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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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汽水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黛黛吻这一下,她鼓足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勇气。亲之前,她以为自己肯定亲不到。谁能想到,裴行弃竟然没能躲开,她真的亲到了。两张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瞪大眼睛。细细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亲吻!她和裴行策虽未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从未逾矩过,最过分的时候,也就……牵牵小手,他们就连拥抱都不曾有过。可这一次,她和裴行弃亲了。活了两辈子,她终于知道亲吻是什么滋味了。她到底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了。原来,裴行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无比,但他的唇却那么软。真的好软,就像是……她爱吃的松糕,还甜甜的。松糕是她最爱的糕点,可惜,自从她嫁到京城之后就没吃过了。想到这里,秦黛黛突然伸出舌尖,她舔了一下。她想念松糕的味道了。事实上,她舔完就后悔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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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黛吻这一下,她鼓足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勇气。

亲之前,她以为自己肯定亲不到。

谁能想到,裴行弃竟然没能躲开,她真的亲到了。

两张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瞪大眼睛。

细细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亲吻!

她和裴行策虽未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从未逾矩过,最过分的时候,也就……牵牵小手,他们就连拥抱都不曾有过。

可这一次,她和裴行弃亲了。

活了两辈子,她终于知道亲吻是什么滋味了。

她到底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了。

原来,裴行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无比,但他的唇却那么软。

真的好软,就像是……她爱吃的松糕,还甜甜的。

松糕是她最爱的糕点,可惜,自从她嫁到京城之后就没吃过了。

想到这里,秦黛黛突然伸出舌尖,她舔了一下。

她想念松糕的味道了。

事实上,她舔完就后悔了。

完了,她好像犯错了。

秦黛黛已经不敢看裴行弃的脸色了。

这一次,他应该更想杀了她吧?

果不其然,她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

“咳咳咳。”

“裴郎。”

她挣扎,裴行弃那双黑眸却充满了杀戮。

他要杀了这个下作的女人!

谁允许……她亲他的?

她竟然还……舔了他。

她太该死了。

裴行弃仿佛还能感受到唇边的那抹湿润,他的目光不禁放在了少女的软唇上。

他想,他该割下她的舌头才对。

秦黛黛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下意识握住男人的手。

可下一刻,裴行弃像是应激似的,他再一次甩开了她。

这次她还算幸运,没摔倒。

“裴郎怎么了?”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还很不顺畅。

“滚。”

裴行弃冷着脸,他想找匕首杀人,然而找不到。

他只能开口让人滚。

“这么晚了,裴郎想让黛黛去哪?”

“裴郎流了好多血,我得给你止血。”

说着,秦黛黛就去找药膏了。

还好刚刚林素有告诉她止血粉是哪一瓶。

“裴郎将衣服脱了吧?”

她眉眼满是担忧,张嘴就让他脱衣服。

裴行弃额间青筋狂跳,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怎能如此下作?

刚刚敢轻薄他,现在还敢要他脱衣服!

她……简直该死。

裴行弃想到这里,指尖攥紧。

他想要弄死秦黛黛的心,达到了顶峰。

可这会,秦黛黛突然更放肆了。

“裴郎,你别生气,给你擦嘴。”

她指着他的唇口处,那还有些晶亮,这一看就是她刚刚舔的地方。

她故意提醒他的,就是要让他浑身不得劲。

裴行弃:“……”,男人心中的怒气已经在波涛汹涌了。

秦黛黛还不打算闭嘴,她继续说:“裴郎的唇软软的,很好吃,就像松糕。”

“裴郎知道松糕吗?”

“只有幽州才有松糕噢!特别好吃。”

“我最喜欢吃松糕了。”

“若黛黛以后有机会回幽州省亲,一定带些回来给裴郎。”

她笑得开心。

裴行弃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他讨厌这个女子。

谁要吃那甜腻腻的糕点?只有蠢货才会吃这些东西!

“滚出去。”

他让她滚,她要是再听不明白,他不介意将她揍明白。

“裴郎既然不想要我帮忙,那我就先出去。”

“你自己记得擦药。”

这血要是不止住,他会死的。

裴行弃不回应她,他只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黛黛特意将药放在离他不远处,最后才开门出去。

裴行弃看都不看那药,他唇色比刚刚还白,他已经没精力了。

确认秦黛黛真的出去之后,他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眼了。

心口处的疼痛折磨着他,后背倒是还好,只是被划了一剑。

裴行弃躺下不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起来。

他开始发抖,他下意识将那张满是补丁的被子扯了过来。

好冷。

屋外的林素和秦黛黛站在一起。

“黛黛姑娘,你们这是?”

“裴公子醒了?”

林素被他们吵醒,出来一探究竟。

“嗯。”

秦黛黛有些尴尬,怎么把人吵醒了?

