前对周时晏也避如蛇蝎的萧束跟林望舒现在能跟周时晏一起同桌吃饭了,甚至相谈甚欢。

周时晏一派从容的架子,收了浑身的压迫感与来自幼时畏惧的滤镜,他就像是个温和的长辈。

帐篷上挂着暖黄的灯泡,照亮这一小方天地,边缘挂了彩灯,在黑夜中明明灭灭。

夜晚的江风柔和了不少,江对岸是万家灯火,灿若繁星。

一轮圆月挂在城市上方,如玉如盘。

江对岸的一切倒映在水中上,美若画卷。

林望舒喝了点啤酒,脸蛋微红,眼眸亮晶晶的,举着易拉罐高兴的宣布着她跟萧束的喜事,“安安,好姐妹,我要来追随你的脚步了。

我打算等九月就跟萧束订婚,来年的这个时候,就结婚!”

林望舒确实是有受江祁安的刺激,反正她现在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跟萧束在一起这么久,早结晚结都得结。

结婚又能穿漂亮的婚纱,又能明目张胆的跟心上人谈恋爱,何乐而不为。

“那提前恭喜了。”

江祁安在空中与她碰杯。

看见林望舒幸福,江祁安心里羡慕的同时,也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她酒量好,啤酒这点度数压根醉不倒她,清亮含笑的眸子下意识也去看萧束的反应,却见往日活跃吊儿郎当的萧束此刻分外沉默。

眸中笑意凝住,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对各自都太了解。

江祁安将视线收了回来,装作没事发生的继续喝酒。

到最后差不多收场,江祁安帮着萧束一起把林望舒送进了房间,最后才把萧束叫了出来。

江祁安关了门,怕真有什么事被林望舒听见,带着萧束直接去了四楼阳台。

萧束全程一言不发,他浅淡的眼皮垂着,靠在栏杆上,手笼着为自己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遮住萧束的面容,他颓丧似的将烟递出来,“要吗?”

江祁安挡开他的手,眸子里也含上了夜晚的凉意,“我早戒了,萧束,你糊涂了?”

默了半晌,有风吹走烟雾,露出萧束清晰的面容。

他讪讪收回手,没什么情绪,“是,抱歉。”

江祁安皱眉,对他这样的态度怒从中来,她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烟盒摔在地上,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萧束站直了身子,倚在栏杆上狠抽了口烟,那点猩红缠绕在江风中很快见底。

在江祁安耐心要耗尽时,他摁灭了火,叹息似的开口,“林妄不同意。”

“他不同意怎么你知道,望舒不知道?”

林妄是林望舒的哥哥啊,他怎么会不同意?

他那么疼爱妹妹的一个人,看林望舒那么喜欢萧束,怎么会不同意?

萧束落寞的垂下头,“对不起。”

“你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对不起也不该跟我说啊?

你该跟林望舒说,林妄怎么又不同意,你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江祁安气着了,一时说出的话也口不择言来,逻辑混乱。

萧束咬着后槽牙,腮帮突起,到最后吐出来的几个字还是对不起。

眸子里的神色被失望替代,江祁安不想只听萧束在这儿懦弱的说对不起。

“朋友这么多年了,萧束,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孬。

她都在期待婚期了,规划你们的未来了,你现在有事你不说,你瞒着她。”

到最后,江祁安下了追客令,“你走,我希望你在能解决或者决定能说清楚之前不要来找她。”

牵扯越深,期待越多,到最后落空的那刻才是真的痛彻心扉。

期待,也是一种微妙的冷暴力。

江祁安以为萧束好歹会说什么,直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他真的走了。

到底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祁安思绪一团乱麻,迈着步子往回走时,她才发现自己一个姿势站了太久,腿又冻又麻。

她堪堪扶住玻璃窗,却不曾想推动了窗户,整个人要往地上栽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是好闻的松木香,暖调的,混着窗外带着凉意的清冷栀子花香,幽幽令人上头。

浅淡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腿麻了?”

江祁安闷闷嗯了声。

下一秒,半身陡然一空。

周时晏熟练地的抱起她,几步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哪只腿?”

“左。”

江祁安乖巧的问什么答什么。

温热的手极轻的按在她发麻的腿上,酥麻感刺着神经,江祁安鼻梁倏地发酸,牵扯出点泪花来。

“时晏哥,你说有的人怎么这样啊。”

“怎样了?”

周时晏缓慢的侧头看向她,他摘了眼镜,应该是刚沐浴完出来,发丝还是润的。

眉眼间带着些许迷茫,耳垂红得几欲滴血。

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像蒙着层雾色,如冬日清晨,江面缭绕的雾,淡淡地,极柔和。

江祁安察觉到不对,抬手在周时晏眼前晃了晃。

那双深棕色的瞳仁也随着她的手晃动。

她最后在周时晏面前竖起一根手指,凑过身来询问,“时晏哥,这是几?”

后者反应了两秒,长睫盖住眸子,莫名带着点乖,“一。”

真相了,周时晏喝醉了。

她没想到他酒量原来也不怎么行,难怪后面的一路,他都沉默的过分。

不过醉酒后的样子倒是跟他这个人一样,挑不出错处。

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倒头就睡,还会过来找她。

就是可惜了她现在一肚子话不知道跟谁说。

江祁安郁闷,摸到手机想了想,打算给林妄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却见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

这么晚了,打扰人家也不好。

林妄太忙,休息时间少的可怜。

腿的麻感散了下去,那边周时晏还在尽心尽力为她按腿。

他褪去了西装,上半身是件米色的薄针织毛衣,整个人看着更随和了。

没了金丝眼镜隔挡,周时晏的那张侧颜越发完美,鼻弓挺立,唇瓣弧度漂亮,下颚线也是恰到好处的显露。

江祁安咽了口水,察觉到腿上的触感,条件反射般收回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