“对了黛黛姑娘,裴公子这种情况夜里可能会发热。”

“你要多注意他的情况。”

林素一个姑娘家,夜晚到底不能太接近一个男子,这件事只能拜托黛黛姑娘了。

秦黛黛听完立马开门进去,她朝床边走,却发现裴行弃不知何时将自己蜷缩起来藏在了被子里。

“裴郎?”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见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她才用指尖动了动被子。

最后,她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

只见裴行弃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他脸上有丝丝的酡红。

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果然很烫。

秦黛黛不敢耽搁,她刚刚打算离开去告诉林素,可还没有等她走两步,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下一刻,她一道力道一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栽在了床上。

很快,她的腰间多出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不仅如此,她的后背还多了一道温热。

秦黛黛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贴近,她瞬间浑身僵硬。

他……

裴行弃他……他是在抱着她?她好像还靠在他的胸膛处。

没等她回神,她的肩膀突然一重。

原来是裴行弃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他将她越抱越紧。

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挂了一个火炉,他浑身好烫。

“裴……”

她刚要挣扎,却被人禁锢的更厉害了。

也是这时,屋外的林素开了口。

“黛黛姑娘?裴公子可有发热?”

她还在等,要是发热,她该去煮药。

秦黛黛:“……”。

他们这样,她该怎么和林素说?

“他……”

“他发热了,劳烦林素姑娘帮我熬药。”

秦黛黛心中忐忑,好在林素没进来。

“裴郎?”

等她听见林素离开的声音之后,她更是松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她得立马脱身,免得待会被林素撞见不好。

“裴郎?醒醒?”

她叫着人,叫人迟迟没反应,她不禁又喊了两声:“裴行弃。”

他发热得很严重吗?

好像是的。

他的脸越来越红了,浑身也越来越滚烫,可他竟然还在说冷。

他将秦黛黛抱得更紧了。

秦黛黛不知道,裴行弃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他陷入了噩梦之中。

他再一次梦见了以前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他窒息。

“贱种,跪下。”

“你是不是欺负你弟弟了?”

“你是不是想死?”

蒋氏一脸威严,她指着裴行弃破口大骂。

“请家法来。”

蒋氏开口就是请家法,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是裴行策自己摔倒的,他没有推他。

“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竟敢欺负你弟弟,孽障。”

蒋氏打得畅快,才四岁的裴行弃才受了一下就直不起腰了,他趴在地上。

“母亲,我错了。”

他知道,他得认错。

他若狡辩,只会被打得更惨。

蒋氏继续打他,最后,他直接被打晕。

那一次,他休养了快一个月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

昏睡中的裴行弃浑身发抖,秦黛黛以为他是冷的。

可后来,她听见他说:“别打,疼。”

“不要打我。”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做了噩梦。

真是奇怪,以前有人打过他吗?

裴行弃那样凶的一个人,也会有人敢打他?

就在秦黛黛思考的时候,男人突然抱她抱得更用力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断了。

“别怕。”

她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意外的是,这两个字还真的有用,人没再使劲抱着她,她终于能够喘息了。

夜变得更深了。

许久过后,林素敲门了:“黛黛姑娘,药煮好了。”

秦黛黛听见声音的时候,瞬间着急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人好像知道她的动机,手瞬间收紧。

秦黛黛:“……”。

他清醒的时候如果也这样就好了,那她就不用费尽心思勾引他了。

“我现在就开门。”

秦黛黛用尽所有力气才将人推开。

“黛黛姑娘,你会喂吗?”

需要她喂吗?

秦黛黛摇头,她不会。

林素这才跟着她一起进屋,她爹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裴行弃醒了。

“黛黛姑娘,那我先走了。”

既然他醒了,应该可以自己喝了。

“多谢林姑娘。”

秦黛黛也不敢让人多留了,她送人出去。

等人关门之后,她才关门。

“滚。”

可她刚刚转身,男人却冷脸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

谁允许她进来的?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别以为有老祖宗,他就不会杀她。

他想杀谁,从来都是随便就杀了。

想到这里,裴行弃看向了旁边的药碗。

将药碗打碎,一块碎片照样能杀死她。

“裴郎怎么那般无情?”

少女控诉着他,一脸委屈:“刚刚裴郎使劲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强调着,眼中满是笑意。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没关系,她可以提醒他。

“裴郎的胳膊好有劲。”

“裴郎将黛黛的腰都要勒坏了。”

“好疼。”

她一字一句说给他听,越说越暧昧。

裴行弃听着她的话,脑中一闪而过什么。

所以,他刚刚不是在做梦?他抱的不是狸猫,而是……她?

这个念头刚起,男人的指尖都要捏碎了。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定。

他怎么可能抱着她?

他又没病!

他是疯了才会抱着她。

一定是她撒谎!

裴行弃脸色难看无比,若眼神能杀人,秦黛黛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她太该死了。

秦黛黛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大着胆子往前,少女眸中满是担忧。

“裴郎既然醒了,就快喝药吧!”

“药凉了的话,效果就不好了。”

“这是退热的药,喝了,裴郎的身体能舒服些。”

“对了,裴郎还觉得冷吗?”

她真诚发问,“若还觉得冷,我可以给……裴郎抱的。”

这话刺激着裴行弃的大脑,他周遭的气息更冷了。

“闭嘴。”

他连听她说话都不想。

“裴郎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兼祧两房,我们本就是夫妻。”

“夫妻……不分你我。”

秦黛黛说完,故作脸红。

裴行弃:“……”。

他要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谁和她是夫妻?

自作多情!做梦!

“滚。”

再不滚,他真的杀了她。

秦黛黛摇头,她不走,除了这里,她没地方可去。

“裴郎快喝药,莫让我担心。”

她半哄着他。

裴行弃自己气得头疼,额间青筋跳不停。

她担心关他什么事?

他需要她的关心?

她最好莫再自作多情,如此……下作。

“裴郎怎么还不不喝?”

等了好一会,她都没等到男人动手。

她不禁发问,眼中带着单纯的好奇。

下一瞬,她又说了令人头脑发胀的话:“裴郎是不想喝?还是想喝却因为伤口疼得没力气抬手端起来喝?”

“需要我喂吗?”

她说着就要上前,这个过程,她还在开口:“那裴郎是想我用勺子喂?还是用……嘴喂?”

她说着暧昧话,这一次,她根本就不怕人掐她脖子,毕竟她离他还有一点距离。

或许是这一次她说的话太过分了,男人第一次开口叫了她。

“秦氏。”

他的语气森冷,带着满满的杀意。

秦黛黛浑身抖了抖,她听完之后冲着人笑:“裴郎知道我姓什么?”

“所以裴郎记得我的名字?”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裴郎可以不要这样叫我吗?”

她不喜欢人这样称呼她。

“我叫秦黛黛,裴郎与我的关系,唤我黛黛就可以了。”

她贴心的很,裴行弃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还如此不怕他!

“弟妇,自重。”

他几乎将这四个字咬碎了。

她别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还有,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休要再胡搅蛮缠。

秦黛黛听着弟妇两个字只觉得恶心,等以后保住父兄的命之后,她就和离走人!

……


裴行策听话?关他何事?

裴行策听话,他就得听话?她胆子倒也不小!

拿他和裴行策比,她也得有命去比较。

就在裴行弃刚刚想杀人的时候,少女仿佛察觉到什么,她躲开了。

“裴郎不饿的话,那就不吃。”

“若裴郎这样能高兴些,不吃就是。”

说着,她带着粥出去了。

好一会之后,她才回来。

“裴郎再躺下休息会?”

她继续关心他。

她撩人的经验实在太少了,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裴行弃依旧不理她。

秦黛黛其实很想再睡会觉,她很困,可裴行弃在床上,这会,他怎么可能肯让她近身?

好困。

也是这个时候,林素走了进来。

“黛黛姑娘,裴公子。”

“这是你们的东西。”

昨儿就想给他们了,可她忙忘了。

秦黛黛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钱袋子还在,她直接将钱袋子给了人。

“多谢林姑娘相救。”

这里面有好几块碎银,加起来应该有十多两。

一户乡下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五两银子。

“这……太多了。”

林素并不贪财。

“既然如此,那……剩下银子的,可以买些鸡来炖汤吗?”

她每一顿都要吃肉,这会异常想喝鸡汤。

早上的粥水,她真的不愿意再吃了。

“当然可以。”

林素这次没有推辞,她直接收下了。

等林素走了之后,秦黛黛才去看裴行弃的东西。

他身上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柄匕首。

只有他的那把剑,怕是被水冲走了。

“裴郎的匕首好漂亮。”

她拿起匕首,眼睛都亮了。

事实上,匕首很朴素,柄上还有许多划痕,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

秦黛黛这是硬夸。

没办法,或许裴行弃吃这一套呢?

“裴郎的匕首便暂时放在我这里。”

“等裴郎的身体好了,我再还给你。”

她笑着就将匕首藏进了自己怀中。

裴行弃余光注意着她的动作,脸色都黑了。

虽然这匕首他已经不打算要了,但看着她这样,他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的东西,就算丢了,也不许她沾染半分!

脏!

“拿来。”

他陡然开口,秦黛黛愣了一下。

嗯?

什么?

他要匕首?

秦黛黛摇头,她后退一步。

她不可能将匕首给他。

万一,他用匕首杀死她怎么办?

“等裴郎好些了,我再还你匕首。”

“裴郎身体虚弱,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她说着,一脸为他考虑。

裴行弃听着她的废话,心情一点都不好,他指尖攥紧。

他想杀秦黛黛的心,再一次达到了顶峰。

“何况,这把匕首真的好漂亮。”

“我还想再看看!”

说完,她又坐在了窗前,手中拿着匕首看。

没一会她又开始刺激人了:“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裴郎便用这把匕首教他武功好了。”

“孩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她已经开始说起孩子了。

裴行弃简直要被她气疯了,他的头疼得要命。

“住嘴,不知廉耻。”

这一次,他直接下床。

他虽然受伤了,但他走起路来,依旧沉稳,没有一丝丝的踉跄。

他逼近秦黛黛,在离她还有两步的时候,他停住。

下一刻,少女便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

“……”。

这次,他真的要杀了她!

“裴……郎。”

她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浑身轻颤。

完了完了,今天撩过头了。

“秦氏。”

“想死?”

他的脸色阴郁,他握着匕首的指尖微微泛白。

“裴郎,我不想死。”

她摇头。

傻子才会想死。

“裴郎,我救了你,你不能杀我。”

她眼中慌乱。

突然有些后悔,她刚刚怎么没把匕首拿稳了?

“呵!”

从来就没有他不能杀的人。

不过……

裴行弃的脑中不禁闪过昨日发生的一切。

秦黛黛明明一脸害怕还站在他的身前,明明不会驾马还驾着马车来救他。

她简直愚蠢至极!

他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留后?

她到底是喜欢裴行策还是不喜欢裴行策?又或者,她接近他另有目的?

裴行弃越想心中越烦躁。

他想不通,只能不去想了。

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他和秦黛黛绝无可能。

秦黛黛见人有些失神,她忙握住他的手将匕首推远些。

裴行弃瞬间回神,他脸色都难看了。

被她碰过的地方此刻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让他觉得恶心。

他的指尖微抖,眸中生理性的厌恶在他心中蔓延。

“滚出去。”

虽然她昨日确实犯蠢,但她没拖他后腿,也算帮了他。

他今日便不杀她。

等来日,他必杀她个片甲不留。

最后,匕首被裴行弃拿走了。

秦黛黛忙跑出去喘口气,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还好,没死。

雨还在下,她站在檐下,水溅落在地上又弹起来溅湿她的衣服。

林素招呼她去她屋里。

“黛黛姑娘和裴公子吵架了吗?”

她好奇的问。

她还没有出嫁,并不懂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没有。”

秦黛黛不想多说。

“林素姑娘不必熬药了。”

裴行弃不会喝的,熬了也是浪费。

反正他不会死,让他硬扛。

林素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秦黛黛都和林素待在一起,一直到中午吃完饭她才带着饭菜进屋。

“裴郎,喝鸡汤。”

林素拿钱办事,中午就熬了鸡汤。

这一顿,秦黛黛用的还算开心。

让她意外的是,裴行弃好像又睡着了?

“裴郎?”

她不禁又喊了两声,人没反应。

想了想,她还是上前了。

不摸不知道,一摸才知道,原来他又发热了。

这一次,他应该很热,被子都没盖。

秦黛黛立马去打水给他擦身体。

当然,她只擦了他的上半身和两条胳膊。

其他的,她没碰了。

这一照顾,她直接就照顾到了晚上。

林父的药到底是普通的药草,对裴行弃的伤有用,但并没多大用。

要是有金疮药就好了,他的伤定能好得快些。

可惜,没有。

裴行弃反反复复烧着,秦黛黛照顾他照顾得累了。

从昨天落水到现在,她的身上都没有洗过,她仿佛都闻到臭味了。

不得已,她只能问林素再借一套衣裳打算沐浴。

水还是林素给她烧的。

“黛黛姑娘来我房里洗。”

等秦黛黛洗完打算回屋,却发现雨不知何时又变大了。

这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这会,还在电闪雷鸣。


“滚。”

他何止讨厌她的触碰?他根本就是想杀了她。

裴行弃眼中阴狠,今晚,他一定要杀了她。

他刚要上前将人解决,可秦黛黛逃脱了。

“既然裴郎暂时不想见到我,我便先走了。”

“我明日再来见裴郎。”

少女说完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寒意,她还想有明日?

“幽蛇,杀了她。”

他直接派人去杀她。

幽蛇立即领命而去,秦黛黛对此一无所知,她睡了一个好觉。

临近子时,幽蛇回来禀告:“主子,二少夫人身边有高手。”

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们打了许久,他根本就没机会杀二少夫人。

裴行弃眉头微拧,到底没说什么。

蠢人有蠢福,这次便饶她一命。

下次……

她再敢来扰他,他定要她的命!

她最好安分守己。

然而,秦黛黛根本就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怎么写。

她着急要和裴行弃生孩子,当然不可能安分守己。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必须好好把握。

不然,到时候她的父兄又会踏上上辈子一样的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秦黛黛每天都会出门去扶风院。

她不止傍晚等在那里,她甚至还开始早起。

当然,她也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裴行弃。

有时候她一天都见不到他一次,有时候又能一天见到他两次。

每一次见面,她都会说一些话关心人。

然而,这几乎没什么用。

裴行弃一直都很冷淡,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漠生气以外的情绪。

他什么时候才能对她上点心呢?

幸运的是,这几日,她都没有被人杀死。

转眼到了四月一日,这一日有庙会。

秦黛黛一早起床就开始打扮了。

今日裴行弃休沐,她想邀他一起出门逛庙会。

当然,她知道他肯定不答应。

她又等在了扶风院门口。

幽蛇进去禀告,案桌前的男人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好像秦黛黛等的人不是他。

彼时他正在练字。

幽蛇见人没说什么,他就知道答案了。

二少夫人爱等就等着吧!只要别进扶风院就好了。

蒋氏得到消息的时候,嘴巴都要骂裂开了。

“那个贱人。”

“红杏出墙。”

“嫁给我儿子之后竟然还去勾引大伯哥,不要脸,下作。”

蒋氏气死了。

枉她之前还以为秦黛黛好拿捏,还以为她真心喜欢自己儿子!

没想到……

这个贱人!

秦黛黛对此一概不知,她在扶风院站了许久,腿都酸了。

谷雨劝她:“小姐,我们回去吧?”

大公子不会去庙会的。

就算去,也一定不会和小姐去的。

谷雨看得明白,想劝她回去休息。

可人很倔强,她摇头。

“不,再等等。”

“谷雨,你先回去。”

她今天还就要和裴行弃杠上了。

她就不信了,他的心会一直那么硬?

她就没有拿下他的一天?

胜负欲在作祟,她的腿都不酸了。

谁知,从早等到晚,裴行弃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他从来不会对谁动恻隐之心。

秦黛黛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这条路有多黑暗了。

这是不是老天给她的警示呢?要她别妄想改变什么?

可她若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万劫不复。

秦黛黛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离开。

她离开之后,裴行弃刚好从外面回来。

虽然今日他休沐,但有一桩案子有些棘手,他早上练完字就出门查案去了。

这回看见秦黛黛走远的身影,他的眼中一闪而过某种错愕。


“小姐不打算出门吗?”

今日三月初三,上巳节,适合出门踏青。

“不了。”

秦黛黛孤身一人从幽州嫁到京城,这也是她第一次来京城,她在这里,并无闺中密友。

一个人踏青未免太过无聊。

想到这里,少女有些失神,她坐在梳妆镜前,她看着自己那张姣好的面容,脑中一闪而过裴行弃和王语嫣站在一起的场景。

谷雨收集来的有关王语嫣的消息,确实写了她爱穿素色衣裳,白衣居多。

裴行弃喜欢王语嫣,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穿白衣的姑娘?

那她要是学着王语嫣的模样打扮,是不是更能撩动他?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秦黛黛自己否决了。

不行!

她不爱穿白衣。

白衣多素?她这张脸就该穿张扬的颜色。

秦黛黛也做不来学人精!

“少夫人,夫人有请。”

就在她还在失神的时候,屋外突然进来一个小丫鬟。

这是裴府的丫鬟,不是她的陪嫁丫鬟。

婆母找她?找她做什么?

秦黛黛原本对婆母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她从小就没有娘亲,所以对于婆母,她是当生母对待的。

可婆母……她太让她失望了。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上辈子婆母说过的话,她就觉得恶心。

“好。”

她到底还是应下了。

她当然要去见蒋氏,她倒要看看,她要说什么?

“替我重新梳妆。”

她要换一身石榴红的衣裙。

谷雨听话的给她重新梳妆:“小姐,头发可要……盘起来?”

这次是去见裴夫人,是不是要庄重些?

女子嫁了人便是妇人,发髻要全盘起,不能像姑娘那般散着了。

“不必。”

上辈子,她规规矩矩守着妇道做寡妇。

这辈子,她什么都不想守。

有老祖宗替她撑腰,她什么都不怕。

一刻钟之后,主仆二人到了莲心院。

这莲心院之所以叫莲心院,是因为蒋氏就叫蒋莲心。

秦黛黛到的时候,还得在门口等候一会。

好一会之后,嬷嬷才让她进去。

“母亲让我来一趟,所为何事?”

秦黛黛直截了当的开口。

蒋氏看着这个儿媳就来气,她眼中满是怒火。

“秦氏,跪下。”

她指着秦黛黛,这是她第一次喊她秦氏。

秦黛黛刚刚嫁进府的时候,她亲昵的喊她黛黛,就像亲娘那般温柔。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或许是重活了一世,这一次,她敏锐的捕捉到人的虚情假意。

蒋氏的眼中对她……从无疼爱。

“母亲,不知我犯了何事?”

“为何要跪?”

她才不跪,谁爱跪,谁跪。

反正,她绝对不跪。

“反了天了。”

“秦氏,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勾引裴行弃了?”

老祖宗让裴行弃兼祧两房,这事,她是不是也同意?

“母亲慎言。”

秦黛黛直接冷了脸。

“难道母亲不想让夫君留后?”

她质问她。

蒋氏突然被噎了一嘴,她气得胸腔起伏。

给策儿留后?

她和别的男人生子,算什么策儿的后?

“母亲要是有意见,便去寻老祖宗说个明白吧!”

秦黛黛可不吃这一套。

“若母亲无事,我便先走了。”

她没空看婆母发疯。

上辈子她尽心替夫君侍奉公婆,婆母却为了那可笑的孙子孙女和她站在了对立面。

或许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将她当女儿疼。

她上辈子的心,喂野狗都好过喂给裴家。

“反了反了。”

“秦氏好大的胆子……”

见秦黛黛真的离开,蒋莲心气得手发抖。

“夫人莫生气。”

“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得了。”

“夫人别和少夫人置气,夫人想想以后。”

嬷嬷提醒着她。

夫人不是还想要少夫人手中布坊的地契吗?

若和少夫人闹僵,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蒋氏经过她这一提醒,气瞬间消了。

对,没错,秦家乃皇商,唯一的女儿出嫁,秦老爷给的嫁妆丰厚,她早就垂涎那些东西了。

若不是那些东西,她才不会将秦黛黛看顺眼。

在她的心中,她的儿子就算死了,一个商户女,也配不上他。

只有公主之身,才能配上她那战神一般的儿子。

若她的儿子还能活着,日后定然是北齐战神,是所有百姓心中的神。

可惜,她的儿子偏偏……

蒋氏想到这里,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定是秦氏那个贱人,她是不是克夫?

蒋氏讨厌死秦黛黛了。

现在,秦黛黛还要红杏出墙了。

偏偏,她没办法阻止。

老祖宗还在,那是她的婆母,裴府上下,还是老祖宗说了算。

“哼。”

她诅咒那老不死的早点死。

……

谷雨跟着秦黛黛回去的路上,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小姐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姐。

小姐不是很孝敬夫人的吗?

怎么这次……

看来,小姐真的变了很多。

秦黛黛知道人一直在看着她,她不予理会。

回去之后,她直接拿起话本看了起来,她迫切的想要汲取更多的撩人经验。

这一日,她异常勤奋,从早看到晚,她甚至都没有午憩。

“小姐该休息一会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谷雨进来掌灯,她看小姐还看得入迷,生怕她将眼睛看坏了,她忙提醒她一句。

“我没事。”

这话本很好看,她被吸引住了心神,根本就舍不得放下。

“那小姐也该用晚膳了。”

她提醒她。

或许是被谷雨扰了心情,少女终于放下了书。

“天黑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天黑了。

“谷雨,快走。”

她有要事要办。

“小姐要去哪?”

谷雨只能步履匆匆的跟上人,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看小姐走的方向,好像要出府?

这么晚了,小姐怎么还要出府?

“我们不出府。”

秦黛黛摇头。

她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谷雨疑惑,小姐要等谁?没多久,她就反应过来了。

小姐该不会在等……大公子吧?

很快,谷雨就得到了答案。

酉时正,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口,谷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自家小姐提起裙子跑上前去。

“裴郎。”

小姐等的,果然是大公子。

……


“不要。”

黑暗中,裴行弃仿佛在梦魇中,他呢喃着,口中一直念叨着不要。

他不想看那些书,好脏好恶心。

“不……”

六岁的裴行弃小手小脚,他跑得并不快,因为慌张,他没跑几步就摔一次。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看见那个嬷嬷。

他要一直躲在这里,他不出去。

嬷嬷碰他,他也觉得恶心。

裴行弃喉中又是一阵恶心,黑暗中,他干呕起来。

明明都过去很多年了,可他还是会记得被那个坏嬷嬷触碰时的感受。

恶心至极。

春夜骤雨,温度低了些,在假山洞内的裴行弃头脑昏沉,即使觉得冷,他也没离开。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晦暗不明,他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胳膊砍掉。

这里……

被秦黛黛碰过,脏。

三更天,裴行弃总算离开了假山处,他回去沐浴了。

被人碰过的地方,他几乎要搓下一层皮。

越洗,男人周遭的气息就越发危险。

若再有下次,他不会再犹豫,他一定杀了她。

今晚,他看在老祖宗的面上,饶她一命。

伺候,他不允许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另一边的秦黛黛冷得浑身发抖,一直到五更天,她才能动。

“谷雨,我们快回去。”

她想要沐浴,好冷好累。

“是,小姐。”

谷雨忙替她掌灯开路,主仆二人终于顺利回到了暖阁。

今晚之事,秦黛黛彻底沦为全府笑柄,小人都在偷摸着笑话她,她自己还不知道。

“小姐沐浴完将参汤喝了去去寒。”

谷雨什么都准备好了。

少女点头,乖乖的应下了。

等忙完一切躺上床,天都要亮了。

“小姐快睡吧。”

谷雨不再打扰她,灭了烛火之后就退出去了。

很快,秦黛黛就直接睡着了,她甚至都没空去想什么裴行弃。

谷雨也差不多熬了半宿,可她还不敢睡。

她得注意着小姐的情况,怕她感染风寒。

好在,一直到天亮,小姐的身上都没有发热,她终于能放心了。

秦黛黛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

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好累,特别是那双腿脚,好酸好酸。

“小姐醒了?”

谷雨已经备好膳食了。

“嗯。”

秦黛黛的脸色不好,她摸着自己的小腿,她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昨天站了好久,腿还能站起来才怪。

该死的裴行弃,她不禁咒骂了一声。

大小姐以往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很快,她又沉默了,她上辈子已经受尽委屈了,这点委屈好像也不值得一提了?

“小姐?”

谷雨见人迟迟不动,忙提醒她一句。

昨晚站了那么久,今天又睡到了中午,小姐应该很饿才对。

“我腿软,你让人将桌子搬到床边来。”

她就坐在床边吃好了。

等秦黛黛用完膳,谷雨才一脸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又不是不让她说。

“小姐真的还要继续和大公子……生孩子吗?”

这件事摆明了不可能。

大公子清冷阴郁,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接受小姐。

他们……真的有可能吗?

“嗯。”

秦黛黛昨晚站在雨幕下时,确实想过放弃。

可她只要想到上辈子受过的屈辱,她就一点都不想放弃。

她偏要将裴行弃这朵高岭之花摘下。

她要保父兄平安康健一辈子。

“可小姐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昨晚她瞧着,大公子都想杀了小姐了。

“只要不死就好了。”

昨晚她也以为裴行弃要杀她,然,她好好的活下来了。

不管因为什么他不杀她,这说明,她一定不会被他杀死的。

秦黛黛想到这里就安心了许多。

父兄身边的隐患她无从得知,只能在裴行弃这里努力了。

谷雨知道自己劝不住小姐了,她只希望老爷和少爷的信能早些寄来。

小姐都主动寄信去幽州了,老爷和少爷的气,该消了吧?

毕竟,他们最疼爱小姐了。

午后,秦黛黛继续躺在床上,她打算让自己的腿多休息休息。

她一边看话本一边喝果茶,倒也过得惬意。

傍晚时分,谷雨不禁问了一嘴:“小姐今日还要去等大公子吗?”

应该不去了吧?

再去,也是于事无补。

“去!”

“一定要去。”

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休养一日,她的腿好了许多,可还是有些酸痛。

好在,走慢些倒也无碍。

谷雨生怕今日小姐又会惹怒大公子,她好担心。

可后来,她就松了一口气。

裴行弃一直到天完全黑都没有回府。

“小姐,大公子怕是不回府了。”

可能公务繁忙,歇在大理寺也说不定。

“再等等。”

秦黛黛眉头紧皱。

裴行弃应该不知道她又在门口等吧?他总不会是想避开她才没有回来吧?

戌时初,她到底回自己院子去了。

算了,今日等不到人就等不到人吧!

秦黛黛不知道,她这一举动早就传到老祖宗的耳中。

老祖宗又是一阵心疼,她的黛黛懂事得让人心疼,为了能给行策留个后,她竟然如此积极接近行弃!

她一定要帮帮这个孩子。

……

裴行弃一直到接近子时的时候才回府,彼时他手中满是擦不净的鲜血,男人的眼中满是杀戮。

“主子,二少夫人今日傍晚又在大门等着了。”

幽蛇汇报情况,说完,他察觉到自己主子步子一顿。

裴行弃眉头紧皱,指尖不禁又摸向了怀中的匕首。

看来,这把匕首很快又能喝到新鲜的血液了。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若思想能杀人,秦黛黛早已经死了千百遍。

裴行弃沐浴完之后,又去了书房。

这一晚,又是他的不眠之夜。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就算他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如此,倒也不必浪费时间。

……

接下来的几天,秦黛黛都变着法待在老祖宗身边,这样等裴行弃来请安,他也能看见她。

即使不能和他说话,她也要他能时常看见她。

只要他看她看多了,一定会被她的美貌折服的,她就是这样肤浅的人。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从这一日起,裴行弃不再来请安了。

秦黛黛:“……”。

老祖宗看着还没有丝毫进展的两人也着急,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三月初九这天,老祖宗特意让人传裴行弃来。

“明日便是初十,恰好是你的休沐日,行弃可愿陪祖母去禅寺上香?”

老祖宗心想,明日,便让行弃和黛黛两人一起去。

“孙儿愿意。”

老祖宗出门上香,年纪大了,路上颠簸不安全,确实该有人护着。

“好好好。”

“是祖母的乖孙。”

老祖宗目的达到,笑了。

当天,她又叫来了秦黛黛,与她说明日上香的事宜。

少女满口答应,去禅寺上香也好,她要去求父兄安康。

初十,秦黛黛早早起床打扮,得早些出发,不然回来的话会很晚。

“小姐想穿哪一套裙子?”

去禅寺得穿得素净些,不可太过招摇。

“这件吧,靛蓝色。”

等她换完衣裳,谷雨都愣在了原地,小姐真的……太美了。

“走吧。”

该出发了。

秦黛黛刚跨出大门就看见了坐在马上的裴行弃。

“裴郎。”

这几日未能与他说上几句话,真是可惜。

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说一说。

裴行弃在看见秦黛黛的时候,眉头瞬间又皱的发紧了。

她竟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真是不怕死!

男人的手下意识攥紧缰绳,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怕是让老祖宗给骗了。

果不其然,少女朝他跑来,嘴角弯弯开口:“裴郎今日休沐,也要去禅寺吗?”

怪不得老祖宗昨日说话的时候怪怪的,原来,她另有安排。

那今日……

她和裴行弃,是不是可以待在一起很久了?

谁知,她刚刚想完,就见裴行弃调转马头打算离开了。

“裴郎。”

她瞬间着急,忙提着裙摆就要跟上去。

“小姐慢些。”

谷雨怕她摔倒,忙跟着去。

可惜,裴行弃的马儿跑得飞快,她两条腿如何跟得上?

“小姐……”

“我们还去禅寺吗?”

谷雨问,大公子都跑远了。

“去。”

她要去替父兄祈福。

马车一路颠簸,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才到了普济山下。

她们还要上山道才能到禅寺。

禅寺在京郊,地处隐秘,此处丛林密布,还有几座高山耸立。

“小姐,这山道太不好走了。”

一路颠簸,石头又多。

“嗯。”

秦黛黛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眉眼在跳。

难道……今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们终于到了禅寺大门口。

谷雨搀扶她下马车,“小姐在这里休息一会,奴婢去探探路。”

这里的风景秀丽,禅寺更是建在山顶,地形复杂,一进门就是假山,都不知道正殿在哪里!

她们第一次来,还是让她去探探路。

“不必。”

秦黛黛拦住她,她知道路,她上辈子就来过好几次了。

很快,她领着谷雨去了正殿上香。

她在佛前许了三愿,一愿父兄康健。

二愿能和裴行弃顺利生下一个孩子。

三愿裴行策此生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湮灭了。

他与她许下一世,却先背起誓言,该死!

秦黛黛在佛前长跪不起,差不多两刻钟之后,她才起身。

“我们去喝些斋粥。”

喝完休息一会再赶路回去。

申时初,她们终于到了马车前。

就在秦黛黛刚刚要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她余光看见旁处有一道身影牵着马走出,不是裴行弃是谁?

“裴郎。”

她语气瞬间欢喜,她朝他招手。

原来他也来了禅寺。

裴行弃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眉头皱起,抓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他的余光扫了一眼马车这边,嘴角紧抿。

果不其然……

老祖宗果然骗了他。

这个女子,太不知廉耻了。

谁允许她这样甜腻腻的喊裴郎?

他又不是她的夫!

裴行弃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变得狂风大作,周遭气息阴郁了几分。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这般下作的女子。

一面爱着亡夫,一面又在勾引他!

呵!

男人轻松上马,在秦黛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策马离去。

“快,跟上。”

秦黛黛瞬间让车夫赶车。

一路上他们说说话也好啊!

山道太不好走了,为了追赶裴行弃,马车跑得比来时更快。

少女被颠得都要吐了。

“算了算了。”

慢下来吧!不追了,肯定追不到了。

马车放慢速度,她总算舒服多了。

然而让秦黛黛没料到的是,她最后还是追上裴行弃了。

可人似乎遭遇了埋伏。

十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剑,他们将裴行弃团团围住。

她瞬间心口狂跳,紧张坏了。

完了,黑衣人也发现她的马车了,秦黛黛知道,若她什么都不做,一定会被灭口的。

想到这里,不等黑衣人朝她杀来,她先鼓起勇气下了马车。

下车之前,她不忘叮嘱谷雨待会自己跑,要不顾一切抓住一切机会跑,不必担心她。

说完,她直奔裴行弃去。

“裴郎,他们是谁?”

“裴郎可有受伤?”

少女满眼担忧,她下意识要抓住他的胳膊,可裴行弃躲开了。

此刻男人满眼不耐烦。

她又来做什么?

还敢靠近他?不怕死?

信不信他先弄死她再解决这群黑衣人?

裴行弃眼中充满嗜血,他手握长剑,他的剑尖早已染了血。

他刚刚已经杀了三个人!

“裴郎,你要小心。”

“别受伤,不然……我会担心的。”

说完,她悄悄缩在他的背后。

没什么比他的后背更安全了吧?

